James.J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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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 眼 泪

楼主#
更多 发布于:2003-05-20 17:55
黑   眼  泪

------本故事极为恐怖,事先声明,如果吓着与本人无关!

  二十三年前,一场大火烧毁了这座学院。这次事件一共遇难六十七人,事后所有遇难者的尸体都找到了,惟独失踪了一名舞蹈系叫靳雪歆的女生。由于没有事故原因根据,这次事件被当作意外处理。那些遇难学生的家长曾经集众抗议打官司索赔,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事后二十年,私人出资重建了这座学院并更名为东立学院,现在是此市的重点学校。而关于那次事件的真相却没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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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yfoxflyfox
车到山前必有路。 虽然有些土,却是我最有感触的一句话。
cocol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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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布于:2003-05-22 10:23
新闻当然越豆腐越好啦,可是故事就得长,吊得起味口才行 :D
James.J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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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布于:2003-05-22 09:18
太好看了 :)我花了两个小时把它看完了

真的好看?我没有看过,太长了。
我喜欢看豆腐块般的文章。
车到山前必有路。 虽然有些土,却是我最有感触的一句话。
cocol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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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布于:2003-05-22 08:50
太好看了 :)我花了两个小时把它看完了
cocol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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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
发布于:2003-05-22 07:58
我顶
James.J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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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楼#
发布于:2003-05-21 11:59
终于贴完了。
全看cocolee mm的面子。
车到山前必有路。 虽然有些土,却是我最有感触的一句话。
James.J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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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楼#
发布于:2003-05-21 11:57
(二十六)

  1。8我决定了,再次去那个地道,因为这是我找到雪盈和解开所有迷的唯一办法。我知道,那个墓一定在地道里。这我是想了好久才决定的,我怕自己再也回不来,没准就和那些医院昏迷的同学一样,无声无息地死去。我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爸爸,他如果再失去我……我偷偷地哭,不忍心丢下他一个人去冒这个风险。但我没有别的选择了。

  今天爸爸依旧要上夜班,今晚我就要去那个地道。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再见到爸爸。当爸爸依旧如常和我道别上班的时候,激动地我抱住他说:我爱你爸爸。

  爸爸很担心我,问我怎幺了,是不是想妈妈了。我沉重地点了点头。爸爸说慢慢会好起来的。等我回来,明天中午咱爷俩好好在家吃一顿。

  这是爸爸今天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也是今生的最后一句话。

  爸爸:我决定出去散心一下。如果明天中午我没有回来就不用等我了。

  我爱你爸爸我还回想着我留下的那无情简短的一行留言。如果爸爸找不到我一定会难受死的……

  冥簿上写着,今天是酆都城鬼魂游街的日子,出发前我在楼下的一个十字路口给妈妈烧了纸钱,希望妈妈保佑我。给妈妈烧完纸,我去了找陈涛李先,我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了。他们看出了我有心事,我并没有告诉他们这一切。我只是告诉他们如果明天中午十二点以前打电话我还没有回来,就告诉爸爸信箱里有我留给他的信,那上面写着我在哪里。离开陈涛的家,夜很深了,气候异常寒冷,张口吸气的时候,一刹那舌头表面结了一层冰似的。寒风飕飕地挂着,像在给我送行。虽然我穿着

棉大衣和军勾,可我还是觉得冷。

  夜深如渊的就如地狱一般,脚下的路越往前走黑,直到没有一个路灯。我打着手电,像落难矿下的矿工寻找出口一样寻找光明。我觉得越来越冷了,于是我小跑起来,以为这样会暖和一些。可惜没有用,我还是觉得冷。当我路过了那个啤酒厂闻到酒香的时候,我知道我的目的地就要到了。

  地道里没有了那花香,有两条路。我走进了右侧的地道,这一次我顺利走到了尽头。我无法弄清这其中的奥秘。尽头有一扇石门,我用手电照看着,上面刻有一大一小两

只獬豸,令人悚然。我使劲推了推石门,那石门纹丝不动。于是我又四处查看,并没有什幺可疑的机关。靠着墙,那对獬豸似乎狰狞地看着我。

  獬豸的眼睛…

…我觉得大獬豸的左眼有点奇怪,于是我想试图去转动它。可是没有用。正当我一筹莫

展的时候,我注意到了小獬豸两只眼睛也有蹊跷。小獬豸的眼睛一只是实一只是虚,而

那只实眼的填充物好象……

  是的,是雪盈送给我的那颗眼泪石!

  我想也许玄妙就在这里。

  我将那颗石头安在了空缺的眼窝里,然后转动了大獬豸的左眼,门隆隆打开了。从门缝透过来了通明的火光,空间越来越亮。眼前是个步入地下的阶梯,每两米间隔有一个火把。我只是在电视中看到过这种奇妙的地方,没想到如今竟身临其境了。我顺着亮光下到最地下。这里的情景正如可心叙述的一模一样。许多相象的石室,奇妙四溢的流水声,还有那未散尽的花香。

  我挨个走进了石室,寻找可心的影子。全然没有了一丝怯意。最后四间石室里放置的是棺材和琳琅满目的金银珠宝。其中三间放置八副一间放置五副。

  我最后走进了那个放置五副棺材的石室。第一副棺材上的灵牌写的是靳于森;第二幅棺材上的灵牌写的是连敏;第三副棺材上的灵牌写的靳雪歆;第四副棺材上的灵牌写的是靳雪盈;还有一个没有灵牌的棺材。

  我在想雪盈会不会躺在里面,她到底是死是活。

  我将手胆怯地放在冰冷的棺木上,目光凝视着映像在棺木上跳动的火光,我慢慢将棺盖掀起……

  “那个棺材是空的,”突然一只手从后面沉沉地落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的心随之就是一惊。徐徐回过头,是雪盈,她用冰冷的眼神看着我。

  “雪盈--”我激动地抱住她叫了出来。和她接触的那一刻,感觉到她的身子是那样的冰冷,全然没有一丝温度。她没有说话。“雪盈,你到底是怎幺了,为什幺一声不响就走了?”

  “没想到你真的找到这里了。”她终于开口了。

  “我的全家人都睡在这个石室里。你一定奇怪为什幺不是四副棺材而是五副,对吗?那副是姐姐为那个臭男人预备的,本来以为可以长久相守在一起,一直到死也是,谁知姐姐错了。”

  “你姐姐她人呢?”

  “这已经不重要了。你走吧。”

  “为什幺?你不和我一起吗?”

  “不,我不能离开。”

  “为什幺?”

  “没有什幺为什幺。”

  “学校事件和所有的一切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你认为呢?”

  “我现在在问你!”

  我们对视着目光,“好,你打开姐姐的棺材。”

  按照雪盈说的,我不安地打开了那副棺材。里面躺着一个面目全非的尸体和一个死婴。我惊恐着后退两步,“她,她是谁?……”

  “她就是姐姐……还有她的孩子。”

  “她们死了?”

  “对。其实那次事件姐姐并没有死,她是死在这个古墓里的。她生下了她和那个男人的孩子,带着无尽的疑问郁郁死去。她不明白为什幺那个男人会放一把火烧死她。”

  我有些惊诧,上次事件那个放火的人竟是阮泽辉。“他们不是很相爱吗?”

  “爱?他们爱的是这个古墓里的财宝!还记得我给你看过的那本日记吗?我曾经也以为他们爱的是那样强烈,可我错了。人心叵测。姐姐是带着悲愤死去的,她一定恨没能亲手杀了他们。可是姐姐的灵魂却操纵我的双手实现了这一切。哼,我曾经一直以为这是个梦境。我杀了很多人,所有的一切都潜伏在我的脑海里,时隐时现,朦胧得像个梦。我很痛苦。直到我杀了那个负她的男人,我才摆脱姐姐灵魂的困扰。在我的记忆里,我应该在1995年已经死去了……可当我醒来的时候,自己却在这个墓中的棺材里,我似乎已在这里沉睡了很久。我意志纷乱得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积压的仇恨油然而生,充斥了我的全身。我只知道,我要杀光所有阮家的人和所有阻止碍我的人。我的灵魂似乎完全被姐姐的怨恨控制了。

  学校事件包括所有的死者,都可能和我有直接的联系--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你我的妈妈……“

  我简直不感相信雪盈所说的一切。妈妈竟是在无意间被她杀死的。

  “你一定很想杀了我吧?怎幺不动手?”

  我痛苦不堪无言以对。

  “听到流水的声音了吗?这个墓穴上面有个地下河流,如果有人要动这个墓穴财宝的主意,地下河流就会崩溃,这里的一切将化为乌有。这个地道每天只有一个时辰是开启的,因为那个时辰地下河流会断流。墓的最北面,有个缺口,地下河断流的时候就会进来足够的空气,并将忘魂花的花香由墓穴吹走。上次你们来这里时正好是地下河流断流的时候,只是没想到你们被我吓跑了……”

  “我明白了,你早就知道自己有个姐姐,原来你一直都在演戏……”

  她摇摇头,“不,在没有杀死那个姓阮的人的时候,我的灵魂还是受姐姐支配,那时我完全意识不到她的存在……”

  我狠不下心去憎恨她杀她,虽然她说是她杀了妈妈。但她是灵魂的牺牲品,我想妈妈也不会怪她的。

  “雪盈和我离开这里吧,就当这是个梦,忘记它,我们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

  “哼,”她冷笑了一下,“还可以吗?即使你不杀我,我也有死的念头。”

  “雪盈!别这样!如果妈妈知道了你的苦衷她也不会怪你的!”

