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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的房客(心里承受能力差者勿看)
这是我看过最bt的小说
[编辑 - 5/11/04 by babyblu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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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布于:2004-05-14 11:44
看玩了,为什么结尾还有几个人是活的呢?咋不全消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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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布于:2004-05-13 18:58
还是娃娃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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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布于:2004-05-13 18:56
:D :D :D :D
这么长的书, 俺什么也没看,] ],只顾复制了 下载到快完成时..... 看到娃 娃鱼的电子书....... 感动+晕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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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
发布于:2004-05-13 12:46
用福儿马林固定即可,而且味道和新装修的家具的味道一样,也不会引起怀疑,嘿嘿。。。。。。 原来福尔马林是起固定作用的 不过感觉结尾部分没有前面的精彩 :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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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楼#
发布于:2004-05-13 11:53
老大能看完? 学而时习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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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楼#
发布于:2004-05-13 11:46
一般BT。 老大能看完? 佩服! 我可是看了两章 再也看不下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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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楼#
发布于:2004-05-13 11:37
用福儿马林固定即可,而且味道和新装修的家具的味道一样,也不会引起怀疑,嘿嘿。。。。。。 嗯,也是不错的方法,可以再深入探讨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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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楼#
发布于:2004-05-13 11:35
用福儿马林固定即可,而且味道和新装修的家具的味道一样,也不会引起怀疑,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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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楼#
发布于:2004-05-13 11:24
一般BT。
看完以后,就是觉得如果要杀人分尸,最好买个冰柜,这样一可以解决尸体发臭的问题,二冻过的肉比较好切(涮羊肉就是这么切出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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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楼#
发布于:2004-05-11 18:10
真正的B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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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楼#
发布于:2004-05-11 14:02
干脆给个电子版文件得了。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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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楼#
发布于:2004-05-11 13:35
什么叫BT?!!! 就是你现在的行为。。。。。 请节约资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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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楼#
发布于:2004-05-11 13:31
什么叫B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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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楼#
发布于:2004-05-11 13:28
夜模模糊糊。
楼,已不再扭曲。它跟安详的降E大调夜曲一样自在,空空荡荡。 後来,我们再也没有看过颖如。 就像个幽灵似的,她一个人拖著尸体消失在凌晨两点半的小巷里。 她的房间一直为她保留著,她有钥匙,随时可以回来。 带新玩具回来也好,或是将已经发臭的粉红旅行袋、跟巨大的行李箱带走也好。这里永远属於你。 两天後,老张第一个搬走。 他在客厅桌子上的纸条里说,他在菜市场里找到一间还算过得去的小雅房,这段期间感谢我们的照顾。 他的纸条我吃下去了,代表友情与我永远同在。 柏彦第二个搬走,搬走前他学会了抽烟,和叹气。 一个人多愁善感,或愿意装得多愁善感,都算是一种成长。 这点我祝福他。 有一次,我还在那间常去的排骨店遇到正在点菜的柏彦,两人著实寒暄了好一下子,那感觉真是不错。 只是後来,我就没有见过柏彦了。 郭力无所谓搬走不搬走,他原本就不常住在这里,东西也少,我打算租约期满才帮他将房间清光。 这段期间,我们一齐打发了前来询问的便利商店地区经理、学校,老师、公司人事部经理、警察的公式询问,稀松平常。 那个黑色的星期天之後,郭力留下了五十万,够意思。 不过我没有把这堆钞票吃下去、让友情跟我永远存在,我打算拿来扩充设备,看我看得更多、更清楚,听的更细、听的更广。 我想,下一批的房客会玩得更有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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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楼#
