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幸运楼层#
发布于:2003-12-12 12:43
一0一
路上林静几乎没说什么,她一直盯着外面的景色。我不想打扰她,何况黄昏下的北京,路上车来车往,很是惊险。 我扭开车内音响,顿时车子里悠扬回荡着挪威作曲家格里格的“培尔?金特第二组曲”的第四曲“索尔维格之歌“。悠长平稳的旋律充满了哀伤的情绪,表现了纯真少女索尔维格对浪子培尔?金特的思念和对未来的憧憬。 我奇怪白桦怎么会听这样忧伤的曲子。在和李新萍分手后的一段时间里,这部根据挪威著名剧作家易卜生的诗剧改变而成的组曲一直抚慰着我的心。看来白桦和我真是一路人,连爱好都这么相似。这音乐似乎也感染了林静,我们又是沉默无语地到了酒店。 下午时我已给酒店总台打电话请他们好好收拾一下京生的房间,并且把小冰箱装满。我“恶毒”地琢磨着,反正是记在京生帐上。 我让服务生拎着行李陪林静上去,我在大堂等,告诉她洗漱完毕后就去吃饭,白桦已在渔都海鲜城定好了包间。 渔都酒家位于工体东门外,装饰豪华。白桦喜欢这儿的理由很简单,渔都的包间都是以欧洲尤其是德国的城市来命名的。 我知道他今天订的一定是“杜塞尔尔多夫”厅,他在德国留学时在这个城市呆的时间最久。我和他来过几次,这里的银丝雪菜浸桂花鱼和辣酒煮风螺很是不错。 我拨了白桦的手机,他说正在“杜塞尔尔多夫”厅等我们呢。我好笑地想着不知道他开我那辆手动档是老爷切诺基是否顺当。 林静从电梯里走出来时,我相信在场的所有人尤其是男人都看呆了。浴后的她脸上闪动着青春的娇艳与活力,那件类似晚礼服的黑色长裙恰倒好处地包裹着她迷人窈窕的身体和衬托着她白皙的皮肤。 她款款走近我,左手很自然的挽住了我的臂弯,我觉得自己的后背承接了许多凶狠的目光。 我正要启动车子,林静似乎不经意地问了一句“白总在等咱们吗?” “对啊,我刚给他打过手机了。”我有点疑惑地望着她那秀丽的侧脸,那种不好的感觉又回到心里。本来有一肚子的话要对她说,可现在却发现没了一点说话的兴趣,我甚至怀疑带她去见白桦是否明智了。 她大概觉察到我的不快,于是和我扯了些关于北京哪里好玩的话题。路程不远,很快渔都海鲜城那巨大灿烂的霓虹灯招牌就映入眼帘。“到了,今晚白总请客。” 临下车前林静问我“徐先生,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没有啊,对了,不是早就说了别叫我徐先生吗!怎么你个小姑娘叫起人来那么古板呢。” 林静“噗”的笑了,“那怎么称呼你呢?” “随你啊,老徐、徐哥。都行。” “呵呵,那叫你徐哥吧,不过我怎么觉得象黑社会老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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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0中奖楼层#
发布于:2003-12-12 12:43
一0二
林静只背了个小巧的“Gucci”皮包,难道她说的送给我和白桦的礼物没带过来吗? 我们推门进去时,白桦正坐在角落的沙发上和手机里的谁很温柔地说话,一脸诚恳。见我们进来,他迅速对着手机说“先这样,明天再给你电话。”然后赶紧起身迎上来伸出手“你好林总,一路辛苦了。” 我惊奇地发现白桦盯着林静的目光居然是色迷迷的,认识他这么多年,头一次看到他有这样的眼神。 我猜他刚才一定是和罗美娟通话那么温言细语的,绝对不会是庄妍。我的心不由一沉。我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庄妍受到伤害,可最容易伤害到她的就是白桦了。 林静大方得体地握住白桦的手说“来北京打扰您和徐先生了,我头一次到北京,还要白总多多关照,也希望我们林氏集团和白总以及贵信用社在将来能有更多更广泛的合作。” 白桦晃着林静的手久久不肯松开,“林总太客气了,我们去Q市时得到贵公司的热情招待。今天林总到了北京,我和小徐理应好好款待。”他热情洋溢地盯着林静的脸,我知道他一定在垂涎面前的美色。 我在一边胡思乱想着怎么“小徐”听起来和“小婿”差不多呢,可惜白桦只有个秃小子,也没个姑娘能嫁给我!忽又一想如果那样就更乱了,我岂不是要管庄妍叫岳母了?!NND这叫什么事啊! 等发觉白桦和林静都在盯着我时,才感到自己的失态,原来他们已在小休息厅的长沙发上落座了。殷勤的小姐送来茶和餐前点心,我坐在单人沙发上,横了长沙发上坐得很近正不停寒暄的白桦和林静一眼,拿出烟来点了一支。 “小徐”(天哪又是“小婿”,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白桦叫我,“你去点菜吧。”他朝我一努嘴,将那个我看着脸熟的面带微笑穿黑西服的领班小姐打发过来。这里要到放着众多游水海鲜的玻璃水柜那里去点鱼虾蟹贝,我和白桦来过这里,熟门熟路了。 刹那间直觉告诉我,林静来北京真的不是只为了游玩,她是冲着白桦,冲着白桦手里的权来的。我也感到了一种兴奋与沉着,就象要上战场似的。正奇怪自己怎么产生这种感受时,就见林静冲我嫣然一笑,要是搁以前我肯定会被迷惑一下。可此时发觉她对我已没有任何杀伤力了。 点菜是我的专长,一般白桦和我一起应酬的时候无一例外点菜是我的事,其实只要注意荤素冷热搭配合理就行。我起身和那个领班一起出包间向大厅走去,和许多忙碌着的小姐擦身而过。 忽然灵机一闪,问在前面引路的领班有个姓白的小姐在不在,那白小姐一见白桦就会起腻发嗲地喊“白叔”!听得我能起一身鸡皮疙瘩。要是能把她叫来就好了,教唆别人搞破坏可是我的特长! 领班说白小姐在,我一喜,吩咐把她叫来。嘿嘿,我在心里坏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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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楼#
发布于:2003-12-12 12:43
一0三
我把白小姐叫到一个清净的角落,塞给她几张大票,吩咐了几句后打发她走。然后在玻璃水柜前磨磨蹭蹭,估计白桦和林静都巴不得我晚点儿回去。 反正白桦买单,不花上个万八千的他肯定不爽,我就可着菜单上最贵的菜什么大鲍翅燕窝龙虾一个劲儿招呼,当然还有辣酒煮风螺和银丝雪菜浸桂花鱼等这里的招牌菜,点完后一看领班手里记得密密麻麻的单子,暗想这一大堆菜10个人都吃不完! 踱到吧台前坐下,和里面的boy商量了一阵,点了瓶法国勃艮第的罗曼尼?康帝红酒(La Romanee-Conti),我猜白桦一定很高兴我要了红酒,他今晚才不会和我拼扎啤呢。这瓶红酒的标价就8600元了,不知不擅红酒的白桦会做何感想。 我又要了杯芝华士慢慢啜着,看见白小姐鬼鬼祟祟的来了。 果然,被我安插去“杜塞尔多夫”厅表面伺候茶水实则打探隐情的白小姐听到的只言片语足以验证我的猜想。忽然一下子觉得心里空荡荡,那个在海边脱了鞋袜踏浪的女孩儿在我心里的美好印象如掉在地上的水晶球一下子彻底粉碎了。 我揣测林静来北京是为了白桦手里的贷款权的话,那她的胃口绝不会小。如果方法得当,她可以带5000万回Q市去。现在看来就算她不施什么计谋,白桦就已经上钩了。 就算出于私人目的,我也要破坏她的企图。白桦这里每年的拆借额度有限,都被她搞走了还有我个P事啊。 一想起这个,脑海里就浮现出林小阳那张桀骜不逊的讨厌的脸,我想林静来北京的策划人就是他。虽然他们兄妹看起来很不对付,但毕竟家族的利益的是共同的。 看看手表,掏出手机给正在游艺厅上班的老李打了个电话,请他在30分钟和40分钟后打我的手机,打通后不管我说什么都别搭腔,听着就行。 我又告诉白小姐一会儿没事儿就去我们的包间喊几声“白叔”,她嘿嘿一笑点点头,我才心情愉快地向“杜塞尔多夫”厅走去。 通道里放着轻柔的背景音乐,空气里有着好闻的很淡的香水味道。看来高档酒楼虽宰人,可环境真是不错。 我惊奇地发现林静在包间外一处摆放鲜花的角落背朝着我这边听手机,我悄悄过去,模糊地听到她语气不善地对电话那边的人讲“你别逼我,这事不可能这么快就办成,”过了一下她又说“早干嘛去了,你现在知道指望着我了,算什么男人。” 我顺原道回去从另一个方向去包间,我猜她一定是在跟林小阳通话,林小阳说的话她不爱听,所以俩人在顶牛。 我忽然一个激灵,林氏集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公司,为什么下这么大力气派林静来北京找白桦?要说拆借的话,白桦这里只算个小庙,而林静毕竟是林家大小姐,这本钱可不小。 莫非林氏集团出了什么麻烦,急需资金周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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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楼#
发布于:2003-12-12 12:43
一0四