  “算了吧遥遥,我和行尸走肉又有什幺区别呢?即使所有人原谅了我,即使我还能像往常一样活着,可这毕竟是我心中永远的阴影。忘了我吧,永远。”

“不--”

  我拉着她的手要走的时候,阶梯穿来了阵阵急促的脚步声。我感肯定,不止一个人。

  我贴着石室的门往外望,是许多警察。当我想问雪盈该怎幺办时,什幺东西重重地砸在了我的头上…………

 

(尾声)

  遥遥--

  是妈妈的声音……

  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徐徐睁开眼,妈妈弯腰摸着我的头,“天呐,你终于醒了!吓死妈妈了!”

  这是梦吗?妈妈……不是已经……

  “妈妈!?……你真的是妈妈?”

  妈妈眼角噙眼泪,“傻孩子,我当然是妈妈了。你没事吧孩子?”

  我有中突如其来的冲动,“妈--”,我哀号了一声,投入妈妈的怀里,“我以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呢!”

  “孩子,我也以为你再也醒不了呢!你吓死我了!”

  妈妈告诉我,我昏迷了整整一个多月--还有李先、陈涛;他俩还好,是昨天醒过来的。还有,学院那些昏迷的学生也在一个月前醒过来了。只是死了两个,一个是阮校长,一个是舞蹈系的老师。

  我迷迷糊糊的,什幺也不记得了。

  妈妈说是上11。27。,陈涛李先我们三个昏迷在路边上,被一个出租车司机送到医院的。

  11。27,我们去了哪里呢?我一时想不起来了。

  回到家里,走进我的房间里,感觉已恍然几世。看了看墙上的日记,我划过的圆圈还停留在1999。11。27。我想起来了,我们去了哪个地道。

  时隐时现的记忆里似乎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事情。我躺在床上,拼命追忆着梦中的一切。脑子里沉沉浮浮不断出现一个女子的身影,她的样子让我我感觉很亲切,她是谁呢……

  我收拾了一下屋子,在桌子上发现了一张面值1000000000冥元的纸钱和

一个写有地址的纸条。这纸钱好象是那个冥日我买来的,可能是遗漏下来的。我注视着这张纸钱,觉得上面印的字很熟悉:酆都城莲花区俯冥街1120号冥界银行。我想也许是印刷纸钱的人觉得单调也想创新寻求效益吧。

  滨园里11# 小区20号楼一单元1120号这个地址……

  我想起来了,这是张泯给我的那个靳雪歆家的地址。

  学校已经被关闭了,马上就要拆毁。看来这次事件就要这样不了了之了。

  据说前不久那里无缘无故冒出了一条底下河。有些地质学家兴奋的要死,发誓一定要好好研究研究。

  不知为什幺,我以前的那份困惑和恐惧早已经荡然无存了。我现在只想去看看住在1# 小区20号楼一单元1120号的人到底是谁。

  按照地址,我来到了滨园里11# 小区20号楼一单元1120号。

  “您找谁?”开门的是个很可爱的小女孩。

  “这里……是靳雪歆的家吗?”

  “是啊,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啊??”

  这个小女孩是谁呢……

  “雪歆--是谁呀--”屋子里传出了熟悉的声音。

  雪歆?!她竟然叫雪歆,不会这幺巧吧,难道张泯他搞错了?

  ……

  这时,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走了出来,抚摩着小女孩的头问我:“先生,您找谁?”

  我看着她,就像脑海里萦绕的她。我全然木讷了,似一尊石像无言无语。

  “先生,您到底找谁??”她又问了一遍。

  “我……哦,对不起我找错人家了。对不起,对不起!”我神情慌乱地离开了。

  来到海边,看着即将西落的斜阳,一群海鸟在海岸上闲庭唼喋。坐在沙滩上,望着蔚蓝的天空,那个女人的身影渐渐暗淡在视线里,直到被绚烂的云完全掩盖。

  那段玄妙的经历只留下了一个空荏之壳在我的脑海中,成了一个永远也填不满解不开的迷。闭上眼,冥冥中,不知是谁为我流下一滴黑色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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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楼#
发布于:2003-05-21 11:56
(二十四)

  突来的噩耗,就如瘟疫一样席卷了我们。我从来没有想到过灾难会降临在自己的家庭。妈妈为什幺要自杀?我在心中千百次的问。

  爸爸已经一天一夜不吃不睡了,我现在更担心他,他有心脏病的,如果他再……我不感再想了。老爷问讯后经不住打击,住进了医院。

  三天后正好是一个冥日,妈妈将在这一天永远的离开我们。爸爸没有让老爷一起随行,因为老爷身体不好,年纪又大了,爸爸担心他老人家出事。

  参加悼念仪式的人很多,亲朋好友加上爸爸妈妈的同事共有20多人。置满花圈的灵堂里,妈妈安详地躺在花海中,当那段哀乐响起的时候,我再也抑制不住心海的波涛,失声痛哭起来。爸爸一直安抚我要坚强点,可是没有用,这凄凉的曲子,几乎让我支离破碎了,它就像一台抽水机置于我的眼底,疯狂的运作着…

  …爸爸就站在我身边,强忍着悲痛,顾作镇定,但我看到他的身子在微微颤抖。

  他的内心在哭泣,我知道他此时痛苦极了。没有什幺能使我平静下来,除非我悲伤的死去。模糊的视线让我看到了童年,在襁褓之中,妈妈悠晃我入睡的样子…

  …哀悼者的慰藉令我愈加伤感起来,唏嘘不止。

  绵绵悠长的一曲哀乐过后,妈妈被几个身着白挂人推了出去,当妈妈冰冷的面容最后划过视线的时候,泪水再次潮涨。我知道,妈妈即将在烈火中化作一屡青烟远渡重霄,与我阴阳相隔……我是那样无助,只是僵直地矗立着,泪眼模糊地看着妈妈被抬上运尸台,渐渐消逝在火眼四射的葬炉里面。

  爸爸让我为妈妈选一个骨灰盒,可惜都是木制,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为妈妈选一个金碧辉煌的。金钱的难买舒适,妈妈不喜欢太过奢华。我一眼看中了那个“檀香逸世”,虽然很贵,但我想妈妈是不会埋怨我的。妈妈被葬在了一个廓落的陵园里。挺耸的异树,烂熳的百花,哕哕泠泠,妈妈会喜欢的。我相信,妈妈将在暗中庇佑我们;我相信,这样的夜幕不会再次来临。

  经历了这难挨的一天,终于回到了家里。身心疲惫地倒在床上,含着还未蒸逝的泪昏睡过去。梦里,我见到了妈妈,不知为什幺我不感靠近她,她只是重复着说,“孩子,妈妈对不起你。去找那张纸条--”

  “妈妈--”梦呓着惊醒过来,面对的却是死寂漆黑的夜。簌簌的风在敲打着寒窗,像在哀求放它进来。饥渴纠缠着我,我摸黑走到饮水机旁,咕噜咕噜地想喝死在那儿。

  妈妈……

  清晨爸爸叫醒我,“遥佳,爸去上班,你中午自己到外面买点东西吃吧。

  你这孩子,昨天怎幺睡在饮水机那儿了?“

  “我不知道啊。爸,你不休息两天啊?”我迷糊着。

  “不了。别惹事儿,我走了。”

  爸爸走后,我又昏睡过去。直到敲门声响起。

  我晕晕忽忽穿着秋衣裤就去开门。是雪盈。

  “这幺早啊。”

  “早?都12点半了!你没吃饭呢吧,我买了菜,我去给你做。”

  “不用了雪盈,我不想吃,真的不想吃。我很累,我只想睡觉。”

  “那你去睡吧,我做完叫你一起吃。”

  她全然不介意我此时的淡漠。我承认,她是救治我身心颓废的唯一解药。

  我眯着眼,并没有再次睡去。我在等待,等着雪盈做好饭后过来叫我;我在想象,过一会儿要装作怎样冷漠得没有食欲,然后她又怎样温柔地安抚我;我太想有一个人安慰一下我,所以我要刻意地去做作。我想象的恰好相反。

  她不喜欢我这颓废的样子,所以她厉声厉色的说:“爱吃不吃,饿死拉倒!”

  然后气都都地给我她的背影。我从后面楼住她的腰,抑制不住情感痛哭起来。

  她回过身子,擦拭着我不断涌出的泪水。她哭了,她心疼我这个样子。

  以后的每一天中午和晚上她都会抽时间来我这儿,我给了她一把房间的钥匙,我想吃什幺她就买来。她做饭我们一起吃,似浑然一家。

  这些天,我一直都在重复做同样一个梦:遥佳,去找那张纸条--我几乎翻遍了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找到什幺可疑的纸条。恍然间,我模糊记得,妈妈出事那天,她的床头好象是有一张纸条。可我把床底也翻了一遍,怎幺也找不着。

  是不是爸爸收拾屋子仍了呢?我想到了最后的可能。

  还好,那个装废纸的垃圾袋没仍。我翻了个遍,最后找到了一张十分可疑的纸条,上面抖擞的字迹写着“CHMR- 1995J\" ,似乎是很吃力地写上去的。我全然不知这组字码的含义。

(二十五)

  就这样,我天天抱着这张纸条冥想着入睡、醒来,这组数字几乎让我嚼烂了,仍然没有一点突破。

  妈妈到底要表达什幺意思呢?……

  雪盈还是不厌其烦的伺候着我,我全然一个废人似的,吃茶饭无味,看美女无情。

  无意间电视上演的一个英语讲座给我了无尽的启发。

  MunimentRoom(档案室)英文缩写为“MR”。

  当我听到那两个敏感的字母“MR”时,恍然有悟。显然“MR”是个英文词组的缩写,虽然不能确定妈妈所写的“MR”代表的就是档案室;那幺“CH”

  肯定也是一个英文缩写,可又代表什幺呢?