发布于:2004-05-11 13:27
凌晨两点十一分。
刚刚看了太多太久的「红色」,走廊的灯泡颜色也殷红了起来。浴室中血腥又超现实的画面像万花筒一样在视网膜里不停旋转,搞得我有些头昏眼花。走廊有如防空洞里的秘密甬道令人透不过气,好像随时会坍塌。 每一口氧气都是奢侈。 近距离被血淋淋画面轰炸的两人当然更惨。 柏彦的脚步有些摇摇欲坠,为首的郭力也好不到哪里去,居然踩著S型弯曲路线。 我们几乎是惦著脚尖走路,像猫一样。 到目前为止,预言的结果几乎一模一样实行著,除了王先生的部 份。 王先生原本应该装在尸袋里面,跟令狐一起被我们拎著,但既然左右都是个死,我也不介意将王先生交给另一个更优秀的尸体处理者。 这样提著,还比较轻。 我看著走在前面的柏彦。 柏彦背上的衣服全是汗,跟皮肤黏在一起。 他正在经历这辈子最大的峰回路转,虽然身体脱水虚弱,但他的意志却逐渐锻链坚强。 杀个人,可以令懦夫成长,是孩子长大的最快捷径。 「真是令人欣慰。」我心中道,一边暗中将左手提著的尸袋绑口 解开。 三楼。 我看著前面老张的房间。 不知道老张出门了没有?用了什麽幼稚的弃尸方法?装箱?装袋?烹食?果汁机?如果出门了,今晚什麽时候会回来? 总之,老张到底还是要回到这里,免得到处暴走的王先生又把矛头指向彻夜未归的他。只要老张别远走高飞,我的剧本都能将他网罗在里头。 突然,命运掀了一张好牌。 就在郭力经过自己房间的时候,对面的老张房门咿咿哑哑地打开,露出一张错愕又苍白的脸。 神经紧绷的郭力立刻停下脚步,有点失神的柏彦险些撞上郭力的肩膀,但两手牢牢抓著的塑胶袋却没有摔落。 「嗯?张先生还没睡啊?」 郭力的声音很不自然,跟脸上的盛情大相矛盾。 「嗯嗯,想出去买点酒喝。」 老张的语气更为乾涩,脸上惊愕的表情丝毫无法掩饰。 白痴比赛冠军的柏彦在一旁接不上话,气氛僵在那边。 我注意到老张的脚边,也有一只黑色大垃圾袋,袋子看起来好沉。 这个手脚特慢又了无新意的家伙。 「老张,这麽晚还要倒垃圾啊?」我开口。 「嗯,东西堆的多了,想说清一清,买酒的时候顺便丢到隔壁巷子的大垃圾箱啊。」老张的表情更不自然 我当然了解老张的不自然是因为做贼心虚的关系,但看在郭力跟 柏彦这两个同样做贼心虚的人眼里,只会单纯害怕「自己是不是被怀疑了什麽」。 「啊,正巧我们三个人要一起去丢垃圾,要不,垃圾拿来我们帮你丢了罢,反正顺手嘛。」我哈哈一笑。 老张的左脚在抽抖。 「这样......不好吧?太麻烦你们了。」老张的脚颤抖的很厉害,连郭力都注意到了。 「顺手之劳罢了,算不得什麽。」 郭力爽朗地说,他的脚也在颤抖,好像装了金顶硷性电池。 两个人就这麽尴尬地对视。 要是老张跟我们一齐下去倒垃圾,为了不使他起疑窦,我们就免不了跟著他、将零零碎碎的令狐抛到隔壁巷子那大垃圾箱中,到时候尸体被野猫野狗咬出来的机率简直大不可言,比随便挖个洞埋尸还要敷衍了事。 同样的矛盾也发生在老张的顾虑之中,王小妹可不能就这麽丢在垃圾箱里。 「来!我说了算!」郭力乾脆放下一个塑胶袋,伸手要将老张脚边的垃圾袋捞起。 老张机警挡住郭力的手,但他的视线却往旁转移、停在满脸苍白的柏彦上。 「我们帮你丢就行了。」柏彦被老张盯得很不自在。 老张默不作声。 他停在柏彦脸上的眼神,一直保持著强烈又寂静的质疑。 一个人将尸体处理掉的压力,可不是我们同坐一条船的三人能够体会。 无法经过深思熟虑、强大的时间压力、空间的集体紧张,一切都体现在老张布满血丝的眼珠子里。 柏彦被这麽一瞪,立刻加入了发抖的行列。 「我、受、够、了。」老张一个字一个字强调。 郭力不知所以然,只好说:「那好罢,我们三人就先去倒,你自己 ......你自己慢慢来。」 老张好像根本没有听见郭力的声音,他豁尽全身的力气盯著柏彦。 「是你干的吧?」老张疾言厉色。 柏彦真正被吓住了,张口结舌的看著郭力跟我求援。 「张先生,你醉了。」我温言道。 「我没醉!」老张几乎要失控,又叫道:「是你这小子栽的赃!」 「我......我干什麽了!你可别乱说!」柏彦跳了起来。 老张的怒火快压抑不住,攻击的本能快要跨越过偷窥者的自我保护界限。 好,自相残杀吧。 这只是将剧本提早了几个步骤。 「喀、喀、喀、喀、喀、喀、喀、喀......」 清脆的高跟鞋声节奏明快地踩下楼梯,突兀地回荡在深夜的租宅里。 