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楼#
发布于:2004-10-16 15:50
再来10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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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楼#
发布于:2004-10-16 15:50
再来10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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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楼#
发布于:2004-10-16 15:50
再来10篇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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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楼#
发布于:2004-10-16 15:51
再来10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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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楼#
发布于:2004-10-16 15:51
再来10篇 :co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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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楼#
发布于:2004-10-16 15:51
再来10篇 :m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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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楼#
发布于:2004-10-16 15:52
再来10篇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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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楼#
发布于:2004-10-16 15:52
再来10篇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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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楼#
发布于:2004-10-16 15:52
再来10篇 :D 太疯狂啦 :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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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楼#
发布于:2004-10-16 15:53
再来10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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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楼#
发布于:2004-10-16 16:04
再来10篇123 太少啦!再来他至少500篇,向富翁榜第一冲刺! :D :D :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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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楼#
发布于:2004-10-16 17:27
再来10篇 :mad: 向你学习 :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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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楼#
发布于:2004-10-16 17:28
[quote]再来10篇 :mad: 向你学习 :D [/quot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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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楼#
发布于:2004-10-16 17:29
[quote]再来10篇 :mad: 向你学习 :D [/quote]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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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楼#
发布于:2004-10-16 17:30
[quote]再来10篇 :mad: 向你学习 :D [/quote] :coo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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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楼#
发布于:2004-10-16 17:30
[quote]再来10篇 :mad: 向你学习 :D [/quote] :D :P :coo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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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楼#
发布于:2004-10-18 08:01
[quote][quote]再来10篇 :mad: 向你学习 :D [/quote] :D :P :cool: [/quot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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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楼#
发布于:2004-10-18 15:06
岳小钗
第十八回 豪侠探禁宫 -------------------------------------------------------------------------------- 双方对峙了半个时辰之久,宇文寒涛一直不言不语,金花夫人似是自觉无趣,突然 起身而去。 宇文寒涛待那金花夫人背影消失,睁开双目,举手对萧翎一招。 萧翎缓步行了过来,道:“宇文先生,有何吩咐?” 宇文寒涛道:“不管你是何身份,在下已决定信任阁下,和你合作。” 萧翎道:“彼此生死同命,合则大增生机。” 宇文寒涛道:“我已找出那禁宫之门,但不知阁下是否真有禁宫之钥?” 萧翎道:“此时此情,在下为何还要欺骗先生。” 宇文寒涛道:“好!咱们等到天色入夜之后,开那禁宫之门。” 萧翎道:“先生有把握能够找到吗?” 宇文寒涛道:“八成不会有惜……”停了一停,又道:“咱们唯一的生机,就是借 那禁宫机关对付沈木风等。” 萧翎道:“先生的勃如何?” 宇文寒涛道:“不要紧,禁宫未开之前,沈木风绝不会取我之命。” 萧翎道:“此刻先生的一举一动,恐都已在他们监视之中,在下也不便和先生交谈 了。”缓步退回原位。 夕阳西下,西方天际问映起了绚烂的晚霞。 沈木风匆匆行来,直趋宇文寒涛身前,道:“宇文兄,兄弟适才打坐入定,醒来才 闻金花夫人毒物伤了阁下,此刻伤势如何?” 宇文寒涛微微一笑,道:“金花夫人身上毒物溜出,咬了在下一口,想来必是无意, 在下已服过解药,这一阵坐息,已经大觉好转,不妨事了。” 沈木风道:“天色已快要入夜了,宇文兄也该回到石室中去休息一下,等明晨再来 推算那禁宫门户吧。” 宇文寒涛道:“不用休息了,兄弟身上还有一点蜈蚣余毒未除,必得再坐息一阵, 也许夜对星辰,由静生悟,会找出禁宫门户。” 沈木风道:“宇文兄这等劳碌,倒叫沈某难安了。” 宇文寒涛道:“兄弟理当效劳……”轻轻咳了一声,接道:“大庄主最好能手愉下 属,如是无甚要事,别来惊扰在下。” 沈木风道:“兄弟立刻遵办,宇文兄身体要紧,不可太过劳累。” 宇文寒涛淡淡一笑,道:“大庄主这等关心区区,在下是感激不尽。” 沈木风道:“好说,好说。” 转身大步而去。 宇文寒涛微启双目,望着沈木风的背影消失之后,才真的闭上双目,运气调息。 天色逐渐的黑了下来,四周景物,都蒙上了一层黑雾。 萧翎心知此刻关系很大,必须以最大的忍耐力,等待机会,尽管心中焦急如焚,但 却静坐不动。 百里冰在萧翎身侧,虽然露宿荒谷,心中却是充满着甜蜜、欢愉,脸上笑意时现。 直到初更过后,二更将至,宇文寒涛才缓缓站起身子,他经验广博,老谋深算,背 起双手,若无其事一般,先在四周溜了一周,不见有监视之人,才绕到萧翎身侧,低声 说道:“可以动手了。” 萧翎早已知他行来,故意装的如梦初醒一般,揉揉眼睛,道:“什么时候了?” 宇文寒涛道:“已近二更。” 萧翎抬起头看看天色,说道:“在下想起来了,应该先点先生一处奇穴,万一事情 有变,顾不得时,再点先生奇穴,将大损先生身体。”右手扬动,点了宇文寒涛一处奇 穴,再挥手拍活了他早先被点的穴道。 宇文寒涛肃立不动,直待萧翎停手之后,才缓缓说道:“阁下别忘,此刻你是和我 合作。” 萧翎淡然说道:“进入禁宫之后,在下就解开先生的穴道。”宇文寒涛道:“沈木 风故示大方,未在四周安排下监视咱们之人,那并非无人监视,只要咱们有所行动,他 一样立时可得报告。” 萧翎道:“因此,咱们才应该精诚合作,共渡难关,不可勾心斗角。” 宇文寒涛道:“咱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若你没有禁宫之钥,那是无疑告诉沈木 风禁宫门户的位设所在了。” 萧翎道:“先生只要不找错所在,那就不会出错。” 宇文寒涛目光一掠百里冰,道:“这一位姑娘呢?” 萧翎心中暗道:此人果然厉害,早已瞧出了冰儿是女扮男装了。他既说的平淡,我 也不用有何惊奇之感,当下平平淡淡一说道:“自然是一起去了。” 百里冰微微一笑,也不接言。 宇文寒涛一面举步而行,一面说道:“如若事情万一生变,被那沈木风擒住咱们, 两位是必死无疑了。” 萧翎道:“你呢?沈木风难道会放了你?” 宇文寒涛道:“他不会放我,但也不会立刻杀我,那是比两位的生机大的多了。” 萧翎道:“先生有此想法,那该放心才是。” 谈话之间,已到小河旁侧的崖壁之下。 宇文寒涛道:“如若在下想的不错,那禁宫之门就在那一道喷泉之上。” 萧翎想到那水中映现出来的飞鹰,盘蛇,和日光照射的角度,似是甚有可能,说道: “但愿先生想的不错。” 宇文寒涛道:“应该是不会错了。” 萧翎道:“在下上去瞧瞧,两位在此地等我片刻。” 宇文寒涛道:“慢着。” 萧翎道:“宇文先生还有什么话说?” 宇文寒涛道:“咱们站在此地,纵然被沈木风发现,还有辩答余地,如若你向壁间 游去,而被他发现,那就不好解答了。” 萧翎道:“先生一样有答辩余地,除非你不愿答辩……” 宇文寒涛接道:“但阁下上去亦无大用,找不到禁宫门户,岂不是白费了一番心血 吗?” 萧翎道:“先生之意呢?” 宇文寒涛道:“把禁宫之钥交给区区,由在下上去瞧瞧。”萧翎道:“咱们一起上 去如何?” 