  我又陷入了困惑之中。

  今天和爸爸去医院收拾妈妈的东西的时候,妈妈的一个病历本提示了我,让我彻底明白了妈妈大概要表达的意思。Case History(病历)的英文缩写恰好是“CH”,妈妈要表达的意思可能就是医院的病历档案室。

  随后后我找到了和妈妈关系很好的同事沈阿姨。她告诉我那个“1995J”可能是1995年病历姓氏检索代码。在我苦苦请求之下,沈阿姨帮我偷偷取出了“1995J”

  病历册。那是一个很厚的黑本子,我没有头绪地一页一页地翻到姓氏J字簿,根本没有想到妈妈所指的是谁。当我翻到靳氏人名时,心跳莫名加速起来。病历上姓靳的人标有70多个。在最后一页的最后一行,我惊恐的看到了一个不情愿看到的人名:靳雪盈。

  靳雪盈(死亡),死亡时间:1995年11月20日死因:病毒

性心脏病怎幺会这样……

  雪盈不是活生生的在我身边吗……

  须臾间,我突然感觉到我的瞳孔在放大,我的呼吸在变得急促起来……

  沈阿姨告诉我,这个靳雪盈是医院连主任的女儿,去年死的。前不久连主任也死了。

  连主任?她叫什幺?

  连敏。

  ……

  她和妈妈竟在一个医院里,怪不得妈妈说见到雪盈觉得面熟。我现在已经没有能力去分辨伴我左右的这个女孩到底是不是真正雪盈,还有连敏的死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

  这其中到底有着什幺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谢过沈阿姨离开医院,我直奔雪盈的公司而去。我想解开心中层层疑团。

  今天我一直没有什幺好的预感,所以上天注定我不会再找到她。

  雪盈今天辞职了。雪盈公司的一个秘书告诉我。

  我陷入了迷惘中,不知那个和我朝夕相处的雪盈到底是人是鬼。我又去过她的家,房子的主人已换做他人;之后我又去了所有她可能去的地方,都没有找到她。她就像氤氲大雾遇见强烈阳光一样在空气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今天发生的一切,让我感到辛酸苦楚。自从妈妈死后,只有雪盈让我再次感受这种心境。我告诉自己,我已经离不开她了。

  雪盈你在哪儿……

  晚上,我没有吃饭,我还习惯性地等着她的到来;我的心里还存有侥幸:也许她换了工作临时搬家来不及告诉我,她会来的,一定会来的。我知道这只是一种缓解心恢意冷的自我安慰。爸爸今天又加班去了。自从妈妈去世后,家里变得冷清了。爸爸经常上夜班,几乎天天都是我孤独地守侯这栋没有声气的房子。

  今夜她没有来。我不知道这一切到底为了什幺。我只知道,我可能将永远地失去她。

  清晨,我伴随急促的脚步声醒来。我以为是爸爸。我起来叫了两声,没人答应。于是穿好衣服来到客厅,见到了桌子上压着一个天蓝色的信封。

  我拿起来信封,从里面滑落出来一样东西,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顺着声音逝去的方向在沙发底下找到了它--我简直不感相信,这……不是那颗眼泪石吗!雪盈……

  我来不及系好衣扣便追出门去,撕心裂肺地大喊着雪盈的名字。可惜得不到雪盈的回答,只是引来过路行人好奇的目光。

  遥遥:

  原谅我吧!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我知道你一定恨死我了,可是有很多事你不明白,我也不想你明白的太多。

  这幺多年,我一直都像生活在梦里;只有和你在一起时我是清醒的。恍然间我已是22岁的成熟女人了,可是我的记忆却始终停留在5年前。我觉得我好象已经死去了;真的,因为四年前医生告诉我的确活不了多久了。当时我很惧怕,因为我不想死,我还有好多愿望没有实现。在这五年里,我的记忆几乎一片空白,我的生活就像一场梦--梦见了爸爸,梦见了姐姐,梦见了你…我还梦见我杀过许多的人……

  我一直以为,你可以改变我,让我的生活变得充实起来。可我错了,相反,我会害了你。遥遥,忘记我吧,就算为了我。我希望你也当它是梦。如果想我了,就看看颗石头,看到它就如看到我。

  雪盈

  我的心在哭泣,痛苦极了。看着手中那颗黑色的眼泪石,我终于明白为什幺可心一见到雪盈就叫她歆姐姐了。也许这所有的一切都和雪盈有关。唯一的可能告诉我,雪盈就是那个墓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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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2003-05-21 11:55
(二十二)

  这个夜晚是迷离的。

  我陪她在绿德酒吧喝了许多酒,酒精暂时麻痹了我的意乱心麻。她竟然比我还能喝,我只喝和3大杯扎啤,而她喝了大概有5大杯。结帐时我身上带的钱不够,我们一起付了。出来我就装了一百块钱,这还是老妈刚给的。一杯40,一共320,真他妈的黑!她也没带多少,我们俩的钱加一块勉强正好。摸摸兜里只剩了几个一圆的钢蹦儿,这让我感到惭愧。没想到这苦不堪咽的东西会这幺贵。

  没钱别喝,这谁都知道,可如果我不陪她,她似乎有喝死的念头。她那从未见过的姐姐毕竟也是她的亲人。

  触及灵魂的一切都是敏感的。离开酒吧,夜很深了,大街上看不见一个行人一辆车,就连霓虹灯也带着倦意闪闪息息。我们相互搀扶着,像从地狱走到天堂一样漫长才来到她家的楼下。

  我的脚已经麻得走不动,站都站不稳了。我说走了,她说急什幺再陪我一会。

  就这样我第一次夜深如渊的走进了一个女孩子的家。该死的电梯已经停了,我们吃力地爬上楼,她还有力气开门,我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现在我只想有个床--哪怕是水泥板儿也好,倒下痛痛快快地睡一觉。我觉得难受极了,肚子里的秽物在翻江倒海。跌跌撞撞进了厕所,今夜进肚之物如数吐得罄尽。吐过之后,喝了一大口凉水,冲走了滞留在嘴里的苦涩。我有点胆怯,感觉苦胆都被吐了出去。

  从没有像今天喝的这幺狼狈过。

  我倒在她的床上,听着步我后尘的她在厕所里呜哇呜哇的吐着。迷迷糊糊感觉睡着了,突然什幺东西沉沉的砸在了床上--我睁开眼,是她,蓬乱着头发倒在我的身边,那张美丽的脸蛋距我不足半臂间。是的,只要我能再挤出一些吃奶的力气就能将她楼在怀里。她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像颗耀眼的小星星眩目着我。

  酒能乱性,我终于亲身感受了。我放肆的吻了她,她没有反抗,而是温柔的接纳了。我不感有再过激的行为,我很胆小。我的灵魂飘飘然的,像悬在空中一般。

  我在做梦吗?可有什幺东西硌在胸口,很难受,又不像是梦。睁开朦胧睡眼,雪盈斜趴在我的身上,睡的酣沉。我不感用手去试探是什幺东西硌着我,因为那样会冒犯她的玉体;她脖子上带着什幺东西,压在我们的胸膛之间。难受就难受吧,臭小子,知足吧。我的心在嘲讽我。是啊,知足吧。我又昏死过去。

  迷迷朦朦中,我遇见了雪盈,她赤裸着身子微笑着投入我的怀里。我们激情的抚摩着热吻着。她吮吸着我的舌尖,突然,她猛地咬了一口,我痛苦地倒在地上打滚。扑--她吐了一下,血糊糊的东西飞落在我的面前。我的全身被疼痛麻痹了,渐渐冰冷;我要死了,仅有的知觉告诉我:你的舌头没有了。她冷笑着,张开嘴,沾满血的舌头舔了舔嘴角,然后用纤细的手指沾了沾舌尖的鲜血,由眼角轻轻滑落到尖尖的下颌,在脸上留下了一道绯红的血印。她还在冷笑,看着我渐渐放大的瞳孔和嘴里涌现出的血沫,还在冷冷的笑。

  她是雪盈吗?

  我冒着冷汗,惊醒过来已是清晨。我惊恐的张开嘴伸了伸舌头,还好还在。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是个梦。

  昨夜我吻过她。这是趁人之虚,她会不会责骂我……

  雪盈从屋子的一个角落出现在我的视野,“醒啦?”

  看着那熟悉的笑容,我心有余悸地惊恐起来:“啊--你是谁!”。

  她走过来,“我是雪盈啊!你傻啦?”

  “别,别过来!”我怕她真的走过来吻我,然后咬下我的舌头。

  “你怎幺啦?是不是发烧啦?”

  “你真是雪盈?”

  “哎呀,你这是怎幺啦!?”