我进包间时,白桦大概以为是林静回来了,抬头看到我时脸上略有失望的表情。桌上摆好了冷盘,那瓶罗曼尼?康帝放在小桌上一个装满了冰块儿的银桶里。 我装糊涂问道“林总呢?” “去外面接电话了,房间里信号不好。”白桦有些神不守舍。我心情复杂地看着他,还从没见过白桦为哪个女人如此动心呢,同为男人,我理解他,我也差点因为林静而五迷三道的。 我不知该怎样提醒白桦,林静其实是奔着他手里的权利来的,我知道白桦是个逆反心理很强的人,说白了就是性格单纯还带点儿童心理。何况现在也不是时候,林静不会当着我跟白桦说什么的。 我打岔问“你知道这瓶酒多少钱吗?”我指着冰桶里那瓶法国红酒问他。 白桦无所谓地看了一眼,“多少钱?一瓶路易十三好象是一万三,这瓶还能比那个贵?” 我有点泄气,他包里那张长城卡总保持着30万左右的余额,信用社随时能往里续钱。区区八千多元根本无法打动他,这顿饭最多一万五拿下,我想越贵白桦就越高兴。 林静和龙虾一起进来,还有白小姐。我们在圆桌边坐下。白小姐小心地用旋凿将红酒的塞子启开,倒进三个高脚杯里,我们一起举起酒杯。 白桦说“欢迎林总来北京。” 林静说“谢谢白总的款待。” 我说“干杯”。 酒一入口就知道,8600元的酒的确是好。醇厚甘绵,回味悠长。可惜白桦和林静心不在酒,抿了一口就不再动了。 鄙人乐得独享。 我问他俩是否要换其他酒水,他二人均摇头,我只好示意白小姐给“白叔”斟菊花茶。 各式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流水般地端上撤下,桌边的三个人各“心怀鬼胎”,大概我比较碍眼,他俩都很少说话除了几句寒暄外,我们都是闷声发财。虽然我点的菜丰富无比,可他俩估计谁都是食不知味。 被人视作多余的滋味很不好受,我不时瞥一眼手表,盼着老李赶紧给我打电话好找借口撤退。我要是不走,这出戏一定没法唱下去。 我忽然很悲哀。他们两个,一个是我最好的兄长加朋友、另一个是我一直倾慕着的女人,可现在我却要用商场上的手段来和他们周旋。 我琢磨用什么法子才能不让林静从北京拿走一分钱,为这个目的,我会不择手段。可咋办呢,去找庄妍告歪状?还是去找罗美娟给白桦扎针?亦或给林静制造个什么意外? 是孙子兵法还是毛主席教导的:“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还是该先摸清对方的底牌。 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就等老李的电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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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楼#
发布于:2003-12-12 12:44
一0五
手机终于响了,我没看来电显示,按了绿键就问“喂?”差一点儿直接喊老李。 电话里居然是个熟悉的女声“是我。”是徐昆!一转念才发现自己太激动了,其实是徐仑,她问“大哥,你在哪里,做什么呢?” 听到徐仑的声音我很高兴,“我在外面吃饭呢,有事吗?”一转头,白桦和林静都关注地盯着我。 “早上不是和你说了练车的事嘛?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呢?”她心急地问,正学车的人都巴不得随时有辆车可以练手。 我扫了林静一眼,估计她不会明天走。就对着手机说“后天晚上吧。这两天有事,后天白天咱们再联系一下,好吗?” “好吧,”徐仑显然不很满意,可也没办法,“那,大哥再见。” 我关掉手机,白桦急切地问“谁呀?” “哦,一个学车的朋友,想拿我那老爷车练手。” 我琢磨这也不算说谎吧?我以为人不能说谎,这与道德无关。我清楚,如果撒了一个谎,至少要再撒十个谎去圆。我这人懒,怕累。 “哦”,白桦一副失望的样子。我正要再敬酒时,手机又响了,我知道这次一定是老李,可还是先看了来电显示才按下了绿键。 “喂,哪位?”我装腔作势地问。 “是我,”那边传来老李嗫嚅的声音,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在心里乐着,过了一会儿装做惊奇地问“什么?谁敢在咱们那儿捣乱啊!你糊弄他们一下,轰走就算了,实在不行再给我打电话。” “怎么了?”白桦又关切地询问着。 “没事,游艺厅有几个混混儿捣乱,估计问题不大。”我装着胸有成竹的样子。 林静一直面带着不易察觉的微笑文雅地吃吃喝喝,她正将一只蟹腿夹进白桦的盘里。