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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我们的爱情和别人不同(转)
第一次遇上黄六富的时候,潘永艳正哭得一塌糊涂。
活了这么大,头一回出远门求学,临行时母亲眼角红红的,潘永艳都没有哭。那时她心里更多的是兴奋,终于可以一个人到远方了。想起来纤弱的潘永艳竟有一种豪迈和激情。 父亲在学校里陪了她一个星期,确信她已经适应了环境才走。送走父亲的时候,潘永艳有种想哭的感觉,父亲拍拍她的头,像5岁她站在幼儿园门口大哭着不让父亲离去的时候一样,说,记着常给家里打电话。 今天是系主任第一次给他们上高等数学课。离上课还有10分钟时,潘永艳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把课本落在寝室里了。 同学说,没事,和我们一起看吧,把笔记记好就行了。 潘永艳想了想,我还是回去拿来吧,来得及。 她一路小跑,不一会就气喘吁吁了,跑到拐角处觉得肚子难受,一口气喘不上来。就停下歇一歇。手撑着膝盖弓下腰,没想到手里捏着的钥匙一松,叮当在排水沟板上弹了一下,落进黑黝黝的排水沟里去了。 这下子惨了,潘永艳用手扣,找树枝拨,无济于事,她急得把脸伏在排水沟板上朝下看。 周围的人们用诧异的眼神看着这个女孩,一边匆匆的赶往教室。 上课铃响了,刚才还熙熙攘攘的路上现在几乎没有一个人了。潘永艳孤零零的站在那,觉得整个世界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都弃她而去。几天来人前人后压抑的孤独和无助争着涌上心头,一下子觉得眼里满满的都是泪和委屈。 一个穿着黑白格子背带裙的女孩,独自一人站在校园的小径上伤心垂泪。这样一副场景忽然跳入黄六富的眼帘时,就象是一幅古典哀婉的油画。 潘永艳红着脸说了一声谢谢,转身要走。 黄六富看着这个纤弱文秀的女孩,觉得自己会愿意用一生来感谢她,只要能够每天看见她。 喂,黄六富觉得自己有充分的理由让潘永艳停步转身,我费了这么大劲帮你把钥匙捡上来了,难道一句谢谢就把我打发了吗? 这样近于无赖的质诘潘永艳只在电视上看过,但是这个男孩目光坦诚,嘴角浮着一丝笑意,让她信任。 至少你应该告诉我你的芳名吧。 潘永艳拿了课本回来的时候,看见黄六富还在那里等着,微笑着,笑意于他就好像是空气一样无时不在。 喂,她发现自己还不知道这个男孩的名字,你,你还有什么事吗? 黄六富做了一个手势,潘永艳就不由自主的把手里的课本给了他。 哦,我现在知道了你是那个班的了,他把书合上,递还给她。 今天晚上7点,我在那边的博士书屋等你。黄六富指了指不远树阴掩映下的一角屋檐。 喂,我还不认识你呢?为什么要赴你的约会?潘永艳说到约会这两个字时,不禁又飞红了脸。 因为,如果你不去的话,明天我就会出现在你们班里。我总会约到你的。黄六富自信的一笑,转身走了。 对了,他又回过头来,还没有告诉你我的名字呢? 我叫黄六富。 讨厌,潘永艳看着他洋洋得意远去的背影,恨恨的咬着嘴唇,竟然敢要挟本姑娘。 你总是那样子的吗? 和黄六富走进红茶馆后,潘永艳问。 哪样子的?看不出他是装不懂还是真不懂。 讨厌,潘永艳现在已经不只是在心里说这两个字了,你总是在街上那样子约女孩子吗? 当然不是,你是我进校以来约的第一个女孩,第一个我真正想约的女孩。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潘永艳有点撒娇的扬起了小巧好看的额头。 看着灯光下这个女孩鼻梁和额头纤巧温柔的弧线,黄六富有一霎那的迷乱。 大学后的第一个情人节,黄六富来叫潘永艳。 燕子燕子。他在楼底下喊。 寝室里正在商量晚上的节目,度过这个还都没有情人的情人节。都有表示好感的男生了。但是都还没有能够一起过情人节的人。听到叫声,大家都很惊诧,纷纷涌到窗口来看。 黄六富穿了一件米黄色的休闲上装,里面是一件蓝褐格子的棉布衬衫。