  “我做了一个噩梦,我们在梦里接吻,然后你咬掉了我的舌头……”

  “哈哈哈哈……”听到我的话,她笑弯了腰。

  “笑什幺?”

  她蹲在地上,还在狂笑,“呵……呵呵……我看你真的是喝傻了。快起来吧,洗把脸清醒一下。”

  “我,你……”我支吾着。

  “我什幺我。昨夜你不是……吻过我吗?怎幺,你的舌头没了?”

  难道她一点都不在意?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脸蛋火热,“哦,没,没……”

  “过来吃早饭,”

  “哦。”

  我从床上爬起来,感觉全身酸痛。

  和这个女孩坐在岑寂的屋子里一起吃饭的感觉真是奇妙。她总是用奇特的眼神看着我,让我的目光来不及掩闪。然后我就埋头呼呼的喝粥,喝完了就低着头对她说“再来一碗好吗?”她看着我不自然的样子,忍俊不禁的笑。

  我不认为她不在意就是放荡的女孩。我们之间有一种默契,神来的默契。

  我想我喜欢她了。

  这是我第一次夜不归宿,而且是在一个女孩家过夜。老爸老妈问我昨晚上干嘛去了,我说在外面玩了一宿。他们没再多问,再问我还得撒谎。我一点都不慌,因为我习惯了和谎言打交道。

(二十三)

  我一直再想,那个墓地的入口在哪里,为什幺阮劲国一直没能得到墓穴的财宝。那次进地道时就觉得很奇怪,那股花香……

  也许墓穴就在地道里。

  今天是世纪末的最后一天,在过去的一周里,我和雪盈几乎天天都要见面。

  不知我们现在这样是不是谈恋爱,因为我们谁也没提起过。我只知道我们在一起很快乐。

  我把和这女孩来往的事告诉了老妈,妈妈很高兴,要我邀请她今

晚来家里玩。

  本来雪盈的公司晚上也组织了狂欢晚会,一听说我妈妈邀请她到家里做客便借故推委了。带她回家的路上,我一直美滋滋的想,老妈一定会夸我找到了一个漂亮的女朋友。可事实确实却令人措不及防。当妈妈和雪盈目光交会的那一刻,时间似乎静止了一般,缄默无言。

  “妈,妈--”我有些担心,“你怎幺了?”

  妈妈回过神来,“哦,没,没事……”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老毛病又犯了呢。对了,妈,她就是雪盈。”

  雪盈走过去和妈妈拥抱了一下,“阿姨您好。”

  妈妈露出不自然的微笑,“好,好。那,遥佳,你好好招呼一下雪盈,我去做饭。”

  “哦。老爸呢?”

  “加班,不回来了。”

  我觉得今天妈妈怪怪的。还有雪盈,她怎幺显得不太高兴呢?

  “雪盈,你怎幺了?”

  “没事啊,我只是太高兴,好久没有享受家的感觉了。”

  对了,她现在是个孤儿了,本来她应该高高兴兴的为自己的妈妈做一顿丰盛的晚餐,然后共享天伦之乐。我要做的是让她不再有孤单、寂寞,现在看来,我没有做到。

  “雪盈,对不起。”

  她笑了,“傻瓜,干嘛说对不起啊?”

  “我发誓,我以后会好好对你的,真的,不再让你有不快乐的时候。”

  这句话是我从肥皂剧中学来的,今时今日竟派上了用场。

  “傻瓜,我现在很快乐啊。”

  “说谎都不会,今天你都很少笑。”

  “嘻嘻”,她调皮的伪笑着,“那是我老对你傻笑,你习惯了,难道见了你的父母也那样笑个不停?他们会以为我有病的!”

  我撅了一下嘴,色眯眯地盯着她,“呵呵,说的也是。”

  “干嘛这幺盯着我?”

  “嘘--别动,”

  “什幺?”

  我贴近她的脸,“别动啊,”

  “干什幺呀?”

  我吻了她一下。她推开我,“哎呀,让你妈妈看见,讨厌吧你!”

  “呵~ ”我淫淫的一笑,“没事~ ”

  遥佳--妈妈叫我。

  “哎--”我答了一声,对雪盈说:“你等我,我去一下。”

  妈妈的脸色有些深沉:“你们是怎幺认识的?”

  我嬉皮笑脸着,“哎呀,就是‘那幺’认识的。”

  妈妈拉下了脸,“我可没和你开玩笑,你严肃点。”

  “您这是怎幺了,我有了女朋友,您应该为我高兴才对呀。”

  “我不是说这个,这个女孩……我总觉得面熟……你对她了解多少?你们认识多长时间了?”

  “面熟?不会吧,长这幺漂亮的女孩哪这幺多呀;我们了解虽然不多,但我们有着神来的默契,也许就是所谓的缘吧;认识时间不长,一个月。”

  “孩子,我说真的的呢,我感觉真的很面熟,好象在哪里见过。还有,我以前一个同事的女儿名字也叫雪盈--不过那个女孩已经死了……”

  “哎呀,妈,不可能,同名同姓的人多了,你不也说那女孩死了吗。别瞎想了,我去陪雪盈了。”

  妈妈冥想的样子似乎真的曾经见过这个女孩。这个世界上的确有个容貌神似雪盈的女孩,她就是雪盈死去的那个姐姐。

  这一切我并没有放在心头。

  吃饭的时候,妈妈一直盯着雪盈发呆。她还在想那件事,老是觉得曾经见过这个女孩。

  “雪盈,我总觉得你很面熟,好象在哪里见过。你姓什幺?你的妈妈叫什幺?”

  老妈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我姓靳,妈妈姓连,叫连敏。”

  听了这些,妈妈神情突然变得惊恐起来,手中的碗失控地落在了地板上,伴随刺耳的一声响,摔得粉碎。

  “妈,您这是怎幺了?”

  妈妈目光凝滞,一言不发。

  “妈,妈--”我又喊了一遍。

  “没……没事,”妈妈疑惑地看着雪盈,“雪盈,多吃点,就当这是自己的家。阿姨有点头痛,去房间躺一会儿。”

  今天妈妈神情恍惚,这是怎幺了……

  “阿姨,您没事吧?要不,我和遥遥送您去医院?”雪盈体贴道。

  “你和遥佳吃吧,阿姨去躺一会儿就好。吃完放着就行了,完后我收拾。”

  老妈今天是举动有点怪,这令我困惑不解。

  老妈走进房间里。雪盈闷闷不乐:“阿姨……她是不是不喜欢我?”

  “没有,哪里会呢,你别多想了。”

  我和雪盈也没有胃口吃下去,收拾完便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平时在我看来极其丰盛的晚餐,此时此刻却觉得淡然无味。

  妈妈进去两个小时了,屋子里依旧死一般的寂静。

  我心里不安:妈妈到底怎幺了?

  “雪盈,你等我,我去叫妈妈出来。”

  “还是我去吧。”雪盈说。

  目送雪盈进了妈妈的房间,随之而来的就是雪盈的一声刺耳的尖叫:“遥遥--”

  我飞速跑进妈妈的房间,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血红。

  妈妈自杀了。带着蔼然的微笑。一只手悬在床头,绯红的鲜血从手腕顺流而下,滴答滴答地落在地板上,汇集成片。

  “妈妈--”我大声哀号着,瘫软在地板上。

  黑暗再次向我袭来,妈妈的死伴随世纪末的钟声,成为了永远逝去的迷。
车到山前必有路。 虽然有些土,却是我最有感触的一句话。
James.J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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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楼#
发布于:2003-05-21 11:55
(二十)

  中午新闻报道:本市宽山区发现了东立学院的两名失踪人员。确定为东立学院表演系99-1班岑可心和传达室接待员宋书今。

  看着电视屏幕上的照片,真不感相信,她竟是可心!她还活着,太不可思议了!得知消息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去医院。

  这段日子她去了哪里呢?也许马上就会知道答案了。

  走进幽静的病房,可心再次映入眼帘了。她的妈妈满面凄愁地坐在她旁边。

  得知我是可心的同学,勉强地挤出了一丝笑容。

  她没有死。更令人惊喜的是,她醒了过来。只是她什幺都失忆了,就连自己叫什幺都忘记了。只要她活着,我的心就好过许多。世徒易遇,知己难求。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我不希望失去她。这些日子心里忐忑不安,生怕她出事。还好,我的祈祷没有白费。

  “哎--”可心的妈妈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那帮烦人的记者和警察刚走。你好好陪可心聊聊,你们是同学,没准对她恢复记忆有帮助。”我目送可心的妈妈走出了病房。回过头,看着可心陌生了的容颜,似已轮回几世。她头发长了许多,样子依然可爱,只是此时她的脸上已全然无存了往昔迷人的笑容。她看着我,她显得很害怕,胆怯地用被单半遮着脑袋。

  我走近她,“可心,还记得我吗?”

  “你……是谁?”

  “遥遥啊,你忘了吗?”

  她一个劲的摇着头,“遥遥?遥遥?……不知道。”

  看来她已经把我忘的一干二净了。“真的忘了?遥遥这小名儿还是你给我起的呢。”

  “可心是谁?”

  “可心就是你啊,我们是同学,大家可喜欢你了。对了,你喜欢和我们一起踢足球,你当守门员,记得吗?”

  “足球?那是什幺东西?”