宇文寒涛道:“好!”施展壁虎功,向上游去。 百里冰低声问道:“大哥,我呢?” 萧翎道:“一起游上去吧!” 百里冰点点头,急向壁上游去,这一片石壁不但陡如刀削,而且雨打水淋,生了甚 多青苔,除了施展壁虎功外,别无攀登之法。 游行约五丈左右,宇文寒涛已感不支,喘息之声,十分沉重。 萧翎暗运内力,游速突然加快,眨眼间越过了宇文寒涛。 原来,他想找到一块突岩,稳住自己,再助那宇文寒涛一臂之力,是以,双手四下 伸动乱摸。 突然间,右手探空,似是崖壁之间,有一处突然向内凹入。当下五指向内一探,身 子陡然升起,登入那凹入的壁间。 这时,宇文寒涛的喘息之声,愈来愈重,萧翎来不及仔细瞧看这凹入的山壁形势, 双足倒挂在那凹壁的边缘之上,身子倒垂而下,右手抓住了宇文寒涛的衣领,用力一提, 生生把宇文寒涛提了上来。 这时,百里冰也已游上凹壁。 宇文寒涛长长吁一口气,瞧了萧翎和百里冰两眼,心中暗道:这两人不知是何身份, 武功似都在我之上,竟没有些微喘息之声。 萧翎低首下看,夜色中无法看清谷底景物,约略估计,距平地约在六丈左右。 但闻宇文寒涛低郧道:“果然如此。” 萧翎道:“什么事?” 宇文寒涛道:“在下亦曾想到,如若那禁宫门户,在这崖壁之上,那门户之处,应 该有一个落足之处。” 萧翎道:“先生之意是说,那禁宫门户,就在这左近了。”宇文寒涛道:“理该如 此才是……” 伸手在壁间摸了一阵,接道:“这一片凹壁,深度不过一尺,高不过七尺,横宽也 不过六尺左右,只可容三五个人在此停身,而且还得有着很好的武功才成,这形势,自 非天成,那是人工开凿的了。” 萧翎道:“在这悬崖峭壁之间,开了这么一个凹壁,那人的用心何在?” 宇文寒涛道:“有一处停身所在,以便开启那禁宫之门。”萧翎道:“先生之意, 可是说那禁宫门户,就在左近了。”宇文寒涛道:“不错……” 伸出右手接道:“拿来吧!” 萧翎道:“拿什么?” 宇文寒涛道:“禁宫之钥!” 萧翎缓缓从怀中摸出禁宫之钥,道,“先生可否告诉在下,那门户之处?” 宇文寒涛道:“暗夜之间,如何能够看到……”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如若在下见到那禁宫之钥,或可启示那启门之法,对寻找 门户之事,大有帮助。” 萧翎心中暗道:他如是真肯启开门户,带我等行入禁宫,此钥交他,亦是无妨的, 但如是他改了心意,将禁宫之钥交付于他,那可是太过冒险了,心中念转,淡然说道: “钥在我手,先生仔细瞧过就是了。” 宇文寒涛凝目瞧了一阵,道:“此刻此情,阁下还不相信在下吗?” 萧翎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在下不得不防先生一着……”话未说完,突闻沈木风 那沙哑的声音,传了上来,道:“宇文兄,找到了禁宫门户吗?” 语音清晰,就在几人停身的崖壁之下。 宇文寒涛冷冷的瞧了萧翎一眼,低声说道:“阁下究竟是何身份?” 萧翎道:“先应付沈木风吧,开了禁宫门户,在下立时以真实姓名见告。” 宇文寒涛高声说道:“尚未寻得,却叫沈大庄主关心了。”沈木风道:“宇文兄要 小心了,别要失足摔了下来。” 宇文寒涛道:“此地十分安全,不劳沈大庄主费心。” 沈木风道:“可要兄弟下令燃起火炬吗?” 宇文寒涛道:“不用了,兄弟要勘查那禁宫门户所在,大庄主最好别再惊扰兄弟。” 言罢,双目凝神,果然在崖壁间找了起来。 但见火光一闪,那悬崖之下,突然亮了一支火炬。 那火炬乃是特制之物,点燃之后,火焰高达两尺多,照明之力,十分强烈,方圆数 丈内竟然一片通明。 凝目望去,只见那崖壁之下,站着七八个人。 当先一人,正是那沈木风,身侧环随着四川唐门唐老太太、金花夫人、周兆龙、剑 门双英,和谷中四太监工之一的潘龙。 在几人身旁六七尺处,站着一个高大的壮汉,举着特制的火炬。 沈木风运足目力,借火炬之光,瞧了一阵,说道:“三位停身凹入壁槽之中,毫无 掩护,如若沈某下令施展暗器攻击,宇文兄只怕无能抵拒了。” 宇文寒涛心中吃了一惊,暗道:他说的不错,如若他用强弓施袭,在这身不能转动 的凹壁中,确实难以抵拒,尽管他心中害怕,表面之上却不得不保持镇静,缓缓说道: “在下尚未寻得禁宫门户,大庄主稍安勿躁才好!” 这几句话很简单,也正因它简单,才使那阴沉多疑的沈木风,生出了怀疑之心,一 时间竟然是难辨真假。 萧翎心中亦是大为担心,如是那唐老太太,发出毒药暗器施袭,此情此景之下,实 是无法闪避。是以,凝神下注,留心那沈木风的一举一动。 只听宇文寒涛说:“拿给我。” 声音急促,若有发现。 萧翎右手一抬,把手中禁宫之钥,交给了宇文寒涛。 这当儿.突然响起了一声惨叫,传入耳际。 凝目望去,只见那四太监工之一的潘龙,身子直飞而起,撞击在峭壁上,砰然大震 声中,倒摔在地上,显是那沈木风已然怀疑到萧翎和百里冰的身份,问到潘龙,潘龙应 对不当,被那沈木风一掌击毙。 沈木风一掌毙了潘龙之后,突然一抖双臂,纵身而起,直升起两丈多高,高大的身 躯,一和峭壁相触便贴在了峭壁之上。 就在那沈木风跃起的同时,金花夫人和唐老太太亦同时施展壁虎功,直向峭壁之上 游来。 要知萧翎等停身之处,距那实地足足有六丈以上,纵然是身负绝顶轻功之人,也无 法一跃而上。 刹时间,局势大变,一场惊险的恶战,即将展开。 萧翎忖度形势,恐怕已难免动手,当下决然说道:“先生尽管去找那禁宫门户,由 在下等对付来人……”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冰儿,当心那唐老太太的淬毒暗器,和那金花夫人的身上 毒物。” 说话之间,金花夫人和那唐老太太,已然游上三丈多高,距离三人停身之处,只不 过两丈多远的距离,明亮的火炬下,已然可瞧清彼此面目。 百里冰右手从怀中摸出了两枚寒冰银针,扣在掌中,暗中提聚真气,聚在左掌,蓄 势待发。 这位自小在父母呵护之下长大的姑娘,似是已知此刻处境,险恶无比,停身在身难 转动的凹壁中,面对着当世武林中第一流的高手强敌,是以丝毫不敢大意,全神贯注敌 人。 宇文寒涛左手握着金钥,双目仔细查看峭壁,并未为逼近的敌人分心,只因他心中 明白,此刻唯一的生机,就是寻得禁宫门户,早入禁宫。 金花夫人、唐老太太,分由左右逼近,但两人虽不知萧翎和百里冰的身份,但想能 够登上这片峭壁之人,绝非平庸之辈,是以,亦不敢大过逼近。 只见那唐老太太游近三人一丈四五尺处,停下了身子,左手探入怀中,摸出一把寒 光闪烁的匕首,啪的一声,刺入峭壁之中,左手握着刀柄,吊住了身子,才冷冷说道: “宇文先生,那两位假扮工人的人,是何身份?” 宇文寒涛一面查看峭壁,一面说道:“在下可能在片刻之中,找出那禁宫门户,老 夫人最好不要分扰在下心神。” 萧翎心中了然此刻形势,能多拖一分时光,就多一分找出禁宫门户的机会,要不是 逼得人非出手不可,最好是和他们拖延时间,当下低声说道:“能不出手,最好不要出 手。” 百里冰回过脸来,微微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细小的玉齿,似是对生死之事,漠不关 心,毫无惊惶之情。 萧翎心中暗暗赞道:这丫头年纪不大,胆气却是豪壮得很。转眼看去,只见那金花 夫人左手贴在石壁之上,右手却取出了一个玉盒,盒子盖已然半开。 萧翎认出那玉盒之中,正是金花夫人最为心爱,也最为恶毒的毒蛇白线儿,大约她 心知自己停身在峭壁之上,动起手来,太过凶险,准备施用白线儿对付敌人。 向下看去,只见沈木风缓缓游了上来,停在脚下丈余之处。这三人,因为未明萧翎 和百里冰究竟是何人所扮,心中亦有所惧,不敢太过逼近。 这时,悬崖下,又燃起了一支火把,光亮更为强烈,六七个大汉如飞而来,肩上扛 着木桩绳索,显然是想结扎木梯。 萧翎打量了一下形势,心中暗道:在未结成木梯之前,他们要施用壁虎功贴在峭壁 上,如若动起手来,论处境对我有利,这凹壁虽有尺许深浅,总是双足落在实地上;但 那唐老太太的暗器,和金花夫人的一身毒物,在这等险恶境遇,无法纵跃闪避,威势增 强何止十倍,此时此境,只有先行设法稳住金花夫人,她如肯不放毒物,倒减去不少威 胁。 心念一转,施展传音之术,对金花夫人说道:“姊姊别来无恙,小弟萧翎在此。” 明亮的火光之下,只见金花夫人,脸上闪掠过一抹惊异之色,微微一笑,抬头望了 萧翎一眼。 萧翎看她笑容之中,充满着柔和,心知她旧情仍深,大半不会再施下毒手,心中轻 松不少,亦可集中精神对付沈木风和唐老太太了。一面低声对宇文寒涛道:“宇文先生, 在他们木梯未结好之前,局势对我有利,在下自信可以对付他们攻袭,如等他们结好木 梯,双足有了踏实之物,那就很难对付,因此,先生最好能在他们木梯还未结好之前, 找出那禁宫门户。” 宇文寒涛还未来得及答话,耳际间已响起那沈木风的声音,道:“宇文兄,找到了 那‘禁宫’门户吗?” 宇文寒涛回目望去,只见沈木风停身之处,距自己不过一丈多远,以他那沉厚的内 功论,指风,掌力都可以及得,心中大为震骇,口中不自主地应道:“还未找到。” 沈木风突然一提真气,身子又向上升了数尺。 距三人停身石壁,不足一丈距离。 萧翎脑际灵光一闪,突然警觉到沈木风的用心,似是想借说话之机,逐渐接近,以 便设法攀住凹壁,以他武功而论,如若被他掌指搭上这凹壁的边缘,再想逼他下去,那 就不是易事了,当下暗中运足掌力,悄然发出一掌。 一股暗劲,掠壁而下。 一代枭雄沈木风,果然非同小可,眼观四面,耳听八方,看萧翎手掌轻轻一挥,已 然心生警惕,急急向旁侧游去。 但他应变虽已够快,仍然被萧翎的掌风掠着衣服扫过,震得衣服波动,如非他早生 警觉,势必被萧翎这一掌,击落峭壁不可。 沈木风避开一掌之后,高声说道:“阁下什么人?” 萧翎冷笑一声,默不作答。 沈木风目光一掠唐老太太和金花夫人道:“两位尽管施下毒手!” 唐老太太应声出手,右手一扬,三点寒星,疾向几人停身之处飞来。 萧翎右手一扬,遥发出一记劈空掌力,袭向那唐老太太,也同时横跨一小步,迎着 唐老太太打来的三点寒星,一扬左掌,抓了过去。 武林中很多高手,自恃手法巧妙,伸手接人暗器,虽然不少,但大都限于长箭、钢 镖之类的暗器,对细小暗器,很少有人敢接或敢伸手去拨,接四川唐家的淬毒暗器,那 更是匪夷所思了。 但闻几声卜卜的轻响,那三枚激射而来的寒星,尽力萧翎的掌势击落。 唐老太太左手抓住匕首柄上,身子十分稳妥,看萧翎竟然用手掌拨打自己的暗器, 心中暗自冷笑,高声说道:“老身那三枚追命梭,棱角尖利,尾有须刺,上面剧毒,强 烈异常,中毒之处,色呈紫红,一盅热茶之后,那毒性就开始发作,半个时辰内,全身 瘫痪,消失了抗拒之力,三个时辰内毒攻内脏而亡,除了我们唐家的独门解药之外,当 世再无人能够治疗。” 萧翎手上早已戴上了千年蛟皮手套,刀剑难伤,四川唐家毒药,虽然恶毒,但萧翎 的心中,却是笃定的很,击落暗器之后,紧傍宇文寒涛而立。 沈木风高声喝道:“你是什么人?” 萧翎心知这等击落暗器之后,可能启动那沈木风的怀疑之心,但形势逼人,是无可 奈何的事了。 他的心中明白,此刻如若多说一句,就多上一分暴露身份的可能,最好的办法,就 是不理那沈木风的喝问,微闭双目装作运气抗毒的样子。 只听唐老太太说道:“他已为老身暗器上剧毒所伤,片刻之后,即将毒发身亡,此 刻咱们不用冒险抢攻了。” 沈木风心中的怀疑,本来很重、听得唐老太太这么一说,再看萧翎那副模样,果然 是中毒一般,心中怀疑,登时大减。 金花夫人星目圆睁望着萧翎,心中怀疑不定,不知他是否真的受伤。 百里冰情绪激动,低声说道:“大哥,伤的很重吗?” 萧翎看她焦虑之情,心中大感不忍,只好暗施传音之术,道:“我未受伤,但此刻 拖延时间,对我有利,能拖一刻是一刻了。” 沈木风双目神凝,注视着萧翎的一举一动,看他口齿启动,知他在施用传音之术谈 话,心中疑念又起。 百里冰知萧翎并未受伤,芳心大慰,平和的望了唐老太太一眼,暗道:哼!早晚要 你尝尝我寒冰银针的厉害。 突然间,峭壁中响起了一阵隆隆之声,整个的峭壁,都似在开始晃动。 萧翎回顾了宇文寒涛一眼,道:“先生……” 宇文寒涛忍不住心中狂喜和激动,纵声大笑道:“哈哈,哈哈,我开启了禁宫之 门!” 这几句话,字字如巨雷贯耳一般,听得那沈木风全身一颤,几乎提不住真气而落下 悬崖。 唐老太太抓住匕首柄的左手一加力,身子陡然直飞而起,直向几人停身之处抢来。 百里冰娇躯一侧,左手疾发一掌。 唐老太太年纪虽已老迈,满头白发,但武功实是不弱,加上她阅历丰富,临敌应变 机智,又非年轻人能够及得,眼看百里冰一掌击来,立时一沉真气,身子陡然向下落去。 要知她身子悬空,全无着足借力之地,纵然武功强过对方,也不宜硬接对方掌势。 百里冰发出的掌力甚强,一股掌风,呼的一声从那唐老太太的头顶之上掠过。 这时,沈木风、金花夫人,都以极快的速度,直向三人停身凹壁之处游来。 萧翎担心那宇文寒涛自己进入禁宫之后,再关上禁宫门户,全神贯注在宇文寒涛身 上,无暇分心旁顾。 百里冰一掌击退了唐老太太,正待再落掌力,拦击沈木风向上冲游之势,陡觉一股 掌力,袭向了前胸。 目光一转,只见那发掌之人,正是唐老太太。 原来,那唐老太太身子向下沉落时,竟然借势一个大转身,双足足尖,勾住凹壁边 缘,百里冰分心旁顾,未曾留心,被她挺身而起,先攻一掌。 在这尺许深浅悬崖凹壁之上动手,双方又都是武林中第一流的高手,先机之争,极 为重要,唐老太太攻出的一招,势关她能否立足凹壁及生死存亡,自是凌厉恶毒异常。 百里冰正待发掌击向那沈木风,却不料唐老太太跃起攻来,匆忙之间,急急挥手拍 出一掌,封挡攻势。 