我那一直没停的大脑终于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象她今天这样的“任务”,她是新手呢还是“老炮”了? 如果是后者,我还真没把握打败她!我又想到另一个问题,这也是我一直不想面对的,那就当初在Q市时她怎么会赴我的约,难道一切都是早计划好的?那个在海滩上踏浪、在瑟堡和我开心地说笑、送给我那张有“瑟堡的雨伞”那般优美音乐的女孩竟是这样的人吗?难道这一切都是为了最终从白桦这里获得几千万元的资金吗? 我的心在痛! 手机又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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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楼#
发布于:2003-12-12 12:44
一0六
我夹着包走出包间没几步,林静就跑出来追上我,“徐哥,干吗这么急着走?我还有事要跟你说呢。”她有点气喘吁吁,那美丽的脸上泛着红晕。 “你没听见我那伙计说有人在场子里捣乱吗?伙计罩不住,我得回去看看,”我边说边向外走着,她亦步亦趋,“什么事呢?要不去我车里说吧。” 外面很热,我紧走几步先将切诺基副手座的门打开请她上去,然后赶紧转过来上车发动后将空调开到最大,这车没法和白桦的本田里程比,我的额头上沁出了汗珠。 林静好奇地端详着这辆有些破旧的老爷车,“徐哥,有机会也让我开一下行吗?我还没开过吉普车呢。” “好啊,没问题,只要你不嫌弃我这车破,”我从纸巾盒里抽出张纸巾揩了下自己脑门上的汗,“什么事要跟我说啊,可别让白总等得太久。”我带了点嘲讽。 林静大概没听出我的意思或者是装傻,她侧过来脸看着我,“徐哥,上次啤酒厂那二千万的融资,你帮了不少的忙,这是林氏集团的一点小意思。” 她从Gucci包里抽出个信封来交到我手上,然后打开她那侧的车门跳下去,“还有份请柬,希望你能抽时间去。我还有事要和白总谈,徐哥小心开车啊。”夜幕中,那动人的身体摆动着,消失在酒楼耀眼的光线里。 打开车里的小灯,看到信封上书有几个秀丽的隶书体小字“徐鹏先生收”,这是林氏集团印制的信封。信封没封口,里面藏着张薄薄的10万元人民币的即付汇票!那张大红烫金请柬内容是林氏集团下属的啤酒厂在一周后要举行新生产线的第一批产品下线的庆祝仪式,特邀请徐某人莅临Q市参加盛典。 我把玩着那张值10万元的纸片,冷笑一声,心说“靠,会做人啊,这就是你们的礼物。凭这点钱就想让我眼看着你从白桦这里套走几千万?太便宜了吧!” 我漫无目的地驾车穿行,此时街上车流依然熙熙攘攘,街两边灯红酒绿的霓虹灯竟相闪烁,人行道上满是在散步的人群,我都能听到他们的笑声。 忽然从心底感到莫名其妙的苦涩,觉得自己这三十五年一文不值!此刻,我都不知道该去哪里了。 “金棕榈夜总会”的霓虹灯招牌在路前方的左侧很招摇地映入眼帘。真他NND是无巧不成书啊,我正愁没地方去呢。 我在路口没发现交通警的踪影,就违章掉头,怀着跃跃欲试的捣蛋心理直奔那个或许和徐仑有牵连的地方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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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楼#
发布于:2003-12-12 12:44
一0七
金棕榈夜总会装修豪华,金碧辉煌。从门口到大堂再沿着到二层的楼梯,并列站满了两排穿着各色服饰或妖或艳的小姐依次对我点头问安,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脂粉气,我有点晕菜,不由想起一句歌词“女人是老虎!” 我是送上门的羔羊。 一位风韵绰约的妈妈桑亲热地过来揽着我的手臂,我知道干这行的妈妈桑眼力都很好,知道我是个生客。她引导我走上楼,穿过迷宫一样的走道和无数暧昧的不时传出女人娇吟和男人调笑声的房间,在一个不大的包间里落坐,她说声抱歉就出去了。 房间的装修还不错,低暗的灯光下一切和大多是夜总会别无二致。只是我背后的一面墙是个摆满了洋酒的酒柜,小射灯打在晶莹的酒瓶上很是好看。房间里空调很足,令我很满意。沙发是真皮的,看得出这里的档次不低,我将茶几上的烟缸拿过来摆在面前,点了支烟。 过了会儿,那妈妈桑和一个端盘子的公主进来,盘子上有几样干果、二瓶依云矿泉水和一个装了冰块儿的扎啤酒杯。公主将这几样东西摆好后就出去了。那妈妈桑紧挨着我坐下,她身上香气扑鼻,搞得我鼻子怪痒的。