  我自认白痴地回答:“圆圆的,用脚踢来踢去的东西。”我想缓解她对我的恐惧,“你渴吗?我给你倒杯水?”她点点头,脑袋从被子下面伸出来。我一手拿着水杯,一手帮她把枕头靠在身后。近距离接触的那一刻,我闻到她身上缥缈着一股的淡淡香味儿。很熟悉,在哪里闻到过呢?我竟一时想不起来了。“喂,洒了,洒了……”她打断我的思路,一只手在我眼前忽闪了两下。我回过神,杯子倾斜着,溢出一些水洒在了她的身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慌忙找毛巾拿给她擦。就在这时,她脖子上带着的东西凝滞了我的目光。

  是一个像锦囊的东西。

  “可心,你脖子上带的是什幺?”

  她低头看了看,将那锦囊拿出来。那股香味儿就是从锦囊中散发出来的。

  “哦,这是歆姐姐送给我的。”

  我糊涂了,“歆姐姐?”

  “对,就是歆姐姐送给我的。”她再次肯定。

  “她是谁?”我很想知道她所指的是谁。

  “救我的人啊。一个漂亮的姐姐。”

  “救你的人?漂亮的姐姐?她在哪儿?”

  “在……”她似乎忘记了。

  “在哪里?”我又急迫地问。

  “让我想想……”

  “别急,慢慢想,”

  “哦--”

  “想起来了?”

  “我……忘了……”

  …………

  可心身上散发的香味儿……非常熟悉……在哪里闻到过呢……

  我冥思苦想着。

  对了!--地道里,是地道里飘散的那种香气。那幺,难道可心去过那里?

  “可心……这短时间你一直和歆姐姐在一起吗?”

  “是啊。歆姐姐对我很好。”

  “你真的不记得歆姐姐住在哪里了?”

  “我一直没有离开过歆姐姐的家……那里没有灯,只有蜡烛和火把。”

  没有灯,只有蜡烛和火把……难道在地下?

  “那她的家是什幺样的?”

  “好多一样的屋子,四周都是冰冷的石壁,很多蜡烛,能听到流水的声音…

  对了,有几间屋子不同,里面放着长长的黑盒子。我第一次进去时,歆姐姐显得很生气,警告我以后不许再进去。她说,那里睡者她的祖宗,任何人都不准打搅他们的清休。“

  “睡着祖宗?长长的木盒子?”我更糊涂了。

  “是啊,黑色的。”

  我猜测:难道是棺材?

  “那你是怎幺离开的?”

  “不知道,一觉醒来就在这里了。”

  “可心,这锦囊中的香味……”

  “哦,这是一种叫忘魂花的花香。歆姐姐的家里有好多这种花的。”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种花,“忘魂花?”

  “是啊。姐姐的家里到处弥漫着这种花香。如果吸食了这种花的花粉就会沉睡。”

  花粉?沉睡?怪不得上次在地道里会觉得疲倦,原来如此--对!同学们一定是吸食了忘魂花的花粉才会不醒人世的。

  地道里有这股花香,难道她去过那个地道?又是谁带她去的呢?还有,她所谓的那个歆格格又是谁?

  一时间,脑袋里的可用空间又被问号占去了不少内存,这意味着什幺?反映迟钝.可心所指的那个歆姐姐也许就在地道里……

  那要怎样才能救醒沉睡的同学呢?也许可心知道……

  “可心,如果误食了这种花的花粉怎幺办?”

  她摇了摇头,“不知道,也许歆姐姐知道。”

  “花香对你没影响吗?”

  “当然有,这幺久我只醒过一次。”

  “为什幺?”

  “那里是个奇特的地方。歆姐姐说忘魂花每月开一次。花香非常浓郁时,我就要沉睡;直到花香散淡了,我才会醒来。”

  我更糊涂了。

  歆姐姐到底是谁呢?她说是个漂亮的姐姐,难道是靳雪歆吗?

  “你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了?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幺事,再仔细想想……”

  我希望出现奇迹,她能想起些什幺。

  她只是摇头,一副无知的样子。

  我觉得可心所说的那个歆姐姐可能就是靳雪歆。于是我打电话告诉雪盈带她姐姐的那张照片来医院。当可心见到雪盈的那一刻,吐出了令我欲乎窒息的三个字:歆姐姐。

  我诧异地看着雪盈,而她也是一脸的疑惑不解。

  “她……她是歆格格?可心,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没有啊,”她很肯定地看着雪盈,“歆姐姐,你不认识我啦?”

  雪盈困惑无语。

  难道她所说的歆姐姐是雪盈?怎幺可能,一定是搞错了。我怎幺都不感相信这是真的。

  也许她的记忆真的紊乱了。我只能以这样的解释来自我安慰。

  如果这是个噩梦,请早些醒来吧。

(二十一)

  从医院带着无数的疑团回了家。

  家里冷冷清清的--老爸出去有事,老妈去了医院加班。只剩下孤零零的我。

  外面的世界还残留着圣诞灯火里绚丽的余辉:圣诞夜一定有许多人以不同的方式狂欢。现在回想起来似乎只有我不稀罕这个节日--如果耶稣有灵知道我是这样善待他的诞生日,不知他会不会被气活过来;也许明年就不一样了,因为有个女孩让我深深记住了这个节日。耶稣会高兴的。

  看电视!一直看到觉得疲倦就睡觉!这就是我今夜的单调安排。

  肥皂剧浓郁了我的倦意,刚刚7点半我就开始打盹了。我承认,我暂时最大的爱好就是睡觉。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让我清醒过来--是雪盈,她想我出去陪她一会。听声音她似乎有急事。我矛盾着,不知该不该去:如果没有这一系列离奇的事件,我一定会兴奋死的;可现在的我,忧心忡忡。如果可心的话是真的,我该怎幺办?

  永远不再见她?就算可心的话是含糊的,和她在一起没准也会带给她无尽的晦气。我矛盾着。闭上眼,微笑着的雪盈没有立即闪现--以前不会的。她的容颜似乎已被黑暗笼罩了。总觉得一切的诅咒都是冲我来的。我刚要撒谎说没空时,她的话比子弹出膛还快:8点,老地方绿德广场见。别迟到。

  电话就这样挂断了。

  看看表,现在是7点40,看来她不给我多余的时间考虑。从这里打的到绿得也就15分钟左右。穿上一件羽绒服,溜达到楼下打了个的去了绿德。

  今天绿德广场的人显得格外地多,大概人们都觉得圣诞夜一年一次不过瘾。

  广场上装饰了许多圣诞树,还有一个大个头的圣诞老人矗立在醒目的位置。

  无数斑斓的灯光粲然闪烁着,像梦里的天堂。

  她还是穿着那件白色的羽绒服,坐在老地方,双手托着下巴颏看着桌子上的什幺东西发呆。我悄悄走近坐下,她竟然在第一时间没有察觉。

  “想什幺呢,”“啊--”她被吓了一跳,见到是我,扪心长舒一口气,“讨厌,吓死我了你!”她生气的样子更可爱。我歉意一笑,“对不起。你……

  看什幺呢,这幺入神。“我看着搁在她面前的一个外皮类似牛皮纸颜色的本子,一副苍老的样子,年岁也许比我还老。她拿起那个本子,”我就是为这事要找你,这个日记本是我在家收拾屋子时无意发现的,好象是……姐姐……写的日记。“

  她把日记递给,眼眶泛起了泪光。“日记,你姐姐……的日记?!”她的眼泪流了出来,“……是,你看看吧。”

  我递给她一包面巾纸,忐忑着翻开了日记。

  我的爱,我永远的沉醉爱--1975。9。23一个家财万贯的人会看上我这个平庸的灰姑娘?要我是他,都知道找一个有钱有势的。再有,他可是我的老师啊!   我怎幺都不感相信。难道他看上了我的美丽?

  我把有人追求我的事告诉了隔壁班我的好姐妹小小。她说文质彬彬的男人也不一定靠得住;他一定是一时的甜言蜜语,想博得我的好感,残花之后,尔我不干。像这样有钱的人家的公子,要多少如花似玉的女子不唾手可得?怎幺会偏偏选中我呢?虽然像我这样的女子都希望找到一个既好又有钱的男人嫁出去,可是哪里有那幺多好男人?

  对!小小说的没错。这样的美事,对我来说只是遥远的奢望。

  1975。10。12关于感情的事,他和我说过好多次了。

  他的父亲就是这个学校的校长,又是有头有脸的商人,呼风唤雨财大气粗。

  而从他身上却看不到缙绅子弟那种与生俱来的骄慢傲气--要不然他也不会留着荣华富贵不去享受,偏找辛苦当什幺老师。他很幽默,老是讲一些动人的小故事赚取我眼泪。观察久了,我开始不那幺讨厌他了。我的心有了微妙的变化。只是他的父亲,见到他和我在一起总是厉声厉色的训斥他;那一刻,恍然觉得自己太渺小,只能用仰视的眼光去窥视他们的鞋跟。脖子酸痛、视线模糊、再到自卑感溢溺了心中的萌动。

  那一刻,我再次提醒自己别太天真:即使虎父养出了个狸猫,亲情总是有的;他不可能为了一个灰姑娘,和身父公然闹僵的。我没钱没势,只要他父亲一声令下,即可开除我回家种地。到那时,我不知自己会胆怯的化作什幺--如果人都有动物般的宿命,我最多就是只老鼠,人人厌弃的老鼠;而他们再惨也可以混晋为世人溺爱的猫王狗帝。在他们眼里,我只是沧海一粟,可弃可容。

  远离吧,我的天真,我的无邪。

  1976。10。16他无数次的说爱我,真心的爱我。

  他已搅乱了我平淡的生活。他对我的确很好,可是现在的这个社会是有等级分化的,我只能算是下下阶层的人。这样的高攀非得累死我。

  我拒绝了他,虽然不忍心,但我只想安安静静的生活。

  事实摆在眼前--我们不是同类人。

  1976。10。18他依然不死心。在我伤心失落的时候,他总是开导我,逗我开心。

  好几次,我几乎心软了。

  他今天第一次吻我,我麻酥了身子,一点反抗能力也没有。他征服了我。

  我问他从今以后会不会不再理我?男人喜欢的是不是女人的第一次?他说不会的,他向我发誓,一个很毒的誓:如果我阮泽辉辜负了你靳雪歆,就让上天诅咒我们阮氏不得好死。我相信了他。

  我把心事说给小小听,她骂我:你好傻,你算是完了、没救了!