唐老太太是何等老辣人物,眼看百里冰掌势奇厉,守中蕴攻,招木之奇,竟是生平 仅见,竟然把自己攻出的一掌封住,双方相处形势不同,唐老太太纵然有着深厚的内功, 也不敢硬接百里冰这一掌。当下掌势突然一沉,右手并指如敦,点向百里冰京门要穴, 左手却疾向萧翎抓去。 那京门大穴,乃人身要穴之一,如被点中,不死亦要重伤。情势迫人,百里冰不得 不转动娇躯,避开她这一击。 萧翎及时警觉,回手拍出一掌。 唐老太太身子还未站稳,萧翎的掌势,已然逼到。 她来不及思索如何才能躲去萧翎侧袭而来的一掌,本能的伸手硬接一击。 萧翎取位有利,掌势是由内向外击出,唐老太太落足未稳,仓促出手,两掌接实, 响起了一声如击败革的轻震。 萧翎掌心内力涌出,直逼过来。 唐老太太虽然尽力想稳住身子,但却无法如愿,只觉双腿一软,直向峭壁下面摔去。 火炬照耀中,萧翎看到了唐老太太那满头萧萧的白发,脑际却浮现出唐三姑娘的形 貌,陡然间转变心念,右手一伸,抓住了唐老太太的左臂,向内一带,竟然把直向峭壁 之下坠落的唐老太太,生生给拉了起来。 这一下,大出那唐老太太的意料之外,不禁一呆。 萧翎一把带上了唐老太太,左手已紧随着疾落一掌,击向沈木风。 这时,沈木风已然游近凹壁数尺之处,举手就可搭在凹壁边缘之上,萧翎掌力,及 时而至。 原来,那沈木风老好巨猾,先让那金花夫人加速游上,百里冰眼看萧翎一掌,把唐 老太太打下了峭壁,这时全神贯注金花夫人身上,疾发了一掌,击向金花夫人,沈木风 却借势施出全力,直向三人停身之处游来。 这都是在眨眼之间发生的事情,几乎是同时发动,斗智斗力,波滴云诡。 沈木风疾提真气,左手疾快绝伦的一伸,抓住了凹壁边缘,右手一杨,接下了萧翎 劈来的一掌。 只觉对方掌力强猛,几乎被震得松手落下悬崖,才知对手,武功高强如斯,一面暗 运金刚指力,左手五指,紧入石壁之中,身子向一侧荡起,卸去了萧翎一部掌力。 这当儿,金花夫人却被百里冰发出的一掌,震的内力松懈。直向峭壁下面落去。 萧翎目光一掠金花夫人,右手同时紧扣了唐老太太的脉穴,横跨一步,抬起一脚, 直向沈木风左手之上踏去。 以萧翎的雄厚内力而言,这一脚如若踏中了沈木风的左手,势必把沈木风指骨踏碎 不可。 但老谋深算的沈木风,接得了萧翎的掌力之后,已知遇上劲敌,决心冒险抢登凹壁, 借这荡起的身子,左手再一加力道,身子突然向上飞起。 萧翎左脚踏下,那沈木风左手已然离开了石壁,也就不过是毫发之差,萧翎一脚踏 空。 这时,山腹中传出的隆隆之声,已然停止,在几人停身的凹壁间,出现了一道高可 及人,宽约三尺的门户。 宇文寒涛一低头,当先进入了石门之中。 萧翎心中大急,说道:“冰儿,快进入石门之中。” 百里冰和那石门之间,隔着了萧翎和唐老太太,在这不足一尺的停身之地,一时间, 竟是想不出越渡之策。 其时萧翎话说出口,已当先向那石门之中奔去。 唐老太太被萧翎拖住腕脉,随后就进入了石门之中,萧翎救了唐老太太,又不便再 把她推下悬崖,一时之间,想不出处行之法,也无暇多想,只好随手把唐老太太拖入了 石门之中。 抬头看去,洞中一片幽暗,那宇文寒涛,早已走的不知去向。 只听百里冰的娇柔之音,恃了过来,道:“大哥啊!你在哪里?” 其实两人相距不过丈余,只因洞中黑暗,百里冰瞧不到萧翎停身之地。 萧翎道:“冰儿,在这里,快些过来。” 百里冰放步奔了过来。 萧翎低声说道:“唐老夫人……” 余音还未出口,突闻呼的一声,一条人影,冲了进来。 只看那高大的身躯,快速的身法,已知来人是沈木风。 萧翎举手点了唐老太太两处穴道,正待发掌击向那沈木风,百里冰已抢先出手,娇 叱一声,扬手打出了两枚寒冰银针。 沈木风虽尚不知两人真正的身份,但却已知晓,两人武功高强,早已严作戒备,他 内功深厚,百里冰一扬右手,已自警觉,右手一挥,寒光闪闪,两枚银针,尽为击落。 萧翎凝目望去,只见那沈木风手中,已多了一把寒光闪烁的短剑,当下疾发两掌。 两股暗劲,直涌过去。 沈木风右手挥动,接下萧翎两掌,冷冷说道:“阁下究竟是何身份?” 萧翎冷笑一声,应道:“在下不攀友,用不着通名报姓。”但见人影一闪,又是一 人冲入石门。 萧翎处在暗中,看的真切,来人正是金花夫人,心中暗道:这石门如不关闭,百花 山庄中人,越来越多,那可是大大的麻烦事了。 原来,那金花夫人跌下峭壁,却被周兆龙及时接住未曾受伤,立时重又游上峭壁, 此番无人出手阻挡,很快的游近石门,进入禁宫。 沈木风纵声大笑,有如伤禽怒啸。 山洞中回音震耳,长呜不绝。 萧翎附在百里冰耳边说道:“冰儿,这沈木风武功高强,不可硬接他的拳,掌攻 势。” 他心知百里冰自幼在父母娇惯之下长大,以冰宫公主之尊,为所欲为,怕她任性出 手,和那沈木风作生死之搏,先予相劝。 防患未然。 百里冰只感到被萧翎紧握的玉手上,一股热力,直传内腑。心中又羞又喜,当下柔 声说道:“我听大哥的话,不和他正面动手就是。” 语声甫落,突闻得一阵轧轧之声,那开启的禁宫之门,突然关了起来。 四面坚壁的甬道中,原有透入的微弱天光,至此全部消失,洞中更显得黑暗如漆。 但闻宇文寒涛的声音,由洞内传了出来,道:“昔年武林十大杰出高手,都被关入 这禁宫之中,但却无人能破此洞门而出,这禁宫门户的坚牢不难想而知了……” 话至此处,突见火花一闪,亮起了一支火折子。 幽暗的石洞,更是火光强烈,明亮。 萧翎转眼望去,只见宇文寒涛停身之处,距自己不过两丈左右,是一处叉道所在。 原来,这条石洞,在宇文寒涛停身处,一分为二,分由左右转去。 沈木风停在距萧翎丈余左右处,金花夫人紧随在沈木风的身后。 萧翎放开了百里冰的玉手,心中暗作盘算,道:这宇文寒涛明知沈木风可以轻易杀 死于他,也知非我和冰儿之敌,竟敢高举火折子,现出身来,想来必已心有所恃……只 见沈木风望了那躺在地上的唐老太太一眼,冷冷说道:“宇文寒涛,你先背弃了咱们相 约之言,那约言已无束缚的力量,我随时可以出手杀你!” 宇文寒涛哈哈一笑,道:“洞中黑暗,我宇丈寒涛尽可逃避,为何要现出身来呢?” 沈木风冷笑一声,道:“你可是料定了我沈某人不会杀你吗?” 宇文寒涛播头说道:“就算我宇文寒涛依照了约言而行,但你沈木风在禁宫事过之 后,仍然会取我之命,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古有明训,以你沈大庄主的 为人,烹走狗,藏良弓,自是当之无愧了。” 沈木风道:“但我此刻,随时可取你之命,不知你有何好法抗拒?” 宇文寒涛笑道:“在下相信你沈大庄主之命,比起我宇文寒涛来,自然重要的多 了。” 沈木风冷笑一声,道,“我不解你言中之意。” 宇文寒涛道:“你沈大庄主虽然是一代枭雄,但比起昔年那十大杰出高手如何?以 他们十人合力之能,尚无能出得禁宫,何况你沈木风一个人了?” 沈木风道:“你呢?” 宇文寒涛道:“在下吗?自然是来去自如了,你如杀死我宇文寒涛,也难免饿死在 这禁宫之中,其间不过是五十步和百步之别了。” 萧翎心中暗道:好啊!你骗去我禁宫之钥。开启了禁宫之门,只不过说是侥幸而已, 竟然会吹起大牛来了。 心中忖思:口中却未点破,因此刻禁宫的形势,十分微妙,那宇文寒涛防备那沈木 风的用心,尤过对已,留下他这个老好巨猾的人,处处可和沈木风互斗智能,彼此锋芒 相对,自己获益不浅。 但闻沈木风冷冷说道:“难道你不怕出了禁宫之后,我再杀你?” 宇文寒涛道:“那是以后的事了,求人不如求己,届时,我也许已想出对付你沈大 庄主的妙法了,此刻,在下想先和你沈大庄主谈谈眼前的事。” 沈木风道,“好!沈某人洗耳恭听。” 口气之中,已无咄咄逼人味道。 宇文寒涛目光一掠萧翎和百里冰,道:“这两位是何许人、大庄主认识吗?” 沈木风摇摇头,道:“这两个不是我百花山庄中人,但是何身份。在下还未了然。” 宇文寒涛道:“大庄主觉着他们的武功如何?” 沈木风道:“可当得高强二字。” 宇文寒涛淡淡一笑,道:“这么说来,大庄主已经和他们动过手了?” 沈木风道:“区区和他对过两掌。” 宇文寒涛道:“那很好,咱门目下该是个鼎足三分之局,不知几位高见如何?” 萧翎心中拿定主意,非不得已,绝不说话,也绝不有所承诺。 沈木风望了望萧翎,道:“宇文兄之意,可是把咱们六人分成三足分立?” 宇文寒涛道:“不错,唐老太太,金花夫人,和沈大庄主三人一派,他们两人一组, 区区在下嘛,一个人一派了。” 沈木风冷笑一声,道:“我明白了,宇文兄一人一组,可得禁宫中遗物三分之一, 我们五人分三分之二,字文兄不觉大过贪婪一些吗?” 宇文寒涛道:“那总比死在禁宫好些,在下绝不信那武林十大杰出高手,能在这幽 暗的山腹中,活了几十年。” 萧翎心中暗道:不论何等高强的武功,也无法在这山腹中长住下去,何况我和小钗 姊姊之约只有三个月的时间……只听宇文寒涛高声说道:“诸位如是不同意在下的意见, 尽管另提高见。” 萧翎想到约期无多,实不能在禁宫多留,先行点头答允。 沈木风一看萧翎点头应允,冷笑一声,道:“就算我沈某人也答应了,不过,在下 料你也无能保护取得之物。” 宇文寒涛道:“那是以后的事了,至低限度,在未离禁宫之前,咱们三人是一个平 等之位。” 沈木风突然向前抓起唐老太太,拍活了她几处被点的穴道。唐老太太睁开双口长长 吁一口气,睁开眼睛望了萧翎一眼,欲言又止,缓缓退到了沈木风的身后去。 宇文寒涛举着火折子行了过来,一面高声说道:“眼下咱们三组之中,以你沈大庄 主的实力最强,人数也最多,但如沈大庄主把在下逼向他人,那就是三对三的局面了。” 谈话之间,人已行到了萧翎的身前。 这时,一支火折子刚好烧完,火焰一闪而熄。 石洞中突然间黑了下来。 但闻拍拍两声轻响,一股强猛的旋转之力,飘起了宇文寒涛的衣袂。 宇文寒涛心中大急,急忙向后跃退了三步,重新晃燃了一支火折子。凝目望去,所 有的人,都站在原地未动。 原来,沈木风气那宇文寒涛不过,希望先行把他生擒,再对付萧翎等两人,杀了两 人之后,再迫使宇文寒涛就范,早已想好了办法,准备在字文寒涛火折子熄去之后,陡 然出手。是以,一直盯着宇文寒涛手中的火折子。 却不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萧翎一直在留心着沈木风,看他神色,已知他要对那 宇文寒涛施下毒手,随时暗中运气戒备。 果然,那火光一熄,沈木风立时以快速绝沦的身法,悄然欺来,伸手向宇文寒涛抓 去。 但萧翎洞察先机,就在沈木风欺身而上的同时,横身拦住了去路。 因为火光熄去不久,两人目力都还无法适应洞中黑暗,全凭记忆和敏锐的耳力,听 风辨位,对了两掌。 沈木风心中凛然,暗道:什么人武功如此高强。知己无法得逞,急急向后移动退回 原位。 萧翎也随着悄然退回原位。 宇文寒涛打量沈木风和萧翎一眼,缓缓说道:“如若诸位都不想死,那就别再存伤 害在下之心。” 轻轻咳了一声,道:“在下带路,诸位请随我身后。”大步向前行去。 萧翎、百里冰、沈木风、金花夫人等,依言而行,紧追在宇文寒涛身后。 行到那岔道所在,宇文寒涛突然向左面转去,萧翎等也只好随他折转入左面石道而 行。 又行十丈,景物突然一变。 只见数尺宽窄的石道,突呈开阔,成了四五丈方圆一片平地。 宇文寒涛从怀中摸出了一支火烛,燃了起来,光亮大增,以几人目力,已可见四面 景物。形势。 萧翎心中暗道:这人果然老谋深算,竟然带有照明的火烛。四面看去,只见那周围 石壁上建凿有很多石室,暗中一数,竟有六间之多。 每一座石室都有一扇铁门,三座铁门紧闭,三座铁门半掩半启。 沈木风轻轻咳了一声,道:“宇文兄,这几间石室,想来定是那巧手神工包一天替 那十大杰出高人安排的住宿之处了。” ------------------- 北极星书库||http://www.ebook007.com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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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楼#
发布于:2004-10-18 15:22
岳小钗