每一次的「喀、喀」声踩在地板上,我们四个人的心跳声都跟著那该死的、毫不加掩饰的节奏,一上一下,一下一上,上上下下。 不约而同、制约般的,我们四个弃尸新手慢慢转过头。 一道清瘦的黑影尖锐地从楼梯口折下,那「喀、喀」声後,依稀还拖曳著迟缓的重物磨地声。 四个喉结鼓鼓滑动,各自吞了一口口水。 下楼的,是颖如。 一个搅局者。 一个突发奇想的临时演员。 踩著高跟鞋,穿著淡蓝色的连身短裙,浓浓的咖啡香自她每一个清脆步伐的间隔中流动著,墨黑长发飘逸,使得颖如的小脸更加白皙滑嫩。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 隐隐约约,我的耳朵里似乎钻进一股轻轻柔柔、绵绵细细的声音,说不出的舒服;但当我竖起耳朵仔细聆听时,却找不出那声音的源头,只觉得那若有似无的声音就像一首魔幻的曲调,不知不觉化解了我心中得意洋洋的情绪,我想筑起心防,却不由自主地跟著古怪的调子哼 唱。 远远的,颖如在楼梯栏杆中,对著大家亲切一笑。 美女的笑,当然带动四个紧绷的下巴机械摇晃,所有人都沈迷在曲子里。 然後,我们看见她的左手拖著一只大黑色塑胶袋,慢慢走下楼梯。 诡异的是,那黑色塑胶袋异常沈重,导致颖如没法子将它提起来,只是不在乎地拖将著,放任「它」在阶梯之间自然碰撞,发出咚咚声 响。 那咚咚声响一点也不好听,却奇特地「咚」在那绵绵悠长的音符中最适当的间隙,完全没有一点突兀,反而更添乐曲的哀愁气息。 也因为太过沈重,使得地板、阶梯与黑色塑胶袋之间的摩擦太大,塑胶袋因此破出一条小缝,在楼梯与地上拖出一条难以形容的、苍劲有力的红色书法痕迹。 呆呆的,我们四个人看著颖如从容从我们之间穿过,那优雅的姿态令我们不由得屏住气息。 就在颖如的发丝掠过我鼻尖的瞬间,我才发觉那哀愁的曲子是从颖如的鼻子里,淡淡地咏吟出来的。 直到颖如完全消失在转角,我们才慢慢从现实与超现实中的迷惘中渐渐苏醒。 低头一看,那条夸张的红色液体痕迹就这样一路拖到走廊尽头,然後又咚咚咚咚地往二楼迈进。 接著,我听见一楼的铁门打开,清脆的「喀、喀」声继续回荡在幽暗的午夜小巷里。 吹笛人走进了山洞,巨石无声无息封住洞口。成千村童从此不见天日。 我眨眨眼,在昏黄的走廊上摇晃著。 是幻觉吗? 适才的歌声太美、太稀薄,我的脑袋里只依稀记得,那塑胶袋的裂缝露出了半个人头,以及两只静静插在眼窝里的铅笔。 久久,四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刚刚剑拔弩张的气氛不知道何时无影无踪,却也不知道该做些什麽。 好像丧失了很多应有的感觉? 诸如兴奋、恐惧、战栗、呕吐、压迫、惶急之类的。 我的心里空空荡荡,什麽计画、预言、谎言,彷佛从一开始就不存在那样虚无。 「走吧?」许久,我打破僵局。 老张默默点头,一口污浊的气悠长地呼出。 没有多余的言辞,一切轻松起来。 轻松起来,所以没有人急著朝原来的目的前进 「刚刚那首歌好美。」老张的眼神有些落寞。 「嗯。」我同意。 「有人知道那首歌的曲子吗?」柏彦问。 「好像是Gloomy Sunday,黑色星期天?」郭力见多识广,想要多做解释,却欲言又止。 然而,并没有人继续追问这首歌的来由。 大家又开始静默。 静默中,那首「黑色星期天」蔓爬在我脑中,轻轻缠住每一寸神经跟情感,就像浸泡在深蓝无际的大海,我只有一直往下沉、往下沉。 永无止尽的下沉中,颖如优雅的肢体律动,尸体咚咚,高跟鞋扣扣,浓郁的咖啡香,模糊的背影,两只插碎眼珠的铅笔。 所有的乐曲元素天衣无缝共鸣著,持续不断。 持续不断。 不知道是谁先踏出第一步。 总之,郭力拿起三分之一的令狐,柏彦也拿起三分之一,我也拿起三分之一,三人慢条斯理的走下楼,而老张也抱起英年早逝的塑胶袋王小妹,四个凶手晃著晃著,无须多语。 「臭死了,天啊,一群人大半夜倒什麽垃圾?」 陈小姐打开门,手里拿著空空的玻璃水壶。 她看见正经过门口的我们,不禁皱起眉头埋怨。 我们面面相觑,正准备继续走下楼时,我突然有点想杀了陈小姐。 「哈咻。」 我打了个喷嚏,左手拎著的塑胶袋坠地。 令狐的头颅从松脱的绑口中滚了出来,隆隆隆隆,隆隆隆隆。 滚到陈小姐的脚边。 陈小姐的瞳孔放大,丹田微微鼓起。 陈小姐才正要扯开喉咙尖叫,郭力、柏彦、老张全冲上前去,六只手乱七八糟 住陈小姐挣扎的口鼻。 没有慌乱的失序,也没有粗重的喘息声。 一下子,只有一下子,陈小姐手中的水壶完好无缺放在地上。 你看看我,我看看他,他看看你,你看看她。