她亲热地问“先生贵姓?想找个什么样的小姐?” “哦,姓李,你家有大学生吗?”我必须装成常泡这类风月场所的客人才行,所以不敢多说话怕露怯。 “李先生啊,我们这里的小姐都是本科学历,李先生要喝点什么呢?”她讨好地望着我。 “咳,别蒙我,就凭你外面站的那些小姐,都是本科学历?” “呵呵,您这就不懂了,那些只是迎客的小姐。” 得,我又现了回眼! 在游艺厅干了一阵,我已经有了一下就能看出陌生的玩家身上是否有钱的能力。我相信这个妈妈桑也一样眼毒,看得出我是个能消费的客人。 “拿瓶轩尼诗XO吧。另外,你这儿有北大的姑娘吗?” “有,有啊,您稍等,我马上就来。” “你怎么证明是北大的呢,难道她们都随身带着学生证?”我刁难道。 “李先生,您来这儿是为开心,我们尽力满足您的要求。您放心,我不会骗您的。就说学生证吧,那还不是在街上找个做假证的一做一大堆,您说是吧?不怕您生气,您说您姓李,十有八九不是真的吧!”这婆娘够胆儿,居然敢夹枪带棒的损我,NND。 小姐和XO是同时进门的,是位个子不矮穿着黑色连衣裙的瘦瘦的长发女孩,她进门时迅速打量了一下我,然后故做羞涩地垂下眼睛。 公主按我的要求斟了两杯酒,放进个冰块后和那妈妈桑一起告退,我根本没问那小姐要喝什么。我知道在这里混的小姐没一个是不能喝的。我和那小姐的目光同时对上,她老练地一笑“先生贵姓?”同时拿过一杯酒递给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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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楼#
发布于:2003-12-12 12:44
一0八
我不喜欢这小姐,长相不说,那老油子样儿就让人讨厌,一付没文化的嘴脸连是否上过高中都悬,更遑论北大。再者,我来这儿是捣乱和找线索的,我要继续难为那敢挤兑我的妈妈桑。 小姐将一杯XO一饮而尽后将杯底亮给我时,我将酒杯放到茶几上,在她诧异的目光里我按了下手边呼唤服务的按钮。 还是妈妈桑厉害,一见我盯着她的不善眼神就先把那小姐轰出去,接着一个劲儿道对不起,说今天只来了一个北大的姑娘,已被熟客叫去了。 “我也不是想让她陪我整一个晚上,叫来说会儿话就行,”我边说边从包里拿出一叠大票,数了10张塞给她,“帮帮忙,我就好(4声)这口儿。” 妈妈桑犹豫了一下,毫不在意地撩起裙子将钞票塞进长筒袜内侧,然后起身对我说“好吧,不过得麻烦您多等会儿。” “没问题。” 记起刚才在酒楼时想出的坏主意,掏出手机给正在南方帮我讨债的京生打电话。他曾说过以前一个姓陆的同事因受小贿被公安局辞退后开了一家私人调查所,搞跟踪调查的把戏。我不能亲自去盯白桦和林静的梢,还是请专家吧。 京生讲了那侦探的手机号,我又问了主管金棕榈夜总会的治安处的警察的名字和手机号,我让他挂电话后分别给这两个朋友通电话打个招呼,京生疑惑地问我是否跑到金棕榈来捣乱了,他说他儿还算顺当就收了线。 过了一会儿拨侦探的手机,响一下就接通了,似乎在等我。 妈妈桑说的没错,等的时间够长,让我有时间将要求都说给对方听。陆大侦探跟京生一样不爱说话,我倒象个絮叨的老太婆。我说出林静下榻的宾馆名称和房间号时他惊异了一下,他肯定知道那是京生的长包房。 估计吃完饭后白桦会送林静回宾馆,不会干别的什么。所以明天他们的行踪才是关键的,我需要随时得到报告,最好照片。 陆侦探说以前听京生提起过我,所以他们先收费的方式对我可以通融。他会派人明天一早开始工作,直到我通知他们结束为止。 挂了手机后我长吁了口气,端起酒杯抿一下,琢磨这XO跟芝华士的口感也差不多啊,咋卖那么贵?其实我就一粗人,啤酒二锅头的还行。刚才那瓶康帝有点意思,可太贵了。炎黄子孙嘛,洋酒这玩意儿咱喝不惯。 捻灭第二支烟后我夹起包推门出去,门外侍立的少爷先惊讶一下,然后彬彬有礼地说“先生,卫生间直走右拐,左边第四个门就是。” 我甩给男厕所里那个胁肩谄笑的侍者5块钱,我洗手时他不管不顾地在身后给我按摩。洗手池前的大镜子有些失真,望着里面的自己感到很陌生。虽然酒喝的不算多,但晚饭几乎没吃什么,我有点头重脚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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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楼#
发布于:2003-12-12 12:44
一0九