在宿舍楼前纷挠的人流中,他仿佛一棵挺拔修长的树,不动如渊。落日的余辉斜照过来,有一种成熟男人的沉静从容,在他锐气青春的脸上流动。 同室的姐妹既惊且喜,纷纷拿潘永艳开玩笑。一边七手八脚的给她换衣服打扮。 喂,潘永艳羞红了脸,你们,我还没有决定赴不赴他的约会呢? 姐妹们笑得前仰后合,对对对,咱们的燕子,哪能这么容易就让那小子追去了呢? 于是一个个的下去,拎着水瓶和饭盆去食堂。经过黄六富的时候,都嘻嘻哈哈的逗他,喂,我们燕子今天不舒服,不和你出去了。 黄六富微微一笑,让人感觉,即使整个世界在眼前坍塌,他的笑容也能让你安定。 都走出去了好远,大家还回过头来看他。 即使最和善的人,对燕子也有一点儿的妒意了。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潘永艳说话,黄六富听着。 于是日子就很容易打发了。 只是一些很琐碎的话题,潘永艳细细碎碎的说来,黄六富却听的入迷。 有时候听着听着,黄六富就想,原来世界,在这个小女子的眼中,是这样的不同。他从来都不知道。他是曾经恋爱的人了,却也和她一样,完完全全的陷了进来。 在彼此的一生中,第一次发现另一个世界是如此精彩。 也不是不吵架的。 吵架也是一种享受,就像潘永艳喜欢吃奶油巧克力,也喜欢吃怪味豆。 在电影院里看《泰塔尼克号》,潘永艳让自己的小手握在黄六富的手里。想起小时候看见池塘里开的并蒂莲,粉红洁白,仰首相伴,好像要站到地老天荒。 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终究只是一种奢望,即使已经走过四年的风风雨雨。 双方的家长都不同意,因为一个天南,一个地北,潘永艳家不舍得独生女儿远嫁他乡,黄六富是家中长子,更要回去继承家里的茶叶加工厂的产业。 两个曾经相爱现在依然爱着的人,因为承载着太多家人的爱,开始冷静的谈判和规划。 吵了几次,彼此怄气,再见面时发现去向都已经定了,在家人的安排下。 仍然是红茶馆,只是物是人非,不再是当初飞扬恋爱的两个人了。 无言。 潘永艳想到第一次知道黄六富的名字时,指摘这名字的俗气,被他反唇相讥。其实彼此彼此,名字俗气,人也平凡,连自以为惊天动地的爱情原来也只是一出演滥了的感情戏剧本。 歧路离别的爱情,在这毕业前夕的校园,随处都在上演着。我有一个要求,潘永艳说,不论是谁先走,对方都不要去送。我不想要面对离别时眼泪纷飞、抱头痛哭的情景。既然不得不走,就走得干净利落。 我要我们的爱情,终究和别人的有点不同。她低下了头,一滴眼泪落在清茶里。 黄六富在暖黄的灯光下,看潘永艳的眸子,一直看到深远。他第一次发现柔弱的她,也能如此的绝决和坚毅。 他取过她面前的茶杯,一口喝干。 他要留她的那滴眼泪在心里,静静拥揽,地老天荒。 可是他看不见,她为他储的泪海,在她的心底深处,只为他澎湃,今生今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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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布于:2002-07-22 10:14
总以为自己的爱情和别人不一样,其实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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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布于:2002-07-22 17:13
物质第一性,意识第二性
说什么海枯石烂,说什么若有来生 幸福的爱情都是一样的,不幸的爱情各有各的不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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