第十九回 现奇迹得异宝 -------------------------------------------------------------------------------- 宇文寒涛道:“在未进室中察看之前,兄弟也无法说出室内景物……” 语声顿了一顿,接道:“有一件事,兄弟不得不事先说明,包一天建筑这座禁宫, 乃是他毕生心血的结晶,不是兄弟危言耸听,这座禁宫中每一处地方,只怕都有着巧妙 的机关,一不小心,即将为那机关所困,诸位最好行动之前,让兄弟领先带路。” 沈木风道:“如果那室中有什么珍贵之物,宇文兄即可自行先取,余下宇文兄不要 之物,再给我等分用。” 宇文寒涛冷冷道:“如若论武功,在下非你们双方之敌。” 沈木风接道:“但宇文兄却自恃精通机关、建筑,控制了禁宫出入之门,迫使咱们 就范,听候宇文兄之命。” 宇文寒涛道:“在下决无此心,也不似你沈大庄主刀附贪心,三足鼎立,各取所得, 必求公平。” 沈木风道:“如若这禁宫之中,确有异物,但也未必佬价值相等,一重一轻,又是 如何一个公平之法?” 萧翎口虽不言,心中却是很赞同那沈木风的说法,暗道:这话倒是不错,物品价值 既不相同,如何能公平分取呢? 宇文寒涛似是已然猜到萧翎心中所思,目光转动,缓缓由沈木风脸上转到了萧翎脸 上,说道:“此刻阁下心中所思,只怕与那沈大庄主一般模样了,禁宫存物各不相同, 如何使三人所得相等?” 萧翎点点头,却未多言。 沈木风道:“宇文兄如无高见,在下倒有一个办法。” 宇文寒涛道:“好!那就请沈大庄主先说。” 沈木风道:“咱们把取得之物,放置一处,宇文兄既与咱们分居三个组织,那就不 妨各自派出一个人,在同一距离,同一号令之下,各自动手去抢,何人抢得,那物品就 归何人所有。” 宇文寒涛仰天打个哈哈,道:“你沈大庄主的武功,强过在下,这位不肯暴露真正 身份的兄台,武功也比咱们高强,何况,沈大庄主加上唐老太太、金花夫人,共有三人, 这位兄台也是两位合伙,区区吗?只有一人,势不均,力不敌,众寡不同,动手去抢, 岂能算得公平吗?” 沈木风冷笑一声,道,“不用兄弟之策,倒得请教宇文兄有何高见了?” 宇文寒涛道:“在下之意,是不斗智力,焰们各凭运气,取其所得。” 萧翎心中虽然想不通宇文寒涛心中所思,但却一直隐忍不言。 沈木风冷冷接口道:“宇文兄最好能说明白些,也好让在下一长见闻。” 宇文寒涛道:“和沈大庄主之见,大同小异,沈大庄主只是要收集禁宫中一切存物, 在下却要先收集三件存物,然后,兄弟由袋中摸取制钱,多则三枚,少则一枚,两位轮 番先猜,余下一数,算在下猜得之数,猜中之人,可以先由三件收集物品中选取一 件……” 沈木风道:“还有两件,又应该哪个先取呢?” 宇文寒涛道:“余下两人,猜拳分胜负,胜者先取。” 萧翎心中暗道:如是其中无弊,倒不失一个公平办法。 沈木风摇摇头,道:“这办法不好。” 宇文寒涛道:“哪里不好了?” 沈木风道:“武林中斗智斗力,各逞豪勇,哪有凭运气分取物品之理。” 宇文寒涛道:“有一件事在下必得再说明一遍,此刻,咱们的处境,是一个生死与 共的局面,不论哪一位暗算哪一位,所有之人,都再难出这禁宫之门了,饿毙于斯,纵 然得到禁宫之物,那又有何用呢!” 沈木风冷笑一声道:“如若你这法子不够公平,就是我沈某不杀你,别人也不会饶 你。” 宇文寒涛道:“此刻,咱们三足鼎立之势,不但在下最为孤单,武功也最弱,不论 你们哪一方面出手,都可以置在下于死地,不过,除了在下之外,诸位却都无开启禁宫 之能,这就是在下唯一的保障,除非诸位都想留下禁宫陪葬,那就另当别论了。” 金花夫人怒道:“宇文寒涛,我们不会笨得一下把你杀死。死亡虽不可怕,但活罪 却是难受得很,我不信你是铁打金刚,铜铸罗汉。” 萧翎心中虽然很急,但却怕沈木风从声音之中听出自己的身份,只好默然不言。 沈木风望了萧翎和百里冰一眼,心中暗道:这两人不知是何许人物,好大忍性,竟 然连一句话也不肯说。 心中念转,口中却说道:“好!沈某姑且答允。” 目光凝注在萧翎脸上,心中暗道:这一下,你总该说话了吧? 那知萧翎点点头,仍未言语。 宇文寒涛道:“好!既然诸位都答应了,那就各凭运气和胸罗的知识,各取所得 了。”举步向一座半掩的铁门行去。 沈木风身子一侧,紧随在宇文寒涛的身后。 萧翎不甘示弱,急急举步,向前跨去。 沈木风暗动内力,膝盖一抬,疾向萧翎左腿风市穴上撞去。 他一直不闻萧翎开口,心中动疑,希望逼他讲话。 萧翎左手一沉,一缕指风点向沈木风右腿的血海穴,左腿踏出之势,依然不变。 沈木风如若不避伤害,固可一下撞中萧翎的风市穴,但萧翎这一指点中他血海穴, 可能将使他右腿残废。 权衡利害之下,只有疾转右腿,避开一击。 萧翎行险求胜,迫得沈木风收腿相让,反而被萧翎点了先机,左腿先行落地,紧随 在宇文寒涛的身后。 但那沈木风动作亦快,侧避过萧翎一指,立即又向前抢去,两人也就不过是一肩之 差,同时紧随在宇文寒涛的身后。 宇文寒涛行近那半掩半闭的铁门前面,突然停了下来,道:“现在,咱们要选一人 拉开铁门,进去瞧瞧。” 沈木风道:“宇文兄为何不肯出手?” 宇文寒涛哈哈一笑,道:“在下乃拥有禁宫存宝三分之一的人,万一门上有毒,使 在下中毒而死,岂不是要便宜诸位吗?” 沈木风道:“宇文兄之意呢?” 宇文寒涛道:“由你们两方中,派出一人,拉开铁门。” 沈木风道:“阁下看是哪一方派?” 宇文寒涛道:“沈大庄主人数最多,自然应该由沈大庄主先派了!” 沈木风回顾唐老太太一眼,道:“有劳老太太拉开那半掩的铁门。” 唐老太太应了一声,缓步行到那铁门旁边,仔细瞧了一阵,突然探手入怀,取出一 个皮手套,套在右手之上,拉开铁门。 沈木风低声问道:“门上有毒吗?” 唐老太太道:“小心没大错,不论它是否有毒,老身带上防毒手套就是。” 宇文寒涛左手执着火烛,向里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锦袍,背插短剑的人,伏在一张 石榻之上。 沈木风突然一侧身子,疾快的冲入石室,伸手一摸,那锦袍立时纷纷落下,露出一 具白骨。那短剑深入骨架之中,火烛映射之下,可见那闪烁不定的寒光。 宇文寒涛道:“这人定是十大高手之一,被人由背后刺中一剑,逃入石室之中,伤 势过重,伏向石榻而逝,那短剑历数十年不锈,定非寻常之物了。” 沈木风手握剑柄,拔下短剑,那一具人形的骨架,立时应手而散。 宇文寒涛重重咳了一声,道:“沈大庄主,这短剑也算咱们取得禁宫存物之一。” 沈木风冷冷说道:“可要交给你保管吗?” 宇文寒涛道:“沈大庄主先拿着也是一样……” 语声微微一顿,高声接道:“咱们虽不知道此人是谁,但他是进入禁宫的十大高手 之一,那是毫无疑问的了,见此一人,可知全豹,进入禁宫的十大高手,全都死在这禁 宫之中了。” 沈木风举手挥动短剑,刺向铁门,寒芒过处,有如摧枯拉朽一般,直没及柄。 萧翎心中暗暗赞道:好剑啊!好剑,削铁如泥,断玉切金。 只听沈木风纵声大笑,道:“宇文兄,那禁宫之门,是铁打的还是钢铸,想它坚 牢,。也不过和这铁门一般,区区有此利器在手,那就不能再受字文兄难出禁宫的威胁 了。” 萧翎仔细看那短剑,大约一尺六寸,心中暗道:此剑不知是何名剑?埋入禁宫四十 余年…… 但闻宇文寒涛冷冷说道:“如若这一把利剑能够破开那禁宫之门,十大杰出高手, 也不会困死于此了。” 唐老太太突然接口道:“据老身所知,当年十大高手,进入禁宫之时,共带有两把 名剑,除了这把短剑之外,还有一把利剑。” 萧翎心中暗道:一个剑术精绝之人,如若再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名剑相助,那真是如 虎添翼了。 沈木风流目四顾了一眼,不见那短剑的剑鞘何在,纵声一阵大笑,道:“宇文兄如 若你不逼我沈某过甚,沈木风还不愿冒险。”脸色突变森冷,缓缓接道:“如若宇文兄 逼迫在下过甚,说不得,沈木风只好仗凭这支利剑,以试劈开禁宫之门了。” 言下之意,似是此剑已为他所有,刚才的约言,已若过耳边风。 宇文寒涛目光转注到萧翎脸上,道:“适才咱们相约之言”。阁下是否准备遵守?” 萧翎点点头,仍然未说话。 沈木风一皱眉头,道:“这位兄台,可是不会说话吗?” 萧翎瞪了沈木风一眼,仍不言语。 宇文寒涛道:“如若沈大庄主不肯遵守相约之言,那是逼迫在下倒向这位兄台,那 就造成均势,成为三对三的局面了……” 目光一掠萧翎,接道:“只要这位兄台能够对付于你沈大庄主,动起手来,那就很 难说鹿死谁手的了。” 萧翎心中暗道:此刻这沈木风十分狂妄,我如不设法震服他一下,只怕他心无所畏, 当真要一意孤行了。 心中念转,耳际间却响起了沈木风的大笑之声,道:“这位兄台吗?也许真是我沈 某之敌,但未见这位兄台的真才实学之前,实叫在下难以甘心相信。” 萧翎突然行前两步,一掌拍在那铁门之上。 但闻砰的一声大震,那铁门之上,立时泛现出五个深陷的指痕。 萧翎手中戴着千年蛟皮手套,不畏受伤,这一掌,用足了全身气功,虽然那铁门上 指痕深陷,但萧翎右臂却被震得一阵麻木,脸红气喘,好在他戴上了人皮面具,别人却 无法瞧得出来,暗中运气调息了一阵,缓缓向后退了两步。 他一直不说话,但那沈木风知他不是哑巴,心中对他的忍耐工夫佩服至极,更有着 一种莫测高深的感觉。 沈木风大步行了过去,仔细瞧了那铁门指痕一眼,道:“这位兄台的掌力很雄浑。” 宇文寒涛紧随着走了过去,瞧了一阵,道:“不错,不知沈大庄主是否有此能耐?” 沈木风仰天打个哈哈,道:“这指力深陷的分寸,不过千斤之力,我沈某人,自信 能够做到。” 字文寒涛道:“沈大庄主何不试试?” 沈木风摇摇头道:“这等气力,沈某人不愿无谓的消耗。” 宇文寒涛缓缓伸出手去,道:“大庄主,请把你取得短剑暂交在下保管,待收集三 件宝物之后,咱们按约分配。” 沈木风沉吟了一阵,缓缓把手中宝剑递了过去,笑道:“先由宇文兄保管,也是一 样。” 宇文寒涛接过短剑,道:“但愿沈大庄主能够遵守约言,使咱们能够平安退出禁 宫。” 金花夫人望着那散去的骨架,道:“这人不知是何许人,看他身上的锦袍,生前一 定是一位自负异常的人物。” 宇文寒涛道:“可惜,咱们无暇讨论这死者的来历身世。”右手执剑,左手掌烛, 举步向另一处半掩的铁门行去。 群豪鱼贯随在他身后而行。 宇文寒涛行到那铁门之前停了下来,回顾萧翎一眼,道:“咱们机会均等,这一次 由阁下开门,下一次就轮到区区在下了。” 萧翎心中暗道:纵然这座铁门上涂有剧毒,我也不畏惧。 大步行了过去,伸手拉开铁门。 在几人想象之中,第一座石室中既有尸体,这座石室之内,定有骷髅之类,哪知这 门内的石室中竟然一无所有。 宇文寒涛伸手把烛火探人石室中,瞧了一阵,仍然不见有何异状,突然自言自语他 说道:“是啦!是啦……” 沈木风道:“宇文兄自言自语在说些什么?” 宇文寒涛道:“除了咱们适才见到那身着锦袍的一具尸体之外,也许咱们以后不会 单独见到一具尸体了。” 沈木风道:“为什么?” 宇文寒涛道:“如若在下想的不错,进入这禁宫的十大高手将死之时,必然是群集 一起,研究出宫之策……” 沈木风道:“那身着锦袍的人呢?为何单独死在一处?” 宇文寒涛道,“那人可能就是巧手神工包一天,他是群豪憎恨的对象,所以,单独 死在一处。” 萧翎心中暗道:此人果然是聪明得很,如若能行入正道,不失为一代人杰。 只见沈木风微微点头,道:“宇文兄说得有理……” 仰天大笑三声,道:“我沈木风又发觉一个劲敌了。” 宇文寒涛道:“沈大庄主过奖了。” 沈木风轻轻咳了一声,道:“都是在下疏忽,忘了你宇文兄胸罗万有,博古通 今……”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咱们可要再看看那一间半掩铁门的石室?” 宇文寒涛道:“沈大庄主尽管放心,兄弟出口之言,自然是铁案如山。”大步行向 另一处半掩的铁门,伸出左脚一勾,铁门大开。 群豪凝目望去,石室果然是空无一物。 沈木风轻轻咳了一声,道:“现在,该设法打开那三处紧闭的铁门了。” 大步行到一处紧闭的铁门前面,举剑削去。 这短剑锋利无匹,一剑斩去,那门上铁锁立时应手而落。 沈木风道:“宇文兄小心了,万一室中有何埋伏,伤了你宇文兄,岂不是我们都要 困死这禁宫之中吗?” 宇文寒涛冷笑一声道:“如若我当真是不幸伤在那巧手神工包一天的埋伏之下,诸 位生离此地的机会实是不大。” 说着话,伸脚一勾,打开铁门。 定神看去,只见那石室中一张石榻上,放着一支禅杖和一个檀木盒子。 沈木风突然一侧身子,快如掠波海燕一般跃入石室,右手一探,去抓那檀木盒子。 萧翎早已有备,捡了两枚石子,扣在手中,沈木风右手伸出,萧翎扬腕打出了一颗 石子。 虽然一块山石,但在萧翎强劲的内力之下,那石子去若流星,带着一片呼啸之声。 沈木风及时警觉,右手一缩,那飞石袭打在石榻之上,啪的一声,碎成石粉,四下 分飞落了一地。 萧翎打出石块之后,人也随着跃入石室,跟在沈木风的身后。 沈木风脸色杀气涌现,冷笑一声,击出一掌。 萧翎闪身避开,呼的还击一拳,拳风呼呼,威势猛恶。 沈木风右掌斜斜切出一掌,横斩腕脉。 萧翎右手一收,左掌拍出,仍用抢攻手法。 宇文寒涛大声喝道:“住手!” 手执短剑,冲入室中。 他由室外奔人,萧翎已和沈木风对拆四招,双方势道,奇恶奇猛,变化快速诡异。 字文寒涛短剑摇挥,萧翎和沈木风齐齐向后退开。 沈木风似是已为萧翎迅快、凌厉的拳掌招数所惊,双目凝注在萧翎的脸上,道: “阁下究竟是什么人?” 萧翎冷笑一声,却不肯答话。 沈木风冷冷说道:“阁下好深的涵养功夫,但我沈某人,总有迫你说话之时。” 宇文寒涛抱起那檀木盒子和禅杖说道:“咱们未出禁宫之前,最好是同舟共济。” 当先退出石室,把手中的木盒、禅杖和短剑齐齐放在地上,道:“现在,咱们已经取得 三件物品了。” 沈木风一皱眉头,道:“怎么?这禅杖也能算一件赌物吗?” 字文寒涛道:“这是各凭运气的事,谁要分得禅杖,那只能怪自己的运气坏了。” 沈木风道:“看宇文兄的神情,似是很有把握赌胜……” 宇文寒涛接道:“沈大庄主可是不信在下吗?” 沈木风道:“你如想暗中捣鬼,愉天换日,想来这位兄台也不会干涉我取你之命 了。” 双目盯在萧翎脸上,似是等待萧翎的答复。 萧翎望了宇文寒涛一眼,缓缓点一下头。 这三方利害冲突,彼此忽敌忽友,彼时为敌,以命相搏,此时利害一致,却又站在 一条阵线之上。 宇文寒涛哈哈一笑,从怀中取出三枚制钱,托在掌心,道:“两位如若不肯信任我 宇文寒涛,随便哪一位动手握钱。” 沈木风望了萧翎一眼,缓缓接过三枚制钱,双手背起片刻,右手握拳而出,道: “两位猜吧!” 宇文寒涛望了萧翎一眼,道:“阁下先猜。” 这次势难再保持沉默,只好一伸手,道:“两枚。” 他只说两个字,立时住口。 沈木风道:“我还以为阁下不会讲话呢,阁下猜对了!”伸出手去,果然在掌心中 握了两枚制钱。 宇文寒涛道:“这位兄弟胜了,自然先行选取一物!” 沈木风道:“等他选过一物之后,咱们再来猜拳。” 宇文寒涛道:“不用了,在下让给沈大庄主先取就是。” 沈木风道:“这么说来,宇文兄岂不是吃亏了吗?” 宇文寒涛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转脸看去,只见萧翎伏下身去,右手伸向短剑。 显然,他要取那削铁如泥的利刃。 