我回去后坐下后没多久,妈妈桑把北大小姐领来了,那女孩模样中等、薄施淡妆、个头不高但很匀称,一袭白色长裙。我的眼神跟她的一对,就知道这是位大学生。 妈妈桑歉意地告诉我,该小姐最多能在我这儿呆二十分钟。不过她现在可以叫正在别的夜总会上班的北大的小姐过来,我摆摆手说不用,妈妈桑让小姐好好关照李先生后就告退了。 “倒酒”,我招呼这位有些拘束的小姐把她面前的杯子斟上,“小姐怎么称呼?” “姓曹,”她小心地往酒杯里倒XO,头发披散下来遮住了脸庞,然后和我碰杯,“祝您健康李先生。”我们一饮而尽,这XO有点力气,暖胃。 我琢磨这是她的真姓,要想隐瞒的话该跑不开张王李这些大姓。我掏出烟,她抢过打火机帮我点上,端详我片刻后问“李先生做什么生意?” 我知道这类风月场所的小姐是最能扯闲篇儿的,要跟着她们的话题走,没准最后得从冰岛回来。索性单刀直入“恕我冒昧,曹小姐真是北大的?” 她盯着我,想看清我安的什么心。从她的眼神能看出这姑娘出道不长,还没做“油”。否则会面不改色理直气装地回答“是,我是北大的。” “曹小姐放心,我没恶意,”我赶紧解释“我想知道一个远房表妹是否来这里做过,她也是北大的。我姑妈要我来查一下,她听了些传闻,都气病了。请问你北大的女孩子出来做这行的多吗?”天知道这话我是怎么编出来的,但是听起来还算合情合理。 也许我的样子不象个寻欢客,还有我的话使她产生了信任,她放下了“小姐”的职业面孔,以平和的方式和我聊了起来“我这是第三次出来做,是一学姐介绍来的。李先生的表妹是哪级哪个系?也许我认识呢。” 我踌躇一下,既然她才出来做,兴许根本不知道别人的事情,犯不上把徐仑给扯出来。只能想办法去问她的学姐了,“那曹小姐的学姐也在这里吗?”我问道。 “她今天没来这边。” “方便联系她吗?” “只能回学校去宿舍找她了,我没手机,所以没她的手机号。” 我惊奇地看看她,也许第三次出来做还买不起手机,不过我对她的印象不算差,“你们北大女生出来做这行的多吗?”我想再这么问,她该不会反感了。 “据我所知不少,差不多都是外地来北京上学的女生,而且贫困地区的多。”她很诚恳地告诉我,“北京的消费水平比我们那里高多了,家里给的钱根本不够花的。” 我知道泰国的穷苦地区有笑贫不笑娼的习俗,女孩子婚前去做妓女,攒够了嫁妆回家结婚,如今中国大学生的开销不小,女大学生出来坐台的很多,不知道这是体制问题呢还是这个国家的悲哀。 我又想去卫生间了,看来饭吃的不多就容易走肾,尽管喝的是洋酒。那侍者又见我时毕恭毕敬,我没再给他小费。 出门时,和一个往里闯的脖子上挂了条金链的瘦子险些撞到一起。我心里骂了一下,侧身让他。回包间的路上我一激灵,想起要是没这挂狗链的孙子,我今天也不会跑到金棕榈来寻衅。他不就是那天在双盛园把徐昆错认成徐仑的那主吗。 我磨蹭一会儿,尾随那挂狗链的瘦子,记下了他的包间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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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楼#
发布于:2003-12-12 12:45
一一0
回到包间时发现曹小姐正对着茶几发呆,见我进来,赶紧给了我一个很职业的微笑。可我看着,那笑比哭还难看。二十分钟就要到了,我猜她肯定是心猿意马了。 “你是不是要回※※包间?”我灵光一闪,出其不意地发问道,包间号是那个瘦子的。 她怔了一下,奇怪地看着我“咦,是啊。李先生怎么知道的?”她下意识向外张望了一下,“李先生和冯先生很熟?” “冯先生?就是瘦瘦的脖子上挂了个很粗的金项链的哪个?” “对啊。”她有些狐疑地看着我,“我还以为李先生和冯先生都是做服装生意的呢。” “呵呵,只是脸熟,没怎么打过交道,我不做服装”我边敷衍着,边把酒杯递给又想发问的曹小姐,“来,再干一杯。”我一仰脖子将XO一饮而尽。琢磨着那瘦子最多也就是个倒爷了,充其量在秀水街和雅宝路倒腾假名牌衣服骗骗老毛子。 门被推开了,那妈妈桑一脸抱歉的表情走进来,告诉我曹小姐该回去了。 “回去?开什么玩笑!告诉你啊,今天我什么时候走她什么时候才能回去。”我装着借酒撒疯,心说要是让她回去,戏就没法唱了。 收了我1000元的妈妈桑尴尬地站在那里,“李先生,咱们不是都说好了吗,您这样让我很为难啊。”此时我就算再无理她也不敢生生地把曹小姐拉走。“再者说了,我又不是要熬通宵,你没看我的酒都到这儿了,”我的手在脖子上部比划了一下,“大婶,给个面子,把酒喝舒服了我就走成吗?” 曹小姐在拼命地忍住笑,那个看起来小我很多的妈妈桑呆了一下,“大婶”这个词无疑很刺激她,一丝狠色在她眼里闪了片刻后转瞬即逝。