它。 郭力将手中的两个大塑胶袋放下,柏彦接过,一只手各抓两个。 我拾起令狐顽皮捣蛋的脑袋,装进袋子里,仔细绑好。 郭力扛起玲珑有致的陈小姐。 大夥一齐走下楼,打开门,坐上车,发动。 「去哪?」抱著塑胶袋的老张问道,坐在我身边的他,浑然不知王小妹的长发已经杂乱地露出来了。 「我知道一个好地方。」郭力转动方向盘,轻踏油门。 没有人有异议,各自沈淀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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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楼#
发布于:2004-05-11 13:27
等到令狐的尸体完全变成一把把的烂肉後,柏彦跟郭力两人的身上全是细小的碎肉跟飞溅的血渍。
柏彦的右边耳朵上还吊著一团半透明状的浆液,随时会垂下来似的,郭力动手的次数跟时间更多,整条裤子浸的油腻腻黄澄澄的,非常不雅观。 「那个手跟脚乾脆剁碎一点,免得塑胶袋万一破了,给人瞧出是死人来的。」我建议。 人的手脚、跟头,是最好辨识的部份,我相信一般人可没研究过人跟动物的内脏、肉块长得哪里不同。 郭力点头同意,几乎要晕倒的柏彦只得接过刀子,将二十个指头一一切掉。 已经凌晨一点半了,两个一天没吃饭的凶手简直累坏了。 「你们两个身上又脏又臭的,不过没时间让你们洗澡,拿毛巾随便擦一擦就行了,我们去郭力房间拿塑胶袋回来装尸块,然後就开车去山上弃尸。」我说。 於是两人用湿毛巾揩了揩身子後,郭力跟柏彦要了一套乾净衣服 ,三人便偷偷摸摸惦著脚尖下楼,无声无息的。 慢慢的,郭力走到自己门口,想起房里分尸的工具散落一地,於是用手势示意我跟柏彦在走廊把风,他自个儿进去,拿了几个坚固的黑色塑胶袋就出来。 我在走廊看著郭力进了房,看看对面老张的房门。 一些不明的小声响在老张房间里头祟动著,进行著什麽。 「走。」郭力拿了许多大袋子,走出房门,三人蹑手蹑脚上楼。 回到柏彦的房间,我依旧坐在床上冷然旁观他俩在浴室里将尸块分配进六个塑胶袋中,然後再用其他六个塑胶袋将尸袋重复包好,免得尸袋破了,难闻的液体流了出来。 我看著马桶里令狐完整的头颅,说:「脑袋我提著,这样保险一点。」 郭力不敢反对也不敢赞成,看了柏彦一眼,柏彦当然立刻将头颅包好递给了我。 「走吧。」我说。 「先上我的车再想想应该去哪才好。」郭力说。 「然後去买一点掘土的铲子吧,不过这麽晚了不知道上哪去找。」 柏彦疲惫地说,摸摸饥肠辘辘的肚子,但我知道他什麽也吃不下。 郭力欲言又止,但总算将话又吞回肚子。他大概连洞都挖好了,所以他的房里没有看见掘洞的工具? 不,郭力前天杀的人,昨天就回来准备分尸,要挖洞的话根本没有时间。 所以,掘洞的工具应该在他的车子里。 「这麽晚了,哪里去买工具挖洞?我看先随便浅浅埋一下,後天再 一起去挖个深一点的洞吧。」我假装提议。 柏彦不敢反对,但忍不住咕哝了一下:「天,还要回去一趟,要是找不到地方就糟糕了。」 郭力鼓起勇气,说:「今年清明扫墓的工具我碰巧还放在车上,将就一下没有问题,不过铲子只有一把,等会得轮流干活。」 「那实在太好了。」我说。 三个人提起尸袋,戒慎恐惧要走下楼。 「等等,我们从升降梯下去比较安全,那里直接通到後面的暗门不是?」郭力说,这显然也是他原先的计画。 我否决:「升降梯的声音太大了,一启动就会发出锵锵锵的声音。我们还是走楼梯吧。」这才是我的计画。 柏彦看著郭力跟我,有些为难说:「升降梯就算会发出声音也不要紧啊,根本不会有人好奇,反而我们三个大半夜的提著塑胶袋,要是被其他人看到了,不会很奇怪吗?」 郭力看著我。 我乾脆承认:「我承认我不想用升降梯,拜托,你们以後可以不住这里,但我以後可还要用它搬东西,我一点都不想在那个密闭小空间回忆起弃尸这件事,是你你要吗?」 郭力没有意见,柏彦也悻悻然摇头。 三个凶手,拎著六块尸体走下楼。 依犯案情节的表面重大程度似的,郭力走在最前面,柏彦中间,我殿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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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楼#