就在他手指将要触及剑柄时,突然百里冰大声叫道:“取那木箱!” 萧翎挺直身躯,回了百里冰一眼,百里冰沉声说道:“听我一次话好吗?取那木 箱。” 萧翎听她声音之中,充满着乞求,不忍使她失望,伸手取过木箱。 沈木风一面前行,一面说道:“宇文兄,当真不要猜拳了吗?” 宇文寒涛道:“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自然是当真了。” 沈木风行到那物品存放之处,说道:“宇文兄这般客气,兄弟只好替你留一件最好 的东西了!”伸手取过了禅杖。 这禅杖乃佛门中极为普通的兵刃,又粗又大,沈木风取此兵刃,倒是大出了萧翎的 意料之外。 宇文寒涛微微一笑,伏身捡起短剑,说道:“如若那木箱中真是经文,那禅杖之上, 决不会刻有武功要诀,兄弟这把短剑,算是最为珍贵了!” 沈木风重重哼了一声,道:“宇文兄说的不错,这是各凭运气的事。”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东西既已分配妥当,下一步,咱们该当如何?” 宇文寒涛道:“据兄弟观察所得,咱们如若再要向里深入、可能就要遇上那巧手神 工包一天设下的埋伏了!” 沈木风道:“宇文兄不是危言耸听吧!” 宇文寒涛道:“此时此情,沈大庄主最好是能够相信兄弟。” 沈木风哈哈一笑,道:“难道咱门坐在这里休息不成?” 宇文寒涛道:“不错,兄弟要用一点时间,查看一下四周情势,也许能找出一省时 省力之策。” 沈木风心中虽仍是疑窦重重,但却未再多问,缓缓退了五步,低声对金花夫人和唐 老太太道:“咱们借此时刻坐息一阵吧!” 且说萧翎取过木箱回到百里冰的身侧,低声说道:“冰儿,那短剑斩铁如泥不取, 你要取这木箱作甚?” 百里冰微微一笑,道:“不错,那短剑削铁如泥十分珍贵,但这木盒中存放之物, 也许更珍逾那短剑数倍,只看这木盒小巧精致,不难推想放的决不是普通之物。” 萧翎仔细瞧那木盒一眼,果然是精巧异常,当下说道:“咱们打开瞧瞧如何?” 百里冰待伸手打开木盒,萧翎却突然抢了过来,低声说道:“我来启动。” 原来他怕那盒内有毒,自己戴有千年蛟皮手套,不畏剧毒,故而抢来开启。 那木盒上有一个小巧的铜锁,萧翎暗运内力一扭,那铜锁应手而断。 启开盒盖望去,只见一本羊皮封面的书册,端端正正的放在盒中。 那书册封皮之上,未写字迹,也不知是什么书。 这时,沈木风和宇文寒涛都在暗中留心着萧翎的举动,希望知晓那盒中存放之物。 萧翎缓缓伸手,取出那羊皮封书,打开一瞧,只见里面文字区转回书,竟是看不懂 写的什么,不禁一皱眉头,缓缓说道:“冰儿,你瞧这上面写的什么?” 百里冰瞧了一眼,摇摇头,道:“我也看不懂。” 萧翎合上书册,放入盒中,道:“看来,八成是什么经文之类了。” 这洞中本很黑暗,全仗宇文寒涛身侧一支火烛照明,好在这些人都是内功精湛人物, 目力超异常人甚多,有那一点火儿,已然可以瞧的很清楚了。 沈木风突然冷笑一声,道:“宇文兄果然预料的很对,木盒之中,只怕放的果然是 经文之类。” 宇文寒涛微微一笑,道:“也许是记载的武功呢?” 萧翎低声说道:“冰儿,不理他们,给他们一个莫测高深。” 百里冰轻轻叹息一声,道:“都是我害了大哥,唉!你应该取那短剑的!” 萧翎微微一笑,道:“不要紧。” 沈木风和宇文寒涛,虽然凝神倾听,但因两人谈话声音过低,无法全部听得。 一直很少讲话的金花夫人,突然开口说道:“大庄主,还有两座紧闭的铁门未开, 也须打开瞧瞧才是,也许那两座石室中,也放有十大高手遗物!” 沈木风点点头,道:“夫人说的是……”提高声音,接道:“宇文兄,还有两座紧 闭铁门的石屋,可以打开吗?” 宇文寒涛缓缓站起身子,道:“在下分得这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只好代几位效劳 了。” 沈木风紧随着站起身子,道:“可要在下给宇文兄帮忙吗?” 宇文寒涛淡淡一笑,道:“在下已想到一个前行之法,但不知是否能行得通,打开 这两座铁门瞧瞧之后,也该试试那法子了。” 大步行到第二座铁门所在,短剑一挥,斩断铁锁,拉开了铁门。 凝息望去,只见室中也有着一座石榻,和前面几座石室建筑的一般模样。 石榻上放着一个高大的玉瓶。 除那玉瓶之外,石室中无其他之物。 沈木风回顾了萧翎一眼,大步行入室中,伸手取过玉瓶,探头看去,只见那玉瓶之 中,放着一个通体雪白,两眼鲜红,形若鲤鱼的玉鱼。 这次,沈木风不再藏私,竟然把玉鱼和玉瓶一齐取了出来,道:“宇文兄,这玉瓶 中放有玉鱼算一件还是两件?” 宇文寒涛伸手从瓶中取出玉鱼瞧了一阵,神色突然一变,但一瞬间,重又恢复了镇 静之容,说道,“玉瓶本是用来盛放玉鱼之用,自然是一件了。” 沈木风道:“这玉鱼可是很珍贵吗?” 宇文寒涛摇摇头道:“这玉鱼来历,在下不知,沈大庄主见多识广,或许知晓这玉 鱼来历出处。” 沈木风道:“在下虽然不知道玉鱼来历,但想它却是非常之物,十大高手不会带着 古玩、玉器,进入禁宫中来。” 宇文寒涛道:“沈大庄主说的甚有道理,这玉鱼决不是平常之物……” 语声微微一顿,道:“但也不过是一件美玉雕刻饰物而已。” 萧翎冷眼旁观,把那宇文寒涛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中,看他初取玉鱼时的讶异, 此刻的装作,分明是早已知晓了那玉鱼的来历,但却故意不肯说出,这其间,定然大有 文章,如若这次自己侥幸再能赌胜,非拿这玉瓶、玉鱼不成。 但闻沈木风道:“这玉瓶和玉鱼,还是由你宇文兄保管吧!” 硬把玉瓶向宇文寒涛手中递去。 宇文寒涛道:“还有一座铁门。” 大步行向另外一座铁门。 金花夫人道:“大庄主既不愿拿这玉瓶,交给我拿如何?” 沈木风沉吟了一阵,道:“好。”伸手递了过去。 金花夫人接过玉瓶,宇文寒涛已挥剑斩落铁锁打开了另一座铁门。 群豪龊目望去,只见石室榻上,放着一座通体墨黑的小形古鼎,高约一尺,横宽不 及五寸。 这次,沈木风不再抢先入室去取这古鼎。 宇文寒涛望了那古鼎一眼,只见鼎上加有一个金盖,不知鼎内存放何物,回头对萧 翎说道:“这一座古鼎,由阁下带着了。” 萧翎略一沉吟,行入石室,伸手抱起了古鼎,只觉古鼎十分沉重,不知装的何物, 沈木风右手一伸,去揭鼎盖,却被萧翎一闪避开。他虽然不肯去揭那鼎盖,但好奇之心、 却是未减,想瞧瞧古鼎中装些什么? 宇文寒涛轻轻咳了一声,道:“如是这鼎中存放之物,可以当作一件独立之物分配, 连同那玉瓶也好及早均分,各自保管,免得麻烦。” 萧翎知他言中之意,停下了脚步。 宇文寒涛伸出右手,揭开鼎盖,只见鼎内尽是白色细粉,一股淡香,扑入鼻中。 自负博学多才的字文寒涛,看了半天,也瞧不出那鼎中白灰是何名堂,一皱眉头, 合上鼎盖,说道:“这古鼎只能算作一物分配。” 沈木风、萧翎、宇文寒涛三人比起来,以他的武功最弱,但在萧翎和沈木风两大高 手的均势中,宇文寒涛却凭着智慧,仲裁全局,怦然是群豪中的首脑人物。 沈木风冷冷的望了萧翎一眼,激怒之色,形诸于神色之间。 原来,萧翎不让他揭开鼎盖查看,却肯让宇文寒涛揭开查看,大大伤害了沈木风的 尊严,恨不得立刻出手把萧翎碎尸万段。 但萧翎奇高的武功,和那掩去本来面目的人皮面具,使沈木风有些莫测高深,不敢 轻率相犯。 宇文寒涛转注了沈木风一眼,道:“可惜的很,只有两件物品,如若再多上一件, 咱们就可以分配了。” 沈木风强忍着心头怒火,淡淡一笑,道:“目下这六座石室已然看完,宇文兄也就 不用再卖关子了,咱们应该再深入内部看看去。” 宇文寒涛道:“再要深入,即将揭开迷蒙江湖数十年的禁宫之秘,咱们的处境,也 将比此刻更为险恶。 沈木风道:“宇文兄如吝惜自己性命,那就不该进入禁宫中来了。” 宇文寒涛目光转注萧翎脸上,道:“阁下尊意如何,是就此而止呢?还是要继续深 入?” 萧翎道:“自然继续深入。” 他说的句子很短,又故意改变了嗓音,使沈木风辨不出自己的身份。 宇文寒涛道:“兄台既是想继续深入,那是该兑现诺言了!” 萧翎先是一呆,继而嗯了一声,放下手中墨鼎,挥字在宇文寒涛身上拍了两掌。 沈木风哈哈一笑,道:“原来宇文兄是被人点了穴道,勿怪是只能对沈某一个凶 了。” 宇文寒涛冷冷说道:“这位兄台吗?倒还是言而有信的人,如若兄弟被你沈大庄主 点中穴道,只怕就不会轻易为兄弟解活了。” 沈木风冷笑一声,不再多言。 字文寒涛奇穴被解,心理上顿感轻松,举步行到拦路的峭壁前面,挥手在壁上敲打。 原来行至此处,再无前进之路,横拦群豪面前的是一片石壁。 只听宇文寒涛哈哈一笑,道:“果然在此,不出兄辩之料。”挥动短剑,刺入石壁 之中一搅,纵身向后跃退,伏身而卧。 沈木风、萧翎都对宇文寒涛怀有很大的戒心,见他伏身而卧,立时跟着伏下身子。 但闻一阵隆隆之声响过,石壁突然有一片倒塌下来,紧接一阵暗器破空之声,无数 的弩箭,疾射而出。 好在几人全都有备,那弩箭掠着头顶而过。 宇文寒涛站起身子,道:“这石壁之上原有一道暗门,在这石壁之外,本有控制开 启暗门的机关,只是那机关十分隐秘,不易寻找,兄弟釜底抽薪,借这宝剑之力,斩断 它控制的铁索,这座石门,从此即失去效用了。” 沈木风和萧翎口中虽然不言,但心中却是对他十分敬佩,暗道:这人胸罗之能,果 是常人难及。 宇文寒涛不闻两人接口,淡淡一笑,又道:“如今石室已开,不知诸位中哪一个开 道带路?” 沈木风道:“咱们不解机关布置,自然是由宇文兄带路了。” 宇文寒涛道:“这样未免劳役不均了。” 唐老太太突然接口说道:“老身带路如何?” 举起手中禅杖,大步向前行去。 沈木风、金花夫人、萧翎、宇文寒涛等鱼贯相随。 石门之内,是一条很狭窄的南道,宽不过两尺,最多可容两个人并肩而行、 宇文寒涛一面举步而行一面说道:“如若那巧手神工包一天,在这狭窄的甬道之内, 布置下什么恶毒埋伏,咱们几人,只怕很难逃过这次大劫了。” 他说话的声音很高,听得群豪个个心中发毛。 甬道中十分黑暗,唐老太太运足目力,也只熊瞧到三尺以内的景物。 这甬道足足二十丈长,走完甬道,形势又呈开阔。 只觉冷气扑面,空气大为清新,不似适才那等闷人难过。 沈木风道:“原来此地和外面相通,早知如此,也不用寻找什么禁宫之门了。” 宇文寒涛冷冷接道:“这通风设备,已不知经过多少曲转,那包一天若留下一条通 孔,可见天日,那也不配称作巧手神工了。” 沈木风流卧四顾,果然是不见天光,连四周的形象景物,也看不清楚。 宇文寒涛重重咳了一声,道:“兄弟共带有两支火烛,适才已经烧完了一支,现尚 余一支,这一支火烛烧完,咱们即将在黑暗之中摸索了。” 说完话,摸出火折子,随手晃燃,点起了火烛。 ------------------- 北极星书库||http://www.ebook007.com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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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楼#
发布于:2004-10-18 15:37
岳小钗
第二十回 柳暗花明又一村 -------------------------------------------------------------------------------- 烛光照射之下,可清晰的瞧见四周景物。 只见正东方位上一个双门大开的敞厅,三面都是石壁,停身处,是一个二丈见方, 形如天井的院落。 沈木风道:“三面都是石壁绝地,只有行入那大厅之中了。” 宇文寒涛道:“不错,只有那敞厅一处可去,诸位要小心一些了。”左手执烛,右 手仗剑,直向那敞厅之中行去。 沈木风大跨一步,抢随在宇文寒涛身后。 那厅门本是大开,但宇文寒涛等行近那大厅附近时,大开的厅门,突然关了起来。 沈木风陡然停住脚步,道:“这厅门外有着机关布设?” 宇文寒涛回头一笑道:“不错,沈大庄主早该想到才是。”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如若那巧手神工包一天,在咱们头顶石壁中,装下了埋伏 机关,在这两丈方圆之地,咱们有几分逃生的机会?” 萧翎和沈木风都听得不自主地抬头望了石顶一眼。 沈木风冷冷说道:“那要看包一天在石顶之上,装的是什么暗器了!” 宇文寒涛道:“算他是一种毒针吧!沈大庄主以为逃生机会如何?” 沈木风道:“如若在下无法逃得,相信诸位,无一人能够逃生。” 宇文寒涛淡淡一笑,道:“咱们死去,那还罢了,但你沈大庄主如何能死呢?” 沈木风虽知他语含讥讽,但却强自忍了下去,不再多言,但入却停下脚步不动,暗 中提气戒备,监视着宇文寒涛的举动。 萧翎一直留心着沈木风的举动,此时此情中,他必得留心保护着宇文寒涛,因为宇 文寒涛虽然亦敌非友,但他却在这险恶的局势中保持了一个微妙的平衡,他丰富的江湖 经验,超异常人的机智,沈木风的阴谋均消失在他事先揭露防范之中。 宇文寒涛缓步行到大厅前面,高举起火烛,回头说道,“两位请和在下一起行入厅 中,万一遇有变故,也好同心协力抗拒。” 沈木风回望了萧翎一眼,道:“阁下意见如何?” 萧翎点点头,把墨鼎交给了百里冰,便缓步向前行去,以行动表示,口却不言。 沈木风一皱眉头,低声对金花夫人和唐老太太道:“两位请守在这里。”大步行近 厅门。 宇文寒涛举起手中短剑,在厅门上轻轻敲了一下,举起手中火烛,仔细在那紧闭的 大门上,瞧了一阵,放下火烛,突然向后退去。 沈木风和萧翎都不知他用心何在,看他急急而退,只好随着向后退去。 