说实话,我很喜欢瞬间显得很凶狠的她,人总是在不经意间露出最真实的自我。 妈妈桑什么话都没说一跺脚就走了出去,我转向曹小姐,她在用半欣赏半怜悯的目光望着我。我清楚她在想什么,虽然我的即兴幽默很搞笑,可谁都知道老实人是开不了夜总会的,一般来说在对方的地盘上如此寻衅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她一定在生动地想象着我被殴打后扔到后门外的惨状。 我猜一会儿会有什么人进来的,我要是还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就太亏了。于是一把将曹小姐揽进怀里亲了下她的脸蛋,然后搂住那纤细的腰。她吓了一跳,但没挣脱。这本来就是她们的工作嘛。我忽然想起徐仑,那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也想不明白。 这时门被推开,妈妈桑和一个身着西装的男人走进来,男人个头不高、身材强壮、脸色严肃,手里攥着一叠钞票,估计是我刚才给妈妈桑的那1000元。他在另一张沙发落座,脸色阴沉地望着我,我看见妈妈桑示意曹小姐和她出去,怀里那温热的身体就要离开。 “别动,”我搂紧曹小姐说,转过头对那男人说“你老兄哪位,这唱的是哪一出?” [编辑 - 12/12/03 by gran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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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楼#
发布于:2003-12-12 12:47
一一一
就象演电影似的,紧要关头总会出个什么意外。当那男人气势汹汹地盯着我要发话时,我的手机响了。看看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座机号。 “哪位?”我斜睨了那男人一人,内心暗喜,我知道这个电话来得很是时候,可以打击一下他的气焰。 是个女人的声音“喂,您是徐哥吧?我是京生的爱人,他出差前告诉我有什么事可以找你。” “哦,你好弟妹,找我有什么事吗?”已经差不多夜里11点了,京生老婆此时找我一定有急事。“您有时间来一趟吧,我家那只猫被人吊死在家门口了!”电话里传来她嘤嘤的啜泣声。 我头皮一麻,那只可爱的胆子小小的串种波斯猫的样子立刻浮现在脑海里。是谁?是谁干的这残忍的事?我看了那正虎视眈眈望着我的男人,知道不可能马上离开这里,于是安慰京生的媳妇道“弟妹,我现在有事脱不开身。这样吧,你什么都别动,把门锁好了,等我找个伙计过去先帮你收拾一下。我这里完事就赶过去,别怕!” 我赶紧给游艺厅打电话。因为这个行当的特殊性,所以京生和我早就达成了豢养几个打手以备需要的共识。那个叫俞宵祢的山东小子出身武馆,出手极狠,七八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我也轻易不敢让他出手打人,要不每天我都要赔一大笔医药费了。我对他很好,还给他起了个外号“老玉米”。其实对面这个男人进来时我就知道该叫老玉米过来给我压阵了,不能过于托大。 老玉米一听我有活派给他就很兴奋,这小子一天不打人都会手痒。我先吩咐另一个伙计去京生家关照一下等我过去,再让老玉米带几个人火速来金棕榈找我。 对面那个进来时气势汹汹的男人开始摸不到头脑了,紧盯着我的眼神有些散漫起来。我心里一喜,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先刹掉他的锐气再说。其实我今晚主要是不舒心还有喝酒喝的不舒服,到现在也没想出什么法子来套出关于徐仑的内情,只能跟着感觉走了。那妈妈桑呆立一边,怀里曹小姐的身体也渐渐冷了下来。 我关掉手机,面对着那个男人正言厉色“怎么回事,你进来干吗?怕我付不起帐吗?”我从手包里拿出一叠百元大钞“啪”地甩到茶几上,然后紧盯着那男人,我玩的这手乾坤大挪移属于无赖一类,先插科打诨往别处扯话题,好挫他的锐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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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楼#
发布于:2003-12-12 12:50
就到这儿了。