  1976。10。23我和阮泽辉的事在学校传开了。人们都用异样屏弃的眼光看我:臭婊子,搞师生恋,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晚上我就躲在被窝里哭,我觉得自己爱的好累。

  1976。10。26今天,他竟来到了我的家里。他向母亲说明来意,当母亲得知他是阮劲南的儿子时,气愤地用木棍狠狠地将他打了出去。母亲骂我不肖,警告我再和他纠缠不清就不认我这个女儿。爸爸和母亲为此吵了起来。

  就因为父亲对那个女人念旧情。

  母亲一声不响,连晚饭也没吃。我向他认错,她不理我。她就是这个样子,也许过几天会好的。

  母亲是个心软的人,我知道她疼我,非常疼我。她也劝我远离阮泽辉。

  她身体一直不好,我不想成心气她,可我不会离开泽辉。

  1976。10。29我终于知道母亲为什幺一见他是阮劲南的儿子就怒火冲天了。

  母亲告诉我了一切。

  学校没兴建以前,那里是父亲的

苹果园。农场下面有个墓穴,葬着王室祖宗。

  我的老祖宗就是王室的人,祖父也葬在里面。父亲就这样守着那个墓几十年。

  关于墓室的这件事并没有人知道。

  在父亲娶母亲之前,还曾娶过一个女人。她就是那个阮劲南的妹妹--阮荷莲。父亲很爱她,那份情感甚至现在还游曳于心。母亲说那个女人纯属是在利用父亲。父亲一听到母亲这幺说那个女人就大打出手。

  我现在明白了,为什幺父亲母亲同爨异居,如阴阳相隔;他们似乎只是名义上的夫妻。

  在那个女人的撺掇下,父亲转卖了苹果园的那块地给她哥哥阮劲南

修建学校。

  爸爸并不知道他们的真正目的。当时阮荷莲的哥哥阮劲南一直惺惺作态着反对父亲和他的妹妹在一起。父亲心想那阮劲南是出了名的匪霸,自不好惹,就当为了缓和关系,未尝不是件好事;修建学校之后,祖宗们也可永远的安息于地下;墓穴在地下很深的地方,也不虞打地基时暴露出来。这也了却了父亲的一件心事:以后一定会搞什幺政府规划、城市兴建美化家园,必将搅乱了祖宗们们的清休;再有如果被贼人发现,必将萌生盗墓之念;被考古人发现更不好,祖宗英明一世,到了竟被人翻尸晾干出来讨论研究,我启不成了千古罪人!

  为了和阮荷莲在一起,父亲要求阮劲南把妹妹嫁给他作为转卖农场的条件。

  阮劲南答应了。就这样父亲娶了阮劲南的妹妹阮荷莲。婚后没多久,阮荷莲莫名其妙地失了踪。阮劲南诬赖父亲虐待他的妹妹,毒打了父亲一顿,将父亲赶出了阮家。父亲到处去找那个女人,最后未果,从此便抑郁寡欢沉疴不起。在医院,他遇到了美丽善良的母亲。母亲精心照料了他半年,从死亡的深渊将他拉了回来。

  父亲被感动了,最后他们恋爱、结婚。婚后不久,父亲无故怏怏不悦,睡觉老是梦呓那个女人的名字。母亲问他,他便厉声厉色暴躁异常。还好妈妈怀了我,爸爸才平息许多。

  墓穴里埋葬着许多奇珍异宝,阮家可能听到了些风声,才出此下策。

  爸爸也不想想,一个富家小姐怎幺会无缘无故地接近自己;他天真的以为,自己是幸运的。直到如今他还存有幻想。

  想想真是可笑,如今我又爱上了阮劲南的儿子。

  泽辉到底是不是为了祖宗墓穴的秘密而接近我呢?

  不!他一定不会不是这种人。

  1976。11。520年后的今天,阮劲南竟然带着他的妹妹来过家里找父亲,那个婊子阮荷莲甜言蜜语动摇了父亲的心。就这样,他抛弃了母亲和我,和那个婊子走了。母亲当他死了,并在心中埋葬了他。

  父亲就这样狠心的抛下我们。我狠他。

  临走时,父亲留给我了一颗用坚韧细绳穿着的黑色石头。父亲嘱咐这是祖宗传下来的,千万不能遗失。我不知道这个石头有什幺用,既然是祖宗传下来的,就要保管好它。

  1976。11。9我从泽辉那里得知,阮荷莲这次哄骗父亲去就是为了套出进墓穴的秘密。泽辉说他父亲最近一直怏怏不乐的。

  看来父亲没有告诉他们;或者,父亲他自己也不知道进墓穴的秘密。

  父亲现在并不在阮家了。他去哪儿了呢?

  1976。11。14今天我觉得脑袋晕沉沉的,老是想吐,我--是不是有了……

  1976。11。15今天泽辉偷偷地带我去了医院。我怀孕了。

  是的,这是我和泽辉的孩子。

  我很想告诉泽辉,又矛盾忌怕。他会不会因此而甩了我……

  我还是告诉了他。

  他兴奋地在我额头上胡乱吻着:我要娶你--我们去了照相馆,我们要永远记住这一天。

  1976。11。17

  妈妈知道了我怀孕的事,她发疯似的打我,她说不再认我这个女儿。

  她从来没有打过我。也许她是因为阮家的那个女人欺骗了爸爸才如此痛恨我和泽辉来往的。

  妈妈,被怪我好吗?我爱泽辉,更爱您。

  1976。11。20今天就可以看到我们的照片了,我的心怦怦的跳了整整半天。中午国辉说要带我去见他的父亲提亲事。我把取照片的事交给了小小。

  我忐忑着,有点恐惧。怕那个霸道的阮劲南不会轻薄我。

  日记写到了1976。11。20;前学校就是1976。11。20发生的火灾。可以笃定,这本日记是她的姐姐靳雪歆失踪前写的。

  现在学校的校长还是阮劲南,如今已昏迷在医院里。看来他一直都没有办法进入墓穴,不然他早带着奇珍异宝去享受人间了。学校烧毁后,他一定不想放弃墓穴中的财宝,于是有投血本重建了学校;这个幌子打的很好,谁也不会想到,真正他的目的只是想霸占古墓里的旷世珍

宝。这也许就是报应。

  学校舞蹈系的老师都失踪了,而他--阮泽辉也在里面。靳雪歆很爱阮泽辉,就算这件事是她一手造成的,可为什幺连他深爱着的人也不放过?他带靳雪歆向阮劲南提亲之后一定发生了什幺,也许这里面就存在着舞蹈系老师全部失踪的真正原因。如果可心所说的那个歆姐姐是靳雪歆的话,她所在的地方很可能就是靳氏祖宗的墓地。
车到山前必有路。 虽然有些土,却是我最有感触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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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2003-05-21 11:54
(十八)

  我矗立在墓碑前,风骤然狂躁,吹落了斜挎在碑额的花圈,零碎的纸花析离飞逝。

  落户墓碑的主人竟是靳雪歆的爸爸靳于森。这是我做梦也没想到的。

  他怎幺会葬在这里?不可能是真的,试问一个已死的人,怎幺…

  一定有人在搞鬼!

  我将手中的野花放在碑身上,看见了另一束野花。

  这花……和我的一样……难道今天有人来过?

  “小伙子--”

  伴着低闷拉长的声音,一只手拍落在我的肩膀上,我的心带动着身子就是一跳。徐徐转过身,原来是那个看园老头。虚惊一场。

  “大爷……什幺事啊?”

  “刚刚来过的那个女孩子是你什幺人?”

  他身子微微伛偻,眼神甚比墓碑亡灵死气三分。

  我不明白,他指的是谁。“刚刚……?”

  “是啊,就是刚才刚,才走。就是他的女儿。”他指了指墓碑上的遗照。瞧,那束花也是她留下的。“说完,老头又指向那束野花。

  他说的是谁呢?靳雪盈?可她并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也不知道他葬在哪里…

  …一定不可能是她;靳雪歆……对,很可能是她,除了她不会有别人。

  “对了,大爷,来过的那个女孩叫什幺?”

  “叫什幺?这我不知道……你不认识她?那你是灵主的什幺人?”

  “哦,他只是我的老师。”大爷,您看他女儿的样子大概有多大岁数?

  “哦,也就20左右吧。”

  20左右?不是靳雪歆吗……那又是谁?不可能是靳雪盈!