宇文寒涛退到了原来的停身之处,停下脚步,沈木风和萧翎也同时退回原处。 只听一阵轻微的轧轧之声,那关闭的两扇厅门,缓缓大开。 这时,沈木风和萧翎才了然了那宇文寒涛放下火烛的用心。 原来那火烛近门而放,借火烛之光,可瞧到厅中部分景物。 这座山腹大厅,幽深宏远,烛光所及处,只瞧到一座石案。石案上放着各种不同的 兵刃,排列的十分整齐,显然、在放置兵刃时。群豪心中,都十分平静,毫无激愤慌忙 之证。 萧翎一眼间,已瞧到了一支白玉箫,和一柄长剑,并列而放,心中暗道:那玉箫不 知是不是箫王张放的遗物? 但闻沈木风说道:“我明白了,在咱们和这石门之间的地上,有着一道控制厅门的 机关,那机关很灵敏,人要踏上机关,那两扇大开的厅门,就自动关了起来。” 宇文寒涛道:“这机关历经数十年;仍然这般灵巧,显然建筑的确神奇,巧手神工 包一天,果然是一位才慧出众的人物。” 沈木风道:“此地距厅门,不过一丈有余,咱们飞身跃起,不难落入厅中,似是不 用再费心机,查明这控制厅门的机关了。” 宇文寒涛道:“如若咱们进入大厅之后,那两扇厅门;就紧紧关闭起来,不再开启, 那又如何是好呢?” 沈木风呆了一呆;道:“这个区区如若知晓,宇文兄恐早已伤亡在我沈某人的掌下 了。” 宇文寒涛淡淡一笑道:“沈大庄主最好打消杀害在下之心。” 沈木风微微一笑道:“自然在未出禁宫之前,沈某人不会再动杀心了。” 宇文寒涛微微一笑,道:“诸位站着别动。” 举步向前行去。 行约四五步,两扇厅门、突然又自动关了起来。” 宇文寒涛伏下了身子,挥动短剑,似是想凭借利器,挖开一片石地,找出那控制厅 门机关的枢纽所在。 哪知刺了两剑之后,突然停手而退,跃回原位。 沈木风道:“可是石地坚硬,宇文兄怕伤了宝剑,是吗?” 宇文寒涛脸色肃然,不理沈木风的讥讽,却摇摇头说道:“好厉害的手段……” 沈木风警觉到事非寻常,沉声问道:“宇文兄,哪里不对了?” 宇文寒涛道:“那巧手神工包一天之能,兄弟是望尘莫及。” 金花夫人怒声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在故弄玄虚吗?” 沈木风道:“如果字文兄和金花夫人,唐老太太,言语冲突,打了起来,那可不关 在下的事。” 宇文寒涛道:“告诉你们之后,那也不过让几位知晓咱们处境险恶罢了,于事无 补……”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在这石地之下,就是山腹激流,一个不好,洪水涌入,咱 们都将淹死于禁宫之中。” 沈木风脸色一变,道:“当真吗?”宇文寒涛道:“阁下如若不信,不妨倾耳一 听。” 沈木风凝神望去,果然由宇文寒涛那剑孔之中,隐隐可闻得洪流激荡之声,不禁心 头骇然。 宇文寒涛回顾了一眼,道:“那巧手神工包一天,能在山腹激流之上建筑起这座禁 宫,那计算的精密,实是叹为观止……” 语音微微一顿,接道:“如若在下料的不错,这禁宫之中,也许有通往水道的暗门, 如若咱们行动太过放肆,触到那控制激流的暗门,激流涌入禁宫,那是必死无疑了。” 沈木风道:“照宇文兄这么说来,你手中虽然持有斩铁如泥的宝刃,恐怕也不能破 坏这禁宫的建筑了。” 宇文寒涛道:“如若包一天为人,比在下预料的更为阴险,也许会在重要之处,布 下触发控制的机关,只要咱们碰到那机关,说不定那水门就自动张开。” 金花夫人道:“你愈说愈恐怖了,似是这禁宫之中,步步都有陷阱,寸寸都有死亡, 那还是退出此地算了。” 宇文寒涛道:“如若有人要现在退出禁宫,兄弟绝不挽留。” 沈木风道:“宇文兄呢?是否想退出此地?” 宇文寒涛道:“兄弟的想法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进入了禁宫中来,只好碰 碰运气,生死早已置之度外了。” 在此等情景之下,一向自视极高的沈木风,也不得不自行低头了,缓缓说道:“好! 咱们追随宇文兄碰碰运气了。” 宇文寒涛哈哈一笑道:“大庄主怎的忽然客气了?” 沈木风道:“大丈夫能屈能伸这也算不得留人话柄的事!” 宇文寒涛道:“现在,咱们要先想进入这大厅的法子,兄弟原想破去这控制大厅的 机关,但此刻却不得不放弃此一计划了。” 沈木风道:“在下试试。”一提气,缓步向前行去。 他内功精湛,施出草上飞的工夫,全身轻若飞燕柳絮,果然,那厅门未再关上。 沈木风行到大厅门口之处,探首向厅内看了一眼,不敢擅自行入,却站在大厅门口 处,说道:“诸位可以过来了。” 群豪依言提聚真气,缓缓行了过去。 这几人都算得武林中第一流的身手,提气而行,落足甚轻。 行到厅门口处,宇文寒涛停身捡起了地上的火烛,道:“在下带路了。”制先举步 入厅。 火光照耀之下,只见这大厅深约四丈,宽不过两丈四五,形势狭长,除了门口处一 座长形石案,放着兵刃之外,再无其他陈设。 沈木风轻轻咳了一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啊!难道还有内厅复室不成?” 宇文寒涛口中不言,左手却高举火烛,沿着厅壁,希望能瞧出一点门道出来。 萧翎心中却想到玉箫郎君和岳小钗断魂崖底之约,那玉箫郎君既是箫王张放的后人, 这番进入禁宫而来,那箫王张放和自己的关系就最为密切了。 心中念动,不自觉伸手抓起了那支白玉箫来。 沈木风右手一伸,突然向萧翎的右腕之上抓去,口中冷冷说道:“阁下最好不要擅 取厅中之物。” 萧翎右腕一沉,疾快的向后退去,避开了沈木风的一击。 沈木风出手是何等迅快,萧翎只顾避他掌势,忘记身后就是石门,砰的一声,撞在 石壁之上。 萧翎避开一击,正想还手,突然一阵轧轧之声,传入耳际。 只见大厅右面的石壁上,突然裂开了一座石门,一辆轮车,缓缓由石门中行了出来。 轮车上端坐着一个身着灰袍、垂手闭目的老僧,项上挂着一串檀木佛珠。 沈木风重重咳了一声,道:“什么人?” 扬起右掌,蓄势待发。 宇文寒涛急急说道:“大庄主不可造次出手。” 沈木风停下手道:“为什么?” 宇文寒涛道:“这禁官关闭了几十年,哪里还有活人。” 沈木风道:“但又不似死人,在禁宫关了几十年,不论内功何等精湛的人,也该皮 肉化尽,只余骷髅了。” 宇文寒涛道:“这是一个隐秘,在未发现个中内情之前,在下很难答复沈大庄主。” 沈木风口中虽在强辩,但已然发觉这和尚形象有些不对,全身的肌肉,全都是一片 僵直,不似活人样子。 这时,那滚行的轮车。已然停下,那老僧仍然端坐在轮车上不动。 宇文寒涛短剑护身,缓缓行近那老僧身前,举起手中烛火,照在那老僧脸上。 只见那老僧眉毛灰白,顶门间皱纹重重,但脸色却和生人一般,似是保留了生前的 原形,显然这老僧在死亡之前,已经是年纪十分老迈。 宇文寒涛轻轻咳了一声,口头对沈木风道:“大庄主,可知道进入这‘禁宫’中人, 共有几位是和尚?” 沈木风道:“据在下所知,似有两位高僧。” 宇文寒涛道:“一位是少林寺的一代奇僧无相大师,但另一位不知是何许人。” 沈木风沉吟了一阵,道:“据在下所知,另一个并非出身少林,法名千忍。” 宇文寒涛道:“那就不会错了,在下亦隐隐记得,另一位进入禁宫,的高僧名叫千 忍,这一位恐怕是少林派的无相大师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诸位如何开了壁间机关,使这位大师现出法身?” 沈木风回顾了萧翎一眼,道:“这要问这位兄台了。” 萧翎沉吟了一阵,道:“我被这位沈大庄主,攻了一掌,避他掌势,撞在这壁 上……” 他仍然变音发声,沈木风和宇文寒涛虽然都听出那非他本音,但却无法从声音中辨 识他的身份。 沈木风道:“此时此刻,阁下似乎是已无隐瞒身份的必要了。” 宇文寒涛缓步行了过来,一面接口说道:“这位兄台一定和咱们很熟。故而脸上戴 着面具,又不肯施用本音说话,才咬牙变声,听来别扭至极。” 萧翎被两人言语所激,不禁动了怒火,伸手摸在脸上,想揭下人皮面具。 但见沈木风、宇文寒涛两人四道目光,凝注在自己脸上,似是要等待着揭穿这一场 神秘,已经摸在脸上的右手,又缓缓放了下来,冷笑一声,缓步行到一侧。 宇文寒涛本来正走向那石门,眼看萧翎举手按在脸上,似欲要揭去人皮面具,立时 停下脚步,哪知萧翎竟然中途改变心意,只好淡淡一笑,道:“兄台适才撞在何处?” 萧翎回身指着一片石壁,道:“就在此地。” 宇文寒涛行到石壁前面,凝目看去,只见那石壁一样平滑,和别处毫无不同,不禁 长长一叹,道:“那巧手神工,果是极擅心机!这片石壁和其他之处,毫无不同,如非 阁下适才无意一撞,在下也很难找出控制石门上的机关所在了。” 说完,伸手在壁间敲打起来。 宇文寒涛一连数掌,击在石壁上,不见有何反应,心中大感奇怪,回头望了萧翎一 眼,道:“在此地,不会错吗?” 萧翎道:“不错。” 宇文寒涛又挥掌在壁上拍打起来,他每一掌都用了内力,击在石壁上,响起了满厅 的回应之声。 果然第三掌击在石壁上时,正东石壁上,起了变化。 但闻一阵轧轧之声,石壁间,裂开了一座石门,一辆轮椅,缓缓由门中行了出来。 轮椅上,坐了一个长髯垂及胸腹,身着青衫的老人。 这轮椅似是有着一种力量控制着,将要行近大厅中间时,突然停了下来。 轮椅上的青衫白髯老人,双手放在膝盖之上,,垂首而坐,使人无法看清楚他的面 貌。 宇文寒涛痴痴地望着那人,良久之后,才自言自语他说道:“我明白了,明白了!” 沈木风冷冷说道:“宇文兄明白了什么?” 宇文寒涛道:“沈大庄主一向是见多识广,是否可以从他们坐的位置距离上,看出 一些昔年经过之情?” 沈木风仔细看了那白髯老人和无相大师一眼,并无如何新奇之处,摇摇头,道: “在下瞧不出来,还望宇文兄明白说出吧!” 宇文寒涛哈哈一笑,道:“我想以沈大庄主的才慧,定然可以瞧出构情,只是你不 愿去用心思索罢了……” 沈木风道:“在下确然瞧不出来,只有请教宇文兄了!”心中却暗暗地恨道:他明 在褒奖,暗作讥笑,用心可恶至极,今生如能出得禁宫非得好好折磨他一顿不可。 但闻宇文寒涛说道:“兄弟已经说明了两人的座位距离,只要稍加估算,就不难明 白,在两人的身边,还有座位……” 沈木风接迫:“禁宫共有十大高手,除了一个巧手神工包一天外,还有九人,此事 人所共知,如若宇文兄指此而言,那就不足为奇了。” 宇文寒涛道:“沈兄可能说出详情吗?” 沈木风呆了一呆,道:“这个……” 宇文寒涛道:“论武功,兄弟自知不是沈大庄主之敌,但论事推理,兄弟自信要强 过你沈大庄主,如若沈大庄主推想不出内情,最好是不要插口。” 沈木风被他说的脸上发热,但又不能发作,只好强自忍了下去。 宇文寒涛道:“这几人之间,必须有一张圆桌,兄弟无法断言他们是正在共进饮食, 还是在围桌而谈,总之,几人是围着一张圆桌而坐,那是不会错了。” 萧翎细看两人轮椅的距离位置,果是不错,心中暗暗忖道:他不说出内情之前,听 来颇有奇诡难测之感,说明了,倒也平常,此人在我们几人之中,处处能洞悉先机,足 见才智高过我们甚多了。 但听宇文寒涛接道:“巧手神工包一天不知用的什么方法,能使这两人在死亡之前, 仍然端坐轮椅之上?而且死的如此安详,这就叫兄弟揣测不透了。” 沈木风口齿启动,本想接言,但又怕说错了,再受那宇文寒涛一顿讥讽,又强自忍 下不言。 宇文寒涛突然一伸手,道:“沈大庄主,请举着火烛如何?” 沈木风冷哼一声,道:“沈某人一生,从未听人支使。” 宇文寒涛微微一笑,道:“大庄主如若想在黑暗之中碰碰运气,兄弟就弃去这支火 烛了!” 金花夫人突然抢前一步,道:“我来举烛如何?” 宇文寒涛道:“不论何人,都是一样。”把火烛交入了金花夫人之手,重又行回石 壁,挥掌拍打起来。 哪知一连拍了数十掌,始终不再见有何动静。 沈木风冷笑一声,道:“宇文兄,看来你要拍遍这整个的石壁了。” 宇文寒涛停下手,缓步行到两辆轮椅之前,低头查看。 沈木风难得找到一个机会,嘿嘿冷笑两声,接道:“宇文兄停身之地,正在他围坐 的桌子之上,如若是踏中机关,那桌子突然升起,宇文兄岂不要撞在头顶石壁上吗?” 宇文寒涛似是全神贯注在查看什么,任那沈木风冷嘲热讽,只是默不作声。 突然见宇文寒涛蹲下了身子,伸手轻轻在无相大师的轮椅上推了一掌。 只听一阵惋辎之声,那轮椅自动的缩入那石门之中,轮倚隐入石门,那石门即自动 关了起来。 宇文寒涛缓缓而行,目光雄注在轮椅缩回的石壁之处,仔细查看了一阵,重又行了 回来,道:“给我火烛。” 金花夫人缓缓递过火烛,道:“宇文兄,看到些什么?” 宇文寒涛也不答话,高举火烛,沿着石壁行了一周。 他举动十分小心,举步落足之间,无不谨慎异常。 沈木风道:“宇文兄绕了一圈,可有什么发现吗?” 宇文寒涛道:“在下查看这敞厅之中,共有几座石门。” 沈木风道:“能够看到吗?” 宇文寒涛道:“那石门之处,虽然结合很严,但并非毫无痕迹。” 沈木风道:“在下不用瞧看,也可猜出,那巧手神工如若不算自己,这座敞厅中, 应该有九座暗室壁门……” 宇文寒涛接道:“沈大庄主猜错了,在下细看一周,只找出六座暗门的痕迹。” 沈木风道:“共有九人,怎会只有六座暗室?” 宇文寒涛道:“这就凭借咱们才智推想了。” 沈木风望望宇文寒涛手中火烛,已经燃烧过半,看样子已经难再支持多久,当下说 道:“宇文兄手中火烛,恐已难再撑过一个时辰了。” 宇文寒涛道:“那时。咱们只好在暗中摸索了。” 沈木风冷笑道:“处此情景,少不了照明灯火,宇文兄如若肯平心静气和我等研商, 此实为第一要事。” 宇文寒涛道:“听沈大庄主之言,似乎是胸有成竹了。” 沈木风道:“这室如若不通天光,必有照明之灯,就算当年那十大杰出高手,人人 内功精湛,强胜我等甚多,也不会在黑暗的敞厅中相晤。” 宇文寒涛道:“沈大庄主之意,可是说在这山腹敞厅中,有一盏照明之灯?” 