发布于:2004-05-11 13:27
疯狂的想法一旦启动,理性的讨论就理所当然盘据在三个凶手的语言里。
「分尸要用什麽工具?一般的刀子行不行?」柏彦天真烂漫问。 「恐怕得锋利一点的,才比较......嗯,比较称手,比较有效率。」 郭力压抑著自己的回答。 「不知道用这把现成的刀子行不行?咦?这不就是楼下厨房那把刀子吗?」我大惊小怪指著令狐身上的凶器,装出一副很想知道是谁拿的刀子、却又不想真正了解的欲言又止。 「这工具......这工具我可以张罗,别用这把刀子吧。」郭力一定是想拿他准备好的锋利手术刀,不过生怕触怒柏彦而一直不敢提。 他不想让柏彦知道,他早就准备好用残忍的手段要支解柏彦的甜心男友,那样赤裸裸说出来的话,心情看起来异常愉快的柏彦恐怕会反悔。 「不,事不迟疑,我赞成房东的建议,这件事越快落幕越好,越拖下去出事的机会就越大,就用这把刀子吧。既然它可以杀死人,可见一定很锋利,水可以走船也可以翻船,行了。」柏彦果断说道。 郭力看了柏彦一眼,他实在越来越糊涂了。 但郭力确确实实送了令狐的性命,这明确的、可体验的事实让他在过程中处於完全被动的角色。 说不定,柏彦是心情恶劣到了顶点,於是乎性情大变? 「这刀有你们的指纹,我是坚决不碰的,你们自己来吧。」我说,索性坐到床上。 「还需要几个坚固的大塑胶袋,地上也要铺一个,免得血流的到处都是、不好处里。」郭力早已想好。 「我去楼下买,很快回来。」我说,作势站起身。 郭力像是深怕我反悔似的,阻止道:「不,我的房里正好有几个,我去拿吧。」 柏彦深怕郭力反悔,说:「不如先割了吧,就在浴室里割不就得了 ?大家同舟共济,一鼓作气将它给分了,免得等一下拖久了手软,夜长梦多。」 我附议:「这也有道理,我就在这坐著,你们去浴室割吧。不过动作得快点,天亮前想个好地方埋了,这件事就此了结。」其实我更怕他们俩人反悔。 柏彦没口子的说好,郭力只有点头的份。 於是两人将令狐拖到小小的浴室,将令狐的头押在马桶里,省得面对尸体最恐怖的、最容易产生记忆残留的部份。 柏彦拿起刀子,乾咽了一口口水。 真不知从何下手吧。 郭力叹了一口气,无声从柏彦手中接过刀子,往颈子肉多的部份慢慢切锯下去。 「啧......」我还真不敢看。 就这样,两人你一刀,我一刀的轮流割著。 郭力吐了一次後就冷静下来,漠然地操刀。 柏彦实际上根本没宰过人,乾呕了三次後才勉强镇定下来。 慢慢的,浴室中内脏与肠子流了一地,黄色发臭的脂肪黏在两人的衣服跟瓷砖地板上,我瞧了一眼就要发晕,味道更是难闻的不得了,我只有捏著鼻子等待令狐变成一块块的。 插播个忠告,识相就拿笔跟纸抄下来。 我说,如果你想支解一个人,又很赶时间的话,我劝你最好别干,想点更省事的方法。 因为割肉不仅恶心、遇到关节与韧带更是耗时又费力,但这些比起腥味十足又拖拖拉拉的肠子只能算是小儿科。 如果你天真的以为支解後的尸体就是一块又一块连皮带骨的肉,那就大错特错了。你必须另外包好或塞好乱七八糟的内脏,还要将肠子捆好或切段,最後还得拿盐酸好好将一塌糊涂的地板刷个几十次,才将汤汤水水的脂肪、尸水、血处理个大概。 支解真是一门专业,应该要有专人负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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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楼#
发布于:2004-05-11 13:26
当我抬起头时,郭力的脸上充满了复杂的线条,不知道该怎麽堆砌表情。
而弱智的柏彦忽然脱胎换骨焕然一新重振雄风异军突起大显神威,简直兴奋的不得了,大叫:「没问题!那现在应该怎麽办!」 一秒钟过後,他突然想到郭力还没跟他算帐,所以这件事我根本做不了主时,他往旁边看了郭力一眼。 郭力无法置信地看著柏彦。 这小子扣著尸体不放,不就是为了要跟他谈条件吗?虽然柏彦扣住尸体已经意味著不会报警、要私下解决这件事的讯息,但房东我几句话就让他如此兴奋,这......这未免也太便宜了吧? 「我觉得好是好,但是......」郭力看著柏彦,不知道该怎麽将疑惑说出来。 我果断大声说道:「不要往下说了!既然大家都不想将事情张扬开来,现在就该一齐想办法把尸体解决掉,况且我根本就不想知道令狐......令狐是怎麽死的!这只会带给我麻烦而已!