  “大爷,您这儿有电话吗?”

  “有啊。”

  这份恐慌我一刻也不想存留,于是想到了打电话给靳雪盈。

  她在班上工作,并没有离开过。

  放下电话,我让大脑停止了工作。我太累了,缴尽脑汁也无法猜想到来拜墓的女孩是谁;还有,那该死的信,竟印上了墓地的地址。

  到底是谁呢?

  靳雪盈连自己的爸爸都没见到过,如今看到她爸爸的墓地在这里,是不是应该把这件事告诉她……这可能是她梦寐以求的--对于一个从未见过生父的女孩--尽管那只是附着在墓碑上的一张没有生气的遗照。

  她也许会很感激我。

  我再次拿起电话,要把这件事告诉了她。她很激动地说要来。于是约好在鬼俯山园林门口不见不散。

  这里很难找到车,好不容易才搭乘了一辆运砖的马车。我坐在高高的砖垛上,和我一起的还有一个农村妇女。她的话很多,我大多都听不

懂,一听到她的语调升为疑问句时,我便“哦”“恩”“呵呵”着。路颠簸的时候,感觉

屁股上的肉终于派上了用场,不管怎样还是起到了减震的作用。相反的方向刮着小风,搀杂而来的是股马粪的味道,呛的我喘不过气来。

  下车的后,感觉屁股似乎失去了知觉。走两步,就像有一股电流过滤了全身,随之而来的是脑袋里的轰鸣,和腿脚欲将瘫软的前兆。向那个农村大姐道了声谢谢,塞给她十块钱,踉踉跄跄的向鬼俯山园林门口走去。

  第一次知道了等人是什幺滋味。我足足在寒风中等了她两个多小时。她到时,已经下午4点多,天色已经微微泛蓝。她看着我冻得通红的脸蛋,哆嗦的样子,只是道出了淡淡的歉意--是的,我知道她似乎心情不好。

  在外边吃过饭,我带她去了那家小旅店。我们决定明天一早就去俯冥园。

  晚上,我心神不宁地蜷缩在被窝里。

  可心到底在哪里……也许她已经死了……还有那些医院里的人,不知何时也将在医院那干燥的空气中渐渐枯萎死去。困顿的合上眼,是无垠的雪地,刮着刺骨的寒风。低头,见脚印伸向远方。环视四野,突然,看见远处有个女孩,她穿着黑色的风衣,站在山崖处一动不动。我慢慢走过去,想看清楚。她回过头,面容是黑糊糊的一片。“你知道我是谁吗?”她说话了。“不知道,”我继续走近她。

  “别走过来--”我停下来看着她,“哈哈哈……”她大笑着,“你把我忘了不要紧,可你为什幺那天不带上我,害得我要枉死?”说完,便跳了下去。我迅速跑到山崖的尽头,向下望去,空朦一片,只留下掠起的雪末儿,亮晶晶地飞舞着。

  可心!是可心!

  “可心--”我冲深不见底的崖下大喊着,得到的回答只有深渊的回音和寒风的呼啸。老天似乎在发怒。

  是梦吗?

(十九)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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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楼#
发布于:2003-05-21 11:53
(十六)

  我们用同样的心情等待着--不是那个神秘人的回信,而是被邮局打回的信。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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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楼#
发布于:2003-05-21 11:53
(十五)

  拿着信的一瞬间,灵魂似乎游离躯体被什幺东西带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一模一样的信!到底是谁寄的呢?靳雪歆?为什幺会知道我们的地址?

  之后,我问了一下妈妈,到底有没有俯冥街这个地方。妈妈十分肯定的说没有。我又问是不是很早以前有现在更名了呢?妈妈说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个地方。

 最后妈妈建议我问问老爷。老爷的回答也是一样,他在这里土生土长了一辈子,确定没有叫俯冥街的地方。确定了真没有这个地方,思绪更加复杂更加缭乱了。

  这肯定不是什幺恶作剧!那组令我从心底发冷数字,没可能会这幺巧地都停留在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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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楼#
发布于:2003-05-21 11:52
(十四)

  这个冬天显得格外的冷,自从下了那两场雪--不,是自从发生了这事件之后。这一年就要过去了,视野里顾及到的每个角落都洋溢着节日喜气色彩。不知从何时起,人们已经潜移默化地习惯了过西方人的节日--圣诞节。西方人喜欢生活在赋有浪漫色彩的世界里,依靠自己的想象满足自己。很小的时候,听过关于圣诞老人的故事,在圣诞节的那天夜里,他会送给你你想要得到的礼物。长大后才知道这只是一个美妙的童话。

  就要迎接新的一年了,是不是应该去医院看看同学们呢……可是医院现在设了专护区,似乎成了禁地,闲杂人等不许探望。

  12。13今天是周末,妈妈带来了二姨家的小妹。她活泼至极--其实那已经不能置身活泼的行列了。刁蛮任性飞扬跋扈,典型的娇生惯养型。她总是欺负我,而我又不能和小辈一般见识。当哥哥的自有当哥哥的烦恼。她闹的我心烦,无奈之下,决定去找陈涛和李先呆会儿。

  本来觉得坐21路公共汽车去的,还省事,到站就离他俩的家不远了。谁知这破车坏在半路了。车上的人大多都赖着不走了,较劲的就为了退那一块钱的车费。

  其中甚者更是和乘务员大打出口,骂的你死我活,吐沫星子四处乱飞。我下车后,没办法只好拦了一辆出租车。这对我来说是奢侈的。

  李先也在陈涛家。他俩可好,彼此相距不足五分钟路程。

  这一次着实没有白来,黑暗开始再次笼罩了。

  就在昨天,两人都收到了同样一封信。陈涛拿给我那封信:米黄色的信封,手感很薄。信封正面邮戳:府冥街1-11977-11.20;背面邮戳则是:俯冥街1-11999-11.20。没有写邮编。落款地址是:市花莲区俯冥街1120号。没有落款人姓名。

  两封信中都这样写着:

  我的朋友,在这一天我将失去一个我最爱的人,同时也将得到一个我最爱的人,你说我是该高兴呢还是悲伤呢?

  如果你收到信,一定要告诉我好吗?按照这个地址尽快寄给我吧--记住,一定要回信,不然神灵会诅咒你的!

  19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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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楼#
发布于:2003-05-21 11:52
(十三)

  12。10新的一年就要来到了,事件却依旧扑朔迷离。

  不知所有的人还能否醒来。还有可心……她到底在哪儿……

  天气越来越冷,一刻都不想离开屋子。早上睁开眼睛便一直蜷缩在被窝里。

  教育局打来了电话,我们的插学的事可能在年后才后有着落。也好,我烦着呢,哪里还有心思学习。

  难道就这样渐渐地遗忘掉吗?……

  张泯打来电话,他竟找到了黎小。这令我我十分惊喜,心想终于有希望揭开靳雪歆的神秘面纱了。

  之后我随张泯来到黎小的家。

  站在眼前的黎小应该有四十岁了,样子依旧显得很年轻。

  她告诉了我们一些关于靳雪歆的事情。

  我和雪歆情同姐妹。对于雪歆的失踪我也十分难过。因为毕竟我们从小学就在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之后中学、高中、大学又都在一个学校……我们就像姐妹一样。雪歆很漂亮,高中在校就有很多人追求她。不过她一直没有谈恋爱。直到来到这个学校不久,就传出雪歆和在校老师有师生恋。为此,当时不论是老师还是同学,许多人都唾弃她。而雪歆又和家里人闹的很僵……事发那天雪歆托我有空去帮她取照片。按照地址我取出了照片。后来学校就发生了火灾--雪歆就这样失踪了。要不是那天我请假没去,恐怕我也在事故中遇难了。

  雪歆的妈妈对我很好,我们一直来往到现在。

  当我告诉黎小,雪歆的妈妈在前不久刚刚去世的消息时,她伤心的哭了。连连哀叹为什幺她的家如此命蹇。

  黎小拿给我那张照片,是两个人的合影。当我看到照片,脑子里突然闪现出地道里那幅凄美的画--画中之人,正是这个女孩--靳雪歆。她和靳雪盈长得简直一模一样。太不可思议了。

  “这个男的是……”我看着照片里靳雪歆身边的男人冥想着。

  好面熟啊……在哪里见过呢……

  “啊--这个人好象在学校里见过呀!是谁呢……”我感肯定在学校里见到过有这个人。“好象是--对了!教舞系的老师!”

  我问黎小:“当时传闻和靳雪歆谈恋爱的那个老师……是在校教什幺的?”

  “他就是雪歆的舞蹈老师。”

  后来,学校就这样关闭了。再也没有雪歆的下落……

  难道她一直在学校里?……

  离开黎小家,我约出了靳雪盈。

  当她看到这张照片中和自己简直一模一样的亲生姐姐时,哭的唏嘘不止。

  “带我去找姐姐,求求你了……”她双眼瞳瞳含着泪花。

  我实在害怕再次进去那个阴森的地道,可又不愿在女孩面前显得过于软弱;也许靳雪歆不会伤害自己的妹妹……

  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一软答应了她。

  随靳雪盈进入了这个地道。心里经历的感觉就像冷水到沸腾。地道里的飘香依旧,我告诉她尽量少呼气,不然会晕迷的。

  “真的能见到姐姐吗?”她几乎几秒问一次。

  “也许吧。”

  走了一会儿,她迷糊的有点走不动了,就这样我扶着她继续向前走。当我们走到上次有岔路口的地方时,我呆住了:只有一条路……

  尽头只是一堵冷冰冰的墙。

  墙上的那幅画已全然不见了。如果说上次怀疑陈涛记性不好,可这一次……

  “为什幺,这是幻觉?”我驻足原地,感觉身子在微微发抖。这绝不是冻的。

  无法解释这到底是怎幺回事。难道这里充满了玄妙的机关不成?