沈木风道:“不错,如是宇文兄推论的不错,这敞厅中既隐藏着一张圆桌,自然可 以多一盏照明之灯。” 宇文寒涛道:“可惜,”不知那控制圆桌的机关何在?无法使它出现。” 沈木风道:“那圆桌如不在头顶之上,定然在地下隐藏,绝不会隐于四面壁间。” 宇文寒涛道:“沈大庄主高见有理,但地上一片光滑,不见有何可疑之处,实叫兄 弟无法下手。” 沈木风突然纵声大笑道:“宇文兄,以后不用在我等之前,故示才华了。”大步而 行,走到那敞厅中间,暗动内力,缓移脚步,来回走动。 原来,他受那萧翎撞壁出现轮车的启发,想到这敞厅中如果有圆桌,那控制的机关, 也许就在敞厅中间的地上。 忽然间,沈木风感觉足踏之地一软,一阵隆隆大响,一块巨石,由室顶直落而下。 沈木风早已有备,双手举起,暗动内力,接住了巨石。 萧翎凝目望去,只见那巨石形态,果然如一座圆桌。四条石腿,粗如碗口,桌面厚 约一尺五寸,重量至少也在三千斤以上,以沈木风那等深厚的功力,托那石桌也觉十分 吃力。 沈木风手托巨石,回顾字文寒涛和萧翎二人一眼,看两人站着不动,毫无出手相助 之意,不禁大怒道:“两位可是认为这一块巨石,就能困住我沈某人吗?”默运内力, 大喝一声,双手陡然向上一推,数千斤重的巨石,被他托的向上升起数尺,沈木风借势 飘身退回原地。 只听一声惊天动地的大震,那巨大的石桌,落在了地面之上。 火星飞溅中,碎石纷飞。 敞厅中的群豪,个个凝气戒备。防那碎石击伤,但却都站在原地未动。 沈木风放下石桌之后,正待发作,突然听阵隆隆的响声,紧随而起! 只见四面壁间,又同时开启了五座石门,包括无相大师在内,五张轮椅,同时向石 桌行来。 想是这落下石桌,击中之石地,竟是控制这敞厅石室的总机关所在。 连同端坐在原地的青衫白髯老人,果然一共只有六人。 萧翎凝目望去,只见六人之中,除了无相大师,和青衫白髯老人之外,还有一个和 尚,和尚身着大红袈裟、浓眉大眼,头上烙了九个戒疤,想来定是沈木风等适才所提的 千忍大师了。 另外三人,一个头戴金冠,身着大绿绣金花的黄袍,胸前垂着一片花白长髯,另一 个蓝衫毡帽,十分清瘦,小眼睛,短眉毛,模样十分和善。 还有一人,穿着土布裤褂,头戴竹笠,轮椅上还横着一根长逾二尺的旱烟袋,看上 去有如一个土财主。 萧翎虽已列名江湖上有数高人之一,但他对前辈人物,却是从未见过,只听庄山贝 谈过而已,但生像死貌,大有不同,一时竟是无法认出一个。 这惊人的变化,使得沈木风胸中的火气,大为消减,忍下去未再发作。 所有的人,都对这厅中情势变化,为之惊异,恐骇,但觉眼花镣乱,目迷五色,个 个都瞧的呆呆出神。 良久之后,宇文寒涛才轻轻叹息一声,道:“叹为观止矣!巧哉!神工之名,当之 无愧。” 沈木风似是亦为这巧妙的近乎神奇的建筑,看的火气全消,轻轻叹息一声,道: “这厅中有石桌,亦在你意料之中,你就算不如那巧手神工包一天,但也相去不远了。” 宇文寒涛摇摇头,道:“在下想到了厅中设有石桌,只是从两人出现之后的座位距 离推断出来,那实不足为奇,只要稍通建筑之学的人,都不难想到,但在下却未料到这 石桌落着之位,竟是控制这厅中六处密室的总枢纽,唉!在下心中,原对巧手神工之能, 并不如何敬服,但此刻,却是不得不五体投地了!” 沈木风道:“可惜,这石室中没有灯火,字文兄手中火烛又即将烧完,如是火烛熄 去,石室中一片幽暗,那时咱们在黑暗之中摸索,石室内若再有机关布置,恐怕很难有 逃生之望了!” 宇文寒涛微微一笑,道:“沈大庄主不会料错,应该有一盏灯才是,只是那灯中, 是否还有余油就无法预料了。” 沈木风道:“既有灯,何以不见出现?” 宇文寒涛望望手中的火烛,只余下一寸多长,举步向石桌行去,一面说道:“兄弟 来试试看吧!也许我料断的不对。” 说话之间,人已行近石桌,仔细在桌上瞧了一阵,举手按在石桌正中,掌势左右旋 动。 果然,那石桌正中一块,可以旋动,宇文寒涛向左转了一阵,开启了一个饭碗大小 的洞口,探手摸去,取出一盏白银制成,形同葫芦的灯来。 旋开灯盖看去,见那银灯中存油尚多,当下说道:“沈大庄主可以放心了,这灯中 存油,足够我们两日之用。” 沈木风精神一振,道:“只要这石室有灯火照明,纵有埋伏,亦无所谓了。” 宇文寒涛燃起灯光,熄去蜡烛,放入袋中,道:“咱们在外间密室,看到一具身着 锦袍的尸体,这室中共有六人,如若传言不谬,进入禁宫有十大高手,那是还有三人未 曾出现了。” 沈木风道:“也许这敞厅中还有三座密室。” 宇文寒涛道:“就算兄弟算错,但这控制密室的总纽,绝不会惜了……” 目光一转,扫掠六具尸体坐的位置一眼,接道:“这石桌四周,虽可围坐十人,但 这轮椅的距离、方位,分明只有六张,巧手神工包一天在设计这轮椅石桌时,也只有六 个,如若不是江湖传言有错,那三人就是别有去处了。” 沈木风道:“眼下只有遇到一事先行求解一事,暂不用管那三人去处了。” 唐老太太突然插口说道:“有一件事,老身不解,要请问宇文先生了。” 宇文寒涛道:“但得在下知晓,无不尽告所知。” 唐老太太道:“这几人死在禁宫数十年,怎的尸体不坏呢?” 沈木风道:“也许这禁宫中的气温,可使尸体不腐。” 唐老太太道:“咱们未入这内宫之前,在石室中发现那穿锦袍的尸体,怎的竟然骨 肉具化?” 宇文寒涛道:“此中自有道理,据在下所知,有很多药物,可使尸体不坏,但困死 在这禁宫之人,个个都有超过在下十倍之能,在未得证据之前,在下已经不敢再预言 了。” 萧翎心中暗自急道:这几人怎的尽谈这些不相干的事呢?但望他们能够快查出箫王 张放的身份,好从他遗物中找出他武功路子,出得禁宫,也好助那岳姊姊一臂,对付玉 箫郎君和他的家人。 只见沈木风长长吁一口气,道:“宇文兄,区区觉得此时此刻,咱们应该坦然讲出 心中所求,也不用勾心斗角了。” 宇文寒涛道:“兄弟亦有此意。” 沈木风目光转到萧翎脸上,道:“阁下呢?” 萧翎道:“两位商讨的只要公平,在下是无不遵从。” 沈木风道:“好!区区先说……” 目光一掠那环围石桌而坐的六具尸体,道,“在下进入禁宫的用心,并不在取得十 大奇人的遗物,而是希望能得他们的一生心血精研出来的武功。” 宇文寒涛微微一笑,道:“在下也是这等用心,只怕这位兄台,也是一样了。” 两人的目光一齐投注在萧翎的脸上,等他答复: 萧翎尽量避免讲话,点点头代表答复。 这时,那银灯上的蕊火发出了强烈的光亮,照的满室一片通明。 沈木风轻轻咳了一声,道:“在下未入禁宫之前,推想禁宫中事,被困于禁宫中的 十大高手,必会在禁宫中生存了一段很长的时间,他们为不使自己的武功失传,必将竭 尽所能的保存下秘书的武功,但入得禁宫之后,才知禁宫情势,和在下预料的大不相 同。” 宇文寒涛道:“沈大庄主之意,可是说他们死的太快了?” 沈木风道:“不错,因此他们留下武功的希望已是很渺茫了。” 宇文寒涛道:“在下相信,这确、是枕大庄主的内心之言,不过,最重要的处理办 法,沈大庄主却未说出口。” 沈木风道:“如若咱们能在这禁宫中找出一本记述武功的手册、秘录,那恐是绝无 仅有之物,那又该分给谁呢?如若仍用猜赌之法,必将引起一场风波,兄弟说一句真心 之言,不论那手册、秘录分到两位哪一个手中,兄弟第一个出手要抢,势必演出流血惨 剧,强存弱亡,是以,宇文兄订下那猜赌之约,似是已经行不通了。” 宇文寒涛道:“沈大庄主说了半天,似是还未说出解决的办法。” 沈木风道:“兄弟之意是,不论何人得到那记录武功的手册,都不得据为私有,咱 们一同合读,各凭记忆、悟性,去学那上面记录的武功,谁能学得多少,那是各凭才慧 了。” 宇文寒涛道:“如若以这银灯中的存油计算,咱们在禁宫中至多可停留三十个时辰 左右,离开禁宫之时,那秘录又该为谁所有呢?” 沈木风道:“在咱们离开禁宫之时,把秘录焚烧毁去,任何人不能带出禁宫。” 宇文寒涛道:“如若沈大庄主当真能言而有信,兄弟倒是极为赞成。” 沈木风目光转注到萧翎的脸上,问道:“阁下意下如何?” 萧翎心中暗道:沈木风的为人,一向是唯吾独尊,此刻突然提出这样一个办法,只 怕是别具用心,这人万万不能相信。 心中念转。目光转注宇文寒涛的脸上,缓缓说道:“宇文先生相信那沈大庄主之言 吗?” 宇文寒涛微微一笑,道:“在下吗?很难相信。” 萧翎长长吁一口气,不再多言。 沈木风双眉耸动,似要发作,但却又强自忍了下去,呵呵一笑,道:“看来咱们是 很难取得协议的了。” 宇文寒涛笑道:“我想沈大庄主如若能够首先奉行,使我等心悦诚服,事情就大不 相同了。” 沈木风淡淡一笑,道:“两位既不肯和沈某推诚相见,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语声微徽一顿,扫掠了六具尸体一眼,接道:“眼下,还有一件要紧之事,两位想 来不致再拒绝和在下合作了!” 宇文寒涛道,“什么事?” 沈木风道:“关于这六具尸体的身份,传言中这禁宫,共有十大高人,但却未必十 大高人尽在禁宫中,也许有两位才智卓绝的人物,不愿涉险,指派替身而来,也许当时 另有十大高手之外的高人,心中好奇,混入了禁宫,事实难料,岂可尽宿传言……” 他又仰面大笑三声,接着道:“江湖上曾经盛传我沈木风已经死去,但到今日为止, 我沈木凤仍然还好好的活着啊。” 萧翎心中暗道:固所愿矣!不便云尔。 宇文寒涛道:“大庄主说的不错,在未弄得十大高人留下的秘录手册之前,咱们要 认明他们的身份,和找出死亡的时间、原因,如是这些高人,进入禁宫之后,很快就死 去,那就不用存着获得他们手记武功之心了。” 沈木风目光凝注无相大师脸上,瞧了一阵,道:“生像死貌,虽有不同,但区区可 以确定这位是少林派中的无相大师。” 宇文寒涛道:“兄弟虽然听说过无相大师之名,但却缘悭一面,未曾会过这位少林 高憎,沈大庄主既然能肯定的指说出他的身份,想来不会错了。” 沈木风目光转到头有戒疤,身着大红袈裟的和尚脸上,道:“据在下所知,进入禁 宫是僧人身份的只有两人,一为少林无相大师,一个法名千忍,这一位大约是千忍大师 了。” 宇文寒涛点点头,道:“这两位和尚的身份,大约是不会错了……”目光转镖那头 戴金冠,身着大绿绣金花的宽袍老者身上,道:“这一位衣着奇特,金冠绿袍,颇似传 言中的刀王马搭……” 沈木风接道:“不错,兄弟亦有此见,马搭以十二路泼天刀法,驰名武林,自封力 王,喜着金冠,绿袍,当世之中,再没有和他同样喜着这等衣着的人物,自然是他了。” 宇文寒涛扬手指着青衫白髯的老人,道:“沈大庄主识得此人吗?” 沈木风皱眉沉岭了二阵,道:“此人衣着平朴,面无特征,很难一眼认出。” 宇文寒涛道:“华山派一代奇才,谈云青是不是这身装着?” 沈木风道:“不错,谈会青确实是一袭青衫,朴实无华,不过箫王张放也是喜着青 衣,此人身份只能存疑。” 唐老太太突然接口说道:“老身不知他是何身份,但却知绝不是箫王张放!” 沈木风道:“唐夫人可是因他手中无箫吗?” 唐老太太摇头道:“那倒不是,老身幼年之时,曾经和那箫王张放有过一面之缘, 因为慕他之名,就留心看了他两眼,记忆深刻,迄今朱忘。” 宇文寒涛道:“唐夫人最好能说出那箫王张放的特异之处,咱们才能深信不疑。” 唐老太太道:“箫王张放人中之间,有一粒米粒大小的黑痣,但此人却没有。” 只听一阵轧轧之声,似是整个敞厅,都在开始动摇。 萧翎双目神凝,暗作戒备,如若这敞厅真的有了危险,自己就凭借内力,挡它一阵, 先让三个妇道人家,逃出险地。 哪知,事出意料,一阵轧轧的响声过后,眼前的景物,忽然一变。 原本是一面平滑的石壁,此刻,突然间现出了一个可容两人并肩而行的甬道。 萧翎口目望去,只见金花夫人和唐老太太,都为之目瞪口呆,望着那甬道出神。 显然,这石厅中诸多变化,巧妙的机关,使人有着眼花绦乱之感。 萧翎看那函道深入丈许左右时,就析向左面转去,当下说道:“在下进去瞧瞧,三 位请暂在厅中等候,听到我招呼之言,再进入甬道不迟。” 百里冰道:“不要!我和你一起去。” 金花夫人听得怔了一怔,暗道:这人言词神态,无不透着浓重的脂粉气,定是女扮 男装了…… 心中念转,口中却不自觉地问道:“你是金兰?” 百里冰不知谁叫金兰,但见金花夫人两只眼睛,盯着自己瞧着,心中大是不满,冷 哼一声,道:“看什么” 萧翎生怕两人动手打了起来,急急一拉百里冰,向甬道之中行去。 但闻金花夫人说道:“如是金兰,玉兰两个丫头,怎敢对我如此无礼,不是那两个 丫头,定然是岳小钗了。” 这时萧翎和百里冰刚刚折向右面,只见两侧壁间每隔五尺左右,就嵌上一个宝珠, 虽无火烛照明,但厅中之光曲射而入,宝珠映辉,隐隐可见景物。 百里冰低声说道:“大哥!岳小钗这名字好熟啊,好像听人说过。” 萧翎道:“她在武林中大大有名,你自然听人说过了。” 百里冰微微一笑道:“哼!那金花夫人把我当岳小钗了。” 萧翎心中一慎,暗道:这女娃儿胸难容物,此时又无暇给她解说内情,只有暂时骗 她一下,当下说道:“中原武林道上,有谁不知岳小钗,小兄自然是见过了。” 百里冰心中释然,道:“原来如此,看来岳小钗也不算什么人物了。” 萧翎道:“为什么?” 百里冰道:“那岳小钗是一位女子吗?” 萧翎道:“不错啊!” 百里冰道:“那金花夫人既不知我真正身份,却知那岳小钗可能和你同行,竟把我 误作了岳姑娘,哼,我才不像那岳小钗一样随便。” 萧翎听她言语之间,伤到了岳小钗,心中大是不安,但又觉着解说起来麻烦的很, 只好含含糊糊的哼一声,应付过去。 这时,两人已经走到了甬道尽处,萧翎举手一惟,一道石门,应手而开。 萧翎晃燃了火折子,流目四顾,只见眼下似是一个书室的布置,旁侧琉璃灯中,余 油可见。 燃起灯火,室中突然间明亮起来,只见一个石案后,木椅上,端坐着一个长髯飘飘, 面目十分慈祥的老者,闭目微笑,形态如生。 但闻步履声响,回头望去,只见金花夫人和唐老太太,先后进入了石室。 