布衣就写了这些, 就没写下去了。 我也在等。 很长,但是是不错的文章, 建议大家有时间看一遍。 文笔不错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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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楼#
发布于:2003-12-12 15:22
搞什么名堂,我看了这么半天,居然来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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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楼#
发布于:2003-12-12 16:44
搞什么名堂,我看了这么半天,居然来个未完待续! 呵呵, 不过写的不错是吗? 我也一直在等下文呀。 这是原作的链接。 http://bbs2.netease.com/culture/readthread.php?forumcode=10&postid=199791&pageid=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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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楼#
发布于:2003-12-12 16:46
挺长的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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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楼#
发布于:2003-12-12 16:47
引用:
搞什么名堂,我看了这么半天,居然来个未完待续! ―――――――――――――――――― 还好,我没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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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楼#
发布于:2003-12-12 16:53
引用: 那你就错过了一篇可以让你感动的好文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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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楼#
发布于:2003-12-12 17:07
晕死了,才发现鱼兄也这么能灌呀?????????????????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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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楼#
发布于:2003-12-12 19:32
女孩是种奇怪的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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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楼#
发布于:2003-12-15 09:49
晕死了,才发现鱼兄也这么能灌呀????????????????? :o 呵呵, 开了个帖子放分, 忽然发现自己分不多了, 中午速度比较快, 就小灌了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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