所以你们要发誓 ,绝对不能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就算将来有一天警察查到是你们之间的谁干的还是一起干的,都不能将我跟这栋房子扯进去,这是我唯一的条件。」 郭力紧皱著眉头,偷偷观察著柏彦。 柏彦当然一股劲地点头,神采焕发的。 「我发誓。」郭力开口,抖擞了精神:「这件事我绝对不会说出去,将来也不会将你拖下水。」 「我也是,我也发誓!」柏彦简直乐疯了,说:「要是我将这件事说出去或是将你拖下水,我就身中七七四十九刀不得好死!」 「那好!」我松了一口气,说:「现在我们该怎麽处他?」我指著令狐。他大概没想到自己死後竟会成为不明不白的筹码,陷入狗屁不通的交易里吧。 现在,我要做的事情可以说是非常简单、却也非常艰钜。 就是使这两个凶手将焦点聚集在消灭犯罪证据上,而不是怀疑对方爽快加入交易的背後目的。 毕竟,矛盾从一开始就存在,我只能将场面打乱、重新整理,而无法消灭矛盾本身。 荒谬的,三个凶手,围著一具尸体坐下。 我看了看柏彦。 「这个......这边再往上十几分钟就是梧栖海港了,把他往海里一丢就行了!说不定一路随洋流飘到美国也是很有可能,要是飘到非洲就更没问题了。」柏彦说完才发现自己失言了。 自己杀掉了郭力的枕边人,居然想随便处置尸体了事,郭力要是生气反悔就惨了。 於是柏彦顿了顿,自言自语:「从昨夜开始我已念了好几百遍的往生咒跟南无阿弥陀佛,算算时间,令狐兄现在应该已经往生西方极乐、修成正果了......所以呢,我想尸体是身外之事,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嗯,在海里也逍遥自在些......」 「你在鬼扯什麽?」我打断柏彦的恍神言语,责骂道:「丢在海里 迟早会给冲上岸来,但时候查起来你能脱得了干系?依我看,还是找个地方掘个坑埋了比较妥当,地方当然是越荒凉越好。」 郭力点点头,不发一语。 他跟大获解脱的柏彦不一样,他的思绪虽然依旧混乱,但年纪与涵养让他看起来深沈多了。 「但......但他好大一个,这下......」我刻意避开令狐的尸体,假装我实在不想多看一眼:「这下有点难处理,你们有装得下他的大箱子吗?」 柏彦立刻接口:「怎麽可能有箱子可以装得下这麽大的一个人?当然要......」 柏彦及时住口,抬头看了看郭力。 「我在想,分尸会不会比较妥当一点?」郭力谨慎地回答。他本来就准备好一堆工具要分尸。 「这分尸我受不了,我不敢看。」我为难道:「这个部份就由你们两个自己去做吧。」 「应该的。」柏彦跟郭力不约而同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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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楼#
发布于:2004-05-11 13:26
在这种压力之下,柏彦当然没办法睡著。
但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抢下白痴比赛冠军的柏彦,居然在郭力踏进房间後就一直把自己的脚黏在马桶盖上,然後用膝盖将自己的脑袋夹在里头,两眼半睁半阖的。 郭力战战兢兢地、非常缓慢地走著,两只手紧握成拳挡在胸前胡乱护卫,眼睛好像直视强光般不停眨眼、眯眼。 我知道那是恐惧突然撞见尸体的自然反应,尽管郭力正是为了这个目的而来。 站在柏彦房间的中央,郭力的胸口停止喘动,慢慢将头转向右边,与浴室里蹲在马桶上的柏彦四眼交会。 郭力吞了一口口水。 柏彦打了个冷颤。 久久,大约有两分钟的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我将脸贴近萤幕,那画面就像部可笑又品质低劣的舞台剧,两个演员不约而同忘记台词,只好尴尬相互对视似的。 但是舞台剧又必须持续进行,我这个导演兼唯一的观众也只好无奈地等著。 终於,前来谈判的郭力在要命的沈默後先开口了。 「我...想请你......请你原谅......」 郭力不知道该说什麽,他一定认为蹲在马桶上狼狈不堪的柏彦,是为死去的情郎令狐伤透了心、憔悴了身形。 「......」柏彦完全无法言语,丝毫不能理解郭力在说些什麽。 郭力突然开始哭泣大哭,但一滴眼泪都没办法掉下,像棵枯萎凋零的老树,了无生 机。 我明白,这哭泣并不是懊丧或忏悔,也不是想交易对方的怜悯,而是精神崩塌。 