萧翎望着端坐的老者,心中暗暗忖道:此人不知是不是箫王张放? 沈木风道:“他死了数十年,肌肉收缩,面形恐已有变……” 唐老太太摇头说道:“不会错,我瞧的很清楚。” 宇文寒涛道:“咱们姑且算他是华山派中的谈云青。” 萧翎听几人纵论近百年武林中风云人物,自己却是接不上一句,只有凝补静听的份 儿。 沈木风突然转过脸来,望着萧翎说道:“这位兄台高见如何?” 萧翎暗道:这些人我从未见过,亦未听人很详细的说过,如何能够辨识。 但表面之上,又不能流出全无意见的茫然,只好说道:“在下之见,此人不是萧王 张放。” 沈木凤一皱眉头,不再多言。 宇文寒涛目光又转到蓝衫毡帽,十分清瘦、小眼睛,短眉毛,模样十分慈善之人的 身上,说道:“沈大庄主识得此人吗?” 沈木风道:“河南一叟尚济仁。” 宇文寒淙道:“兄弟看法,和沈大庄主相同。”伸手指着那位上布裤褂,头戴竹笠, 轮椅上一根旱烟袋,看上去像土财主的尸体,道:“这一位是不是竹笠翁白善堂?” 沈木风道:“他朗竹笠,烟袋,标识明显,八成是不会错了。” 宇文寒涛道:“如若进入禁宫的只有十大奇人,咱们已经发现了六个,加上那巧手 神工包一天,已有七人,还有三具尸体,未曾寻得。” 一直在静听的金花夫人,突然接口说道:“如若另外三人尸骨已化,岂不是永远找 不着了?” 宇文寒涛道:“就算三人尸骨已化,但亦非无迹象可寻。” 突然间,似是想起了一件十分重大的事,扬了扬手中短剑道:“这柄剑,短小锋利, 削铁如泥,必然是大有来历的名剑。沈大庄主见多识广,可知这柄短剑是何人所有吗?” 沈木风沉吟了良久道:“就在下所知,这六人之中,除了华山谈云青,是用剑之外, 其他人都不用剑,但这短剑为谁人所藏,在下亦难说了。” 宇文寒涛道:“可惜呀!可惜!” 沈木风道:“可惜什么?” 宇文寒涛道:“妇若能知晓这短剑为何人所有,那就可证明一件大事。” 沈木风道:“宇文兄不用卖关于了,咱们时间不多,最好能够坦然说明、区区或可 提供一些所知内情。” 宇文寒涛道:“此剑主人就是杀死包一夭的人物。” 萧翎心中暗道,说明之后。这并非什么新奇高见,但最先能想到此事,此人确是不 可轻视,其机敏之才,实是常人难及。 沈木风目光转动,望了六具尸体一眼,理缓说道:“这六人端坐的姿势,大部相同, 那一剑洞穿了巧手神工包一天背心的人物,不是六人中的一人了。” 宇文寒涛道,“这就证明了一件事……” 沈木风道:“什么事?” 宇文寒涛道:“除了这六人之外,这‘禁官’之中;还有他人,只是咱们还未发觉 那人现在何处而已。” 沈木风略一沉吟,道,“纵然禁宫中还有他人,那也不过是具尸体而已,眼下最为 要紧的事,是咱们如何要设法寻找出这些人留下的武功。” 宇文寒涛摇摇头说道,“只怕是沈大庄主的愿望,很难实现。” 沈木风道:“咱们进入禁宫的心愿,必然完全相同,寻找十大高手留在禁宫的武功, 并非我沈某一人的心愿。” 宇文寒涛道:“沈大庄主误会了在下之意,须知衣动手寻找几人留下的武功之前, 咱们先要求证这些人是否有留下武功的时间,然后,再研究几人可能把武功留在何处?” 沈木风微微一笑,道:“宇文兄说的是,在下先听宇文兄的高见。” 宇文寒涛略一沉吟,道:“这六位高手身上的行血,肌肉,都已干枯,估计死亡的 时间,已有数十年之久,当时目睹之人,恐怕无一人还活在世上,这是件千古难解的疑 案,我们只有凭借智慧,推断此事了……” 目光缓缓由沈木风。萧翎等人脸上扫过,接道,“就兄弟观察这六人的神情,似是 在死亡之时,心情十分安静!” 沈木风点点头说道:“不错,如若他们发觉了巧手神工包一天设计陷害他们,绝不 会这般安静的坐在轮倚之上,等待死亡,必将奋起余力反击。这大厅之中也不会是这样 一个宁谧之局了。” 唐老太太突然接口说道:“老身之见,有所不同。” 宇文寒涛道:“众志成城,此刻,咱们是在这身怀绝技的高手之叫,揭开迷惑江湖 数十年的隐秘,绝非咱们之中一二人智慧能够贝得,唐夫人有何高见,尽管请说。” 唐老太太道:“老身浅见,未必就对,但抛砖引玉,或可启开诸位智慧之门……” 又仔细望了六具尸体一眼,接道:“如若那巧手神工在六人行入这敞厅之时,就下 了毒手,使六人在不知不觉中身中了奇毒,当六人发觉时,已经为时过晚,却又想凭借 深厚的内功,逼出奇毒,或是把奇毒逼集一处,暂不使它发作,但事与愿违,未曾逼出 奇毒。却已毒发而死。” 沈木风道:“如若是在下处此境遇,绝难有此等修养,必然将出手反击,也许这六 人涵养深厚,有些能耐。” 唐老太太道:“我唐家数十种毒药暗器,用毒各有不同,有很多毒性奇烈,纵然是 第一流的武林高手,在中毒之后,也难有反击之能。” 金花夫人道:“用毒一道,复杂异常,苗疆的金蛊毒可算得毒中之毒,贱妾不解下 毒之道,但用蛊却是甚有心得,如若这几人是中的蛊毒,那就立时无反抗之能了。” 她这几句只听得在场之人个个心中发毛,暗道:如若这女人趁我等分心之时,暗中 对我们下了蛊毒,部可是任由她摆布了。 群豪同一心念,都不禁望了金花夫人一眼。 沈木风轻轻咳了一声,道:“在下曾经听过当今‘用毒圣手’毒手药王说过,中了 蛊毒亦非全无解救之法。” 金花夫人突然咯咯一笑,道:、诸位放心,贱妾绝不会在诸位身上施下蛊毒。” 宇文寒涛干咳了两声,道:“如若夫人真的下了蛊毒,只怕沈大庄主第一个就不会 饶你……”仰天打个哈哈接道:“区区不敢苟同唐老夫人的高见。” 唐老太太道:“老身恭聆指教。” 宇文寒涛道:“如若这六人发觉中了奇毒,那也不一定非要在轮椅之上运功迫毒 啊!” 唐老太太道:“如是他们毒发死后,那巧手神工包一天,就不会再把他们放在轮椅 上吗?” 宇文寒涛道:“可能那巧手神工包一天几乎同时中剑,自顾已然不暇,哪里还能有 此闲心。” 百里冰忽然说道:“也许这轮椅之上,装有机关,他们坐下就起不来了。” 群豪全都听得一怔,不自觉的向那轮椅之上看去。 沈木风道:“宇文兄博通机关设计和建筑之学,请仔细瞧瞧,这轮倚之上,是否装 有机关?” 宇文寒涛凝目沉思一阵,道:“不可能,纵然这轮倚上装有机关,也无法制住这等 第一流的武林高手,以这六大高手的武功而论,挥手一掌,就可以碎石开碑,何况照在 下的观察,这轮椅上并无机关设施。” 沈木风道:“咱们谈了半天,那是等于自说了,竟是找不出一点头绪来。” 萧翎心中暗道:这几人说的大都人情在理,这六人如何坐在轮椅之上死去,看来是 无法找出内情了。 他心中苦苦思索,但却忍住不肯插口。 但闻宇文寒涛说道:“也许在这禁宫之中,有一个人,未曾同时死去,由他动手, 把这几人安排在轮椅之上……” 沈木风道:“那人又是谁呢?” 宇文寒涛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那人也许是进入禁宫的十大高手之一,反正 还有三个人没有找到。” 沈木风神色肃穆他说道:“宇文兄,会不会有人逃出了禁宫?” 宇文寒涛道:“兄弟不敢说绝对不会,但这可能大小了。” 沈木风道:“如若找不出这六人坐在轮椅上死亡的原因,那就是事后,有人把六人 移放在这轮椅之上。那人又不是巧手神工包一天……” 宇文寒涛道:“如若进入禁宫有十大高手,当然干这事的是咱们还未发觉的三人之 一。” 沈木风道:“要是十人同时死亡呢,只有一个解释了,那就是在咱们六人进入禁宫 之前,先已有人来过……” 宇文寒涛呆了一呆,道:“这个,这个……”他心中似是十分混乱,这个了半天, 这个不出所以然来。 其实,心中震动的,又何止宇文寒涛一人,在场之人,都有一种莫可言喻的沉闷之 感。 如若真有人先几人而入禁宫,武林十大高手可能留下的手录秘籍,都将为那人带走, 几人冒九死一生之险,进入禁宫岂不是白费了一番心机。 群豪相对沉吟了良久,宇文寒涛才缓缓说道:“找不出这六人安静死在这轮椅上的 原因,确是一大困扰,不过,咱们在未找到另外三具尸体之前,还不能确定是否有人先 咱们进入了禁宫。” 沈木风突然举步行到千忍大师身前,一把提起了千忍大师的尸体。 手指到之处,只见碎衣飘飘,千忍大师身上红色袈裟,片片碎裂。落了一地。 要知他身上衣服,已然穿了数十年、早已腐朽,沈木风掌指触处,立时应手而碎。 凝目看去,只见那轮椅上平整光滑,毫无机关设施。 再看那千忍大师衣服碎裂处的肌肉干枯烽硬,禁宫中数十年,血肉都已风干。 沈木风放下了千忍大师的尸体,缓缓说道:“有一件事,现在可以确定了,那就是 坐在这轮椅上的六具尸体,在死亡之前,都未动手搏斗过。” 宇文寒涛沉吟了一阵,道:“眼下要急之务,是咱们得先行设法,找出那另外三具 尸体。” 沈木风道:“禁宫至此;似已到了尽处,咱们六人之中,只有宇文兄一人,通达建 筑之学,这室中是否还有暗已那要看你的了。” 宇文寒涛道:“在下之意,咱们先到这六人轮椅原来的石室中看看!” 沈木风道:“眼下也只有如此了。” 宇文寒涛目光缓缓由沈木风和萧翎的脸上扫过,道:“这里六具轮椅,咱们共有六 个人,如若咱们把六具尸体移开,一个人坐一张轮椅,那就可以在片刻工夫中,查看六 个石室内情,省去不少时间。” 金花夫人摇摇头道:“这法子不妥。” 宇文寒涛道:“哪里不妥了?” 金花夫人道:“如若现在,你已经瞧出了那控制六座石室门户的机关,我等进入石 室之后,你可把石门关闭,我们岂不是要步六人后尘,坐在轮椅之上,死在这禁宫之中 了。” 沈木风回顾金花夫人一眼,道:“高见甚是,宇文兄虽然未必有此用心,但咱们却 不得不防。” 宇文寒涛仰天打个哈哈,道:“两位怕我设计陷害,那只有放弃此图,不用进入石 室查看了。” 沈木风道:“也许那石室中留有什么线索,不去未免可惜。” 宇文寒涛道:“这么办吧!如着诸位信得过我,在下一人进入石室查看,如有什么 线索,再告诉诸位,共商对策。” 沈木风沉吟了一阵,道,“好吧!在下同意……”目光转到萧翎身上,接道:“但 不知这位兄弟意下如何?” 萧翎点点头,仍不说话。 宇文寒涛望了谈云青一眼,道:“谈兄,兄弟最羡慕你的成就,华山一派剑术,原 本无什么奇奥之处,但谈兄却能够别出心裁,化腐朽为神奇,把原本平庸的剑术,演化 成绝世奇技,跻身于十大高手之列,其成就之高那又非常人能及了,今日兄弟就在你谈 兄的轮椅上坐了。” 言罢抱拳一揖,抱下来谈云青的尸体,坐上了轮椅,右足在轮椅上踏了一脚,那轮 椅陡然间向后冲去。 沈木风和萧翎都未注意,竟然不知他踏在轮椅何处。 那石室之门,在轮椅出现之后,本已自行关闭起来,但这轮椅行近石壁时,那石门 却又自动打开。 只见宇文寒涛和那轮椅一齐进入石室,两扇石门迅快的关了起来。 沈木风目睹宇文寒涛身影消失之后,低声对萧翎道:“宇文寒涛为人阴险无比,咱 们不得不防他一招,兄台可记得那控制谈云青轮椅的机关吗?” 萧翎心中暗道:他一直想使我多言,偏要他难如心愿,摇摇头仍不说话。 沈木风冷笑一声,道:“阁下的修养工夫,实是叫人佩服,如若那宇文寡涛耍出什 么花招、把咱们困在此地,用下也是难逃一死。” 萧翎的心中拿定了主意,任那沈木风冷嘲热讽、始终是不发一言。 敞厅中突然间沉寂下来,静的听不到一点声息。 足足过了有一顿饭工夫之久,仍然不见那宇文寒涛出来。 沈木风忍了又忍,仍是忍耐不住,高声说道,“宇文兄,那石室有何隐秘,总该瞧 完了吧!” 他一连呼叫数声,既不闻宇文寒涛的回应之声,也不见那宇文寒涛出来。 这一来,不但沈木风有些沉不往气,连萧翎也有些心中动疑了。 沈木风回顾了萧翎一眼,道:“果然不出在下所料,那宇文寒涛早已窥破这敞厅之 秘,但却装作不知,借机进入石室,哼!这人果然是狡猾的很,阁下可以去打开那控制 石室的机关了。” 萧翎一拉百里冰,两人双双走到敞厅石壁,就记忆所及,挥掌在石壁之上拍打,到 了第四掌时,才击在那机关之上。 只听一阵轧轧之声,石门重开,轮椅缓缓而出,那轮椅之上,却已不见宇文寒涛。 沈木风伸手队唐老太太手中抓过禅仗,怒声喝道:“宇文兄,还不肯出来吗?”右 手一挥,敝疾飞而去,猛向那石门之中投去。 他如不先说一句话,就挥手投出禅杖,以他的功力,手法,必可投入石室,喝问了 一句话延误了不少时间,那石门关闭又极快速,禅杖飞到,石门已然关闭,铁禅杖击在 石门上,响起了一声砰然大震。 那石门坚牢异常,铁禅杖击在石门上,也只能击落几片碎石。 沈木风究竟是一代枭雄之才,片刻间,立时恢复镇静,回顾萧翎一服,说道:“咱 们都上了宇文寒涛的当,眼下之策,只有进入石室之中找他了。” 此时此情,萧翎心中亦是十分紧张,顾不得暴露身份的事,低声应道,“咱们如何 去寻他呢?” 沈木风道:“咱们两人,大约可以收拾他,不是你去。就是我去了。” 萧翎回乏了百里冰一眼,暗道:这沈木风为人更是险恶,我如进入石室,只怕冰儿 难以应付,当下说道:“最好是你去了。” 沈木风原想萧翎定会谦让一句,或是沉吟不语,却不料萧翎竟一口作了决定、硬是 指明了要自己去,不禁一呆。 但一时间,又无法改口说不去,只好硬着头皮对金花夫人和唐老太太说道,“两位 要多多留心。”缓缓坐在轮椅之上。 言下之意,是提醒两人,要合力对付萧翎。 金花夫人徽微一笑,道:“大庄主只管放心,但愿能早些找着那宇文寒涛。” 沈木风为人是何气的阴沉。人虽坐上了轮椅,心中却仍然打转,越想竟越觉得不该 进入那石室中冒险,这禁宫出路,只有一条,那宇文寒涛未带食用之物,如果他不遇上 凶险,最多也只能在那石室中停留十几个对辰,自己如能守在厅中盘坐调息,也可节省 体力。 ------------------- 北极星书库||http://www.ebook007.com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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