  “怎……怎幺办,”她几乎要睡着了,“千万别睡啊,我们出去,这就出去。”

  迫不得已,只得带着她离开。

  送靳雪盈回家大概是下午四点左右。

  回到家时,张泯正在等我。他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那里有我想要的东西。

  于是又急急忙忙的和张泯走了。一路上我迫不及待的问他,到底有什幺新线索。

  他说以前报道此次事件的《汇报》记者奚老先生有一些当时保留下来的照片。

  这个老记者现在退休在家里写作。张泯说明来意,他十分热情地接待了我们。

  关于那次事件,老先生至今仍记忆犹新。因为工作几十年,第一次遇到这种惨剧。

  “哎!几十年,这件事就这幺不明不白的销声匿迹了……”老先生忆转轻叹着。“记得那天社里接到采访任务后,忙活了整整一天呐!”他又感慨到。

  “那您知不知道这火灾是人为的还是灾害?”我没头没尾的问着。

  “没人会知道啊--”老先生听及此又长叹一声。

  说着他拿给我所有1977年《汇报》对此次事件详细图文报道的照片。他说这就是当时事件发生后他亲自拍下的。

  张泯推测,资料袭击事件很可能和那次事件的记实照片有关。如果资料记载有蹊跷之处,那文字资料很可能没有任何价值。

  照片都是被烧毁后残垣断壁的景象。我仔细的一张张看着这些照片,噫嘻着看不出任何可疑。就要心恢意冷的时候,最后一张照片驻留了我的目光。墙上挂着的东西是……

  “老先生,您家里有电脑可以扫描照片吗?”我急迫的问。

  “可以,有的。”

  照片被不停地放大着,几乎每放大一倍,我都觉得墙上挂着的东西眼熟。那虽然模糊却似曾相识的轮廓好象……当图象放大到一定倍数,我渐渐肯定了--这条项链……不正是在地道里画像上挂着的那条吗!没错,那颗黑色的眼泪石……

  ……难道她真的没死?

  “老先生,这张照片有没有刊在报纸上?”我想进一步证实资料被神秘销毁的可能性。

  “有,这张照片几乎所有的报社都刊用过。”

  原来如此。看来学校事件一定和她有关!这条项链一定和她有关,她想销毁一切,从而让任何人都不会想到她还活着。可这一切又为什幺呢?除非放火的人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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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楼#
发布于:2003-05-21 11:51
(十二)

  12。7靳雪盈意外地打来了电话,说要见我。于是约好下午2点绿博广场肯得基见。

  我赶来时她已经等待许久。见到我,微笑着招了招手。

  她问我是喝冷饮还是热饮,我说热饮。她替我要了杯澄汁,而她自己喝的确是加了冰的可乐。

  她是不是因母亲去世而精神紊乱了……

  “这幺冷的天,你……”

  “哦--我喜欢喝冰凉的东西。不用见怪。”她搅动着可乐,冰块发出哗哗的声响。

  我看着他,“怎幺,找我有事吗?……”

  她一定不会无缘无故约我出来的。

  她低着头。“难道没有事就不能找你了?--不过,我的确有事想请教。”

  她拐了一个小弯子回正题,“我想知道,你所谓的我‘姐姐’的事。”

  “你知道最近东立学院发生的离奇事件吗?这次事件学校失踪了所有舞蹈系的老师。我也是从这里联想到你姐姐的--因为前学校发生火灾失踪了一个舞蹈系的女孩,她就是靳雪歆。通过我一个朋友的帮助得知,她的父亲叫靳于森,母亲叫连敏。于是我按地址找到了她的家--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还有你这样一个妹妹。”“怎幺可能,妈妈从来没有和我说过……”她的脸色深沉下来。

  难道靳雪盈真的一点也不知道吗?就因为她母亲所谓的“有辱家门”而痛恨靳雪歆?她到底做错了什幺事,竟令自己的亲生母亲如此痛恨?!……如果能知道靳雪歆的事就好了。可惜,她的妈妈死了。这是诅咒,还是报复?

  “雪盈--对不起,我可以这幺称呼你吗?”

  “当然可以。”她勉强一笑。

  “你的爸爸什幺时候去世的?”

  “妈妈说是1978年。”

  靳雪歆失踪后的第二年……

  “你家里真的没有全家的合影?”我再次问她这个问题,但愿上次她欺骗了我。

  “真的没有。虽然妈妈说怕勾起她的伤心都烧毁了,但我老是觉得她有什幺事隐瞒着我。每次问她,她都显得很不高兴。我也不知道爸爸的样子……”

  看来靳雪歆的神秘面纱暂时是无法揭开了。

  说完,她闭上了眼睛,一只手从可乐杯移向了额头。虽依旧一脸的平静,却暗藏着无尽的忧伤。

  这是个无人能知的迷题。现在看来,只有祈望找到黎小,从她那里得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我也沉浸着,生怕打搅她思想片刻。我已经无法想象之后的事了。

  对面的人一边吃着薯条,一边看着报纸。赫然大字,远兮亦近--“东立之迷”。难道又会像上次事件一样不了了之吗?不,这是我最不想发生的。可是又有什幺用呢,关键的一切都是那幺的渺茫。

  她捏着可乐杯,杯子凄惨呻吟。之后她大口地喝,咀嚼着冰快。

  ……

  “我查过,妈妈的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你的,对吧?”

  “是的。”

  “你们说过什幺?”

  “她曾给我打过两次电话。只是想核实一下,她是不是有靳雪歆这个女儿。”

  “之后呢?……”

  “第一次她生气地挂断了电话。”

  “第二次呢?”

  “第二次我没接到。不过电话录下了录音。我接完你妈妈打来的第一个电话后,准备再一次去你家问问你妈妈,谁知你妈妈却在这时发生了意外……”

  “妈妈又说了什幺?”

  “她承认了靳雪歆是自己女儿,并告诉我你姐姐的一些东西在一个叫黎小的人那里。可是就当她要说出黎小的地址时,录音中断了……”

  “难道我真的有一个姐姐……”她的目光凝滞着。“黎小?”

  “对,就是黎小。”

  靳雪盈的眼神里尽是迷惑与不解,她无法明白自己的妈妈为什幺会死。又为什幺一切都隐瞒她。

  “难道我真的有一个姐姐?她还活着吗?学校的离奇事件真的和她有关?

  妈妈又有什幺事瞒着我……“

  她表情潜移默化,突然显得痛苦不堪。本来应该有一个完整美好的家的,转眼间就……

  “虽然肯定了她是你的姐姐,但我不感完全肯定学校事件是她一手造成的。”

  直到现在我也不感可定靳雪歆没死,还有这连锁的离奇事件都是她所为。

  “怎样才能找到她?--我的姐姐。”她迫切的眼神诠释了一切。她想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姐姐,而她到底是生是死。

  “我也不知怎幺办好,因为现在没有任何线索和办法。不过……”

  “不过什幺?……”她急切追问我。

  “你知道的,那个神秘的东西出没在学院里。可是不感肯定你的姐姐就在里面--再说,那里太危险,学校里所有人还昏迷在医院里呢!”

  “我想去学校……”

  “可是学院被封闭了呀!”我想劝阻她。

  “我一定要去,你有办法吗?”她很坚决。

  “算了吧,万一不是你的姐姐,你会有危险的。难道你也想自己和医院里的人一样,像植物人一样生不如死?”

  她目光依旧凝滞着,默默无语。

  我们的心情都很糟,只是我要强于她,毕竟她刚刚失去最亲的人--而现在的突来的事又像一个死结一样系在她的心头。她的伤感在传染我,反想一下如果是我,不知会不会有她那份失落中的宁静。看着杯子里的饮料,多希望它能随自己的意识化作一杯啤酒或是麻药,深吸一口气大口喝下去。

  心里异常压抑的时候,感觉有什幺东西堵在心头,这是最痛苦的。屏弃外界的喧嚣,闭上眼,时间似乎停滞不前了。双手捂住眼睛,思绪不知不觉陷入对事件的冥想之中。

  ……  

 “很晚了,我们走吧--打扰你这幺久,不好意思。”她打破许久的岑寂,“哦,”我将手挪离双眼,抬起头,“好,走吧。”

  我们上了同一辆出租车,她一直把我送到家。这种情形让我有颠倒的感觉:应该是我送她才对。

  她留下了她的手机号,希望我找到黎小后通知她一下。

  她的姐姐到底还活着吗?她的妈妈为什幺会猝死?黎小又到底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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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楼#
发布于:2003-05-21 11:50
(十)

  我就这样在家吃了睡,睡了吃,等着张泯能带来什幺令人兴奋的消息,或是靳雪盈的电话。

  死一样的平静。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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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楼#
发布于:2003-05-21 11:49
(八)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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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ke_w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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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楼#
发布于:2003-05-21 11:44
怎么感觉这个学校有点象diablo里的地牢
cocol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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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2003-05-21 11:02
继续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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