完全的崩塌了。 所以,郭力一滴眼泪都没流,但他的样子却比悲痛欲绝还要更深的无望,他彻底的认输,没有底线的抛弃,除了...... 「我只求你放过我,将令狐的尸体还给我......我什麽都答应你......」郭力沙哑地哀号。 柏彦先是震动了一下,随即又陷入输家的面孔。 他果然......果然知道「另一个我」杀了那个死同性恋...... 柏彦机械式地指著床底下,什麽也没有辩解。 说了又有什麽用呢?另一个人格这种事,全世界只有美国好莱坞里的法官跟陪审团愿意相信。 看到柏彦终於允许郭力接触尸体,郭力如释重负吐出一口气。 他当然知道尸体不是在床下就是在柜子里,如果尸体还没被支解的话。但没有柏彦的允许,谈判就不能独断地进行下去。 不知从哪出来的精神再度注入郭力一整天都没有进食的身体,他连滚带爬到柏彦床边,将挡住尸体的杂物与鞋盒扒出,迫不及待拉出令狐的尸体,这时可不是害怕尸体的时候。 冰冷僵硬的令狐被郭力拖出。 无孔不入的苍蝇在他的嘴角、鼻孔、眼珠上跳跃产卵。 死去的令狐只不过是丢掉了灵魂,他还留下营养丰富的蛋白质供乱七八糟的生物在上头孵化,在内脏里啃食。 遗爱人间,到底应该禁止遗体火化。 令狐的尸体,像一串断断续续的删节号,要说不说的,将句子硬生生断在那边。 令人难受的气氛,却又不得不替这个场景说句台词将模糊的句子给接下去,谁都好。否则一旁的灵魂都将失控。 「对不起。」 柏彦机械吐出这三个字,将整张脸深深埋在身体里,就像找不到壳的寄居蟹。 这是他言简意赅的台词。 郭力一愣,随即明白柏彦在说些什麽。 柏彦在为他的横刀夺爱道歉。 「不,我们......我们都错了......要不是因为我平常太疏忽令狐始终一个人的感受,今天就不会演变成这个样子。」郭力突然觉得很悲哀,内疚的感觉从现在才开始真正反噬。 这种反噬,会咬出早已消失的良心跟种种具不良影响的正面人格 ,我可不能放任他们继续如此有道德意味的对话。预言会变得难以掌控。 「已经做对的事,又何必改变?」我想起海伦仙度丝的广告词,赶紧换了一双布鞋走下楼。 「所有的一切都被我毁了,都被我给毁了......无论事情怎麽发展,我都不该做出这种事......」郭力懊悔不已,我听见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声音。 柏彦无言以对,他大概觉得对方崩溃过头了。 我轻轻旋转开钥匙仍插在门把上的房门,讶异地站在门口。 「啊!」郭力吓了一跳,整个人跳了起来。 柏彦不知发生了什麽状况,立刻从浴室冲了出来,但他刚刚蹲姿太久的关系,一出浴室就踉踉跄跄地被尸体绊倒。 我两腿发软,慢慢扶著门缘蹲坐在地上。 「这......这是怎麽回事?」我瞠目结舌,指著地上明显是一条尸体的令狐。 他的胸口还插著那明亮的尖刀。 郭力大口大口喘气,完全被突如其来的状况给吓呆了,就跟我与颖如起初交锋时瞬间挫败的情况一样。 柏彦一看是我,立刻两眼无神地颓坐在地上,一副「把我抓走吧,别再折磨我了。」的疲惫表情。 这情景对他们来说,一定会用上「那时,整个时间彷佛都冻结住 了」这样的老旧形容词,但我,一个介入者,却很实际地在心里面读 秒。 到了第十一秒,真正动手杀人的郭力终於试图开口解释什麽或承认什麽,但所有的话都在他的脑袋里错乱掉了,我只听到含糊不明的发语词在郭力的嘴巴里咀嚼著,咿咿啊啊。 「等等!」我强打起精神,一鼓作气站了起来,将还插在房门上的钥匙拔下、关上门。 郭力不明究理、往後退了一步,连自暴自弃的柏彦都忍不住抬起头看了我一眼。 我看他们俩,双膝跪地,三个响头扣扣扣坠地。 「求求你们!不要将今天的事说出去,我一点都不想插手你们三 个人之间是怎麽谈情说爱、是谁动手杀人还是出了什麽意外,我...... 我一点都不想知道,你们也千万别去报警......」我的语气中满了惶急的恳求。 两个凶手呆呆地看著我莫名其妙的举动。 我继续磕头道:「你们也清楚,我这个人什麽专长都没有,就只有这一栋长辈留下的房子可以收租活口,要是这栋房子死过人的事给传了出去,以後谁还敢搬进来?我求求你们了,我这房子以後还要租人,你们行行好,这件事大夥齐心一起将它给盖了过去,别让我下半辈子喝西北风成不成!」 我不停磕头,不停磕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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