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猫

论中国男人娶柴猫之现象――女人的悲哀？还是男人的？    
    

 作者: jojotoday164 发表日期: 2002-04-11 21:02:40

那天逛季风书店，看到一本名字很惹眼的书叫《一个上海女人的下午茶》。原以为那又是一本上海小女子闲碎心情的小散文，翻开一看，哈，这女人跟我想的一模一样，当下就摸了皮夹子。
　里面看到了一篇让我感叹了好久也无奈了好久的文章，“娶只柴猫”。文章中有这么一个故事：
　叶子小时候就看到父亲的学生李叔每次来家里总带着一位文雅漂亮的阿姨，阿姨白皙、纤瘦，戴副白色框的眼镜。父亲叫她白雪。她不大说话，总是微笑着倾听，时而点点头。父亲说他们两正在恋爱，两人同班，都是父亲的高足。长大后的叶子感觉到父亲对白雪更为欣赏。奇怪的是，叶子从小姑娘长到自己也谈男朋友了，可李叔和白雪还未成婚。
　叶子一直认为白雪是她生活中所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叶子甚至暗暗叹息白雪跟李叔好有点亏了，但叶子不能不感动他们能如此不慌不忙地相恋二十年，这么长时间的恋爱比起这么长时间的婚姻肯定要浪漫得多，叶子心想。只是她看到白阿姨眼角越来越密的鱼尾纹不觉有点酸楚。
　总算是等到了李叔结婚了。婚礼上的新娘却不是白雪。叶子说不上新娘有什么不好，但她比起白雪实在是太通俗了。叶子的父亲在感叹之余却说也可以理解。叶子却执意把新婚的李叔约出来问个究竟。
　李叔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反问叶子，你养过猫吗？叶子说，喜欢长毛雪白的波斯猫，只是没有时间也没有耐心侍弄它，只好在别人家里抱一抱拍张照片而已。李叔点点头说，我和你一样也喜欢那品种高贵的猫，但它应该走在软软的地毯上，卧在钲亮的钢琴上，享受在小姐太太脂粉香的怀抱里，而绝不是在黑乎乎的老房子里捉老鼠的。而它一旦失去了优越的生活条件，被抛在垃圾堆上觅食，想想它那一身雪白的绒毛会变成怎样？那时，你绝不会看它比一只灰灰的柴猫可爱。李叔说自己终究没有条件拥有一只高贵的波斯猫，无奈娶只柴猫罢了。
　 故事就讲到了这里。留下的是读书人的一声叹息：哎
　据我观察总结，中国男人在爱一个女人和娶一个女人的问题上，实在是分得很清的。有振保那样之于白玫瑰和红玫瑰的考虑，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妻要圣洁的白，情人那是必须火一样的红了），但其中也还有李叔这样的波斯猫和柴猫的考虑的。
　象这李叔，你可以鄙视他，因为他负了一个跟随他那么多年的又如此不俗的女子。可另一个角度（我的角度），你也可以说他有良心，那是无奈中的选择。在自己没能力时抱回一只波斯猫，然后于心不忍地看着它在配不上它的垃圾堆中打滚，看着那一身漂亮的白毛慢慢变成烟灰黑，那只要是有良心的男人，有怜香惜玉之心的男人，都会在心里直说抱歉的。到时只有两种选择：一是得过且过，抱着中国人的既然抱养了就要负责到底的伪君子心理，同时心里继续说着抱歉，和这只越来越不成样子的波斯猫共度余生，二是把它送还到那小姐太太脂粉香的怀抱里，恢复它原来该有的生活。而这里又分两种情况：1是它已经恢复不了那光洁的毛色了，它失去了享受高贵生活的资格于是无处可去，于是两人尴尴尬尬地只能继续凑和着过。2是它抱着对你的恋恋不舍暗自又有点大赦
的感觉回到了那脂粉香中，它松了一口气，男人也松了一口。
　可无论这一、二还是这1、2，男人都会后悔，当初就应该抱只柴猫回家，何苦受那么多煎熬呢。悔不当初啊悔不当初！哎
　当然这对那些有能力抱养波斯猫的男人就不成立了。但又有一个问题，那些抱养了波斯猫的到底有几个是有眼力欣赏到波斯猫神韵的呢？或是只是因为它是一只眼绿一只眼黄的波斯猫，而自己有车有房，那没有身价的柴猫如何能看？出于这样的心态抱回家的呢？那对于那波斯猫，这又是一种悲哀。固然生存条件保障了，但眼角瞄瞄那不解风情的男人，心里只能叹口气：哎
　那些有能力又有眼光的男人，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波斯猫要是随了这样的男人，那不仅是自己的福，也是那男人的福。可天下没那么多美丽的故事。那些有能力有眼光的男人，可能在他已有眼光但还无能力的时候，已经抱了只柴猫在家了。而当男人和波斯猫再度相遇，故事就分两条线走了：一是男人对那陪了他半辈子的柴猫说声抱歉，给它下半辈子的保证，然后把波斯猫请回家，但心里实在知道自己是一辈子都放不下对那柴猫的愧疚的。二是抱着绝不辜负柴猫的决心，但心里总是对那波斯猫割舍不下的，于是就到别人家抱抱，拍张合影，而那合影也是千万不能被家中的柴猫看到的。不管怎么做，心里还是一份难受和无奈：哎。
　这么说来还是柴猫有福了。可那已经知道自己血统高贵的波斯猫怎么可能甘心去做只柴猫呢？况且已经是一只眼睛绿一只眼睛黄了，难道要去买了黑色的博士伦来伪装成柴猫吗？不可能！！与其如此，不如我自己养自己！于是乎现在那么多美丽而有才情的女子至今孤身一人，在这美丽的城市中自己赡养着自己，呵护着那一身美丽的白毛。但心里是骗不了自己的，那份孤独，那份无奈，旁人怎可知呢？哎~  哎~ ~

哎
左右为难
让我何去何从……

哎……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