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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两边都是鬼ZT
第三类网络 没有传说于 2002.10.24 14:05 发表在聊斋夜话
我冲了一个冷水澡,披着睡衣来到阳台上。外面黑黢黢的,落着雨,没有一张窗户是亮着灯的。这让我有种身处孤堡的感觉。希望在漆黑的雨夜里,只身点燃暗堡的灯火,这曾是我的青春梦啊!我点燃一支烟,推开窗子,慢慢地吐出一口雾气,那缕烟象一缕灵魂钻到了窗外。无边的雨声汹涌而来,肆无忌惮的冲撞着,淹没着,吞噬着整个世界。 看了看时间,两点四十五分。从衣袋里掏出手机,发了条消息:“我想见你,雅典娜的神殿。”我知道她没有睡,象我一样,我们几乎从不睡觉。 把烟头在阳台上捻灭,回到屋里,打开电脑,拨号,登录。她QQ上的头像已经是彩色了。我没有和她打招呼,直接进入QQ聊天区域。“自建聊天室”,“自建五”,在“进入聊天室里”输入“雅典娜的神殿”。四十秒后。我看到了她的名字。沉默了一会,我锁上门。 “很久没有见你了,好吗?”她说。 “算不上很好,”我说,“出了场车祸,在医院住了两周。” “还是你一人住在那所房子里?”停了两秒钟,她又打道,“父母没来?” “没有,我仍然是一个人,一个人住在这所房子里,一个人住医院。”屏幕上沉默了两分钟。 “完全康复了吧?” “是的,康复了。”我说。 “她呢?自从那次,很久没听到她了,危机度过了?” “不知道。”我呆了呆。 “还爱她?”她问。 “或许吧,也恨她。自从发现她欺骗了我,就一直没法原谅她,不想失去她,但又怎么也找不会从前的那种感觉。” 她沉默着。 我继续说,“有时忽然之间,那种无可宣泄的愤怒,那种无法辩白的委屈和那永也不能洗刷的耻辱感就会涌上心头,”说到这里,我看着闪烁的光标,“有时真想大哭一场,这是一种宿命般的绝望。” “原谅她,一切都会好起来。”她简单的说。 我苦笑着沉默。 “你还爱她不是吗,爱就纯粹的爱,不要理智,不要犹疑,让她爱你、玩弄你、欺骗你,完完全全的接受她。爱了一个人就要迷失自我,那样才能体味到幸福。放弃你自己。” “现在不重要了,我失去她了。”我说。 “她不是一直在求得你的原谅吗,她不是忏悔了吗?”她说道,“你太执著了,太认真。” “不,”我说,“出院后,给她打电话没人接,发消息也不回,看来她准备结束了。” “她知道你车祸的事吗?” “知道,她来看过我,我感觉那时她哭得挺伤心,我几乎完全原谅她了,”我感到有些酸楚,“可从那次她再也没有露面。音信全无。” “去找过她没有?” “没有,你觉得还有必要吗?”在我生命里最艰难的时刻她离开了我,我还能找得回她吗,又值得找回她吗? 我们沉默了好一会。屏幕上滚动着形形色色的系统广告。 “最近你在干什么?”我问。 “什么也没干,只待在我的黑屋子里。给你打过电话,总是关机;发消息,也如泥牛入海。”她说道,“以为你死去了。有些伤感的。” “是啊,我以为也会死去的。” “你知道吗,”她忽然说,“一个人在恋爱中对什么事情都会分外认真,而这认真往往就是失败的根源。” 我愣了一会。“是的。当我用谎言和女人们委蛇的时候,我游刃有余;可当我真诚对她们了,反倒捉襟见肘。一个男人只有对女人保持谎言的距离的时候,才会操纵女人,而不是为女人所操纵。” 她打出了一串省略号。 “谢谢你陪我说话,有机会我们再见吧。”我说。 “好的。”她说。 “抱一抱我好吗?在我们道别的这时。”屏幕上显示出她拥抱我的系统叙述。 “说不定许多年后,我会娶你。谁知道呢,人生就是如此的离奇。”我有些难过。 “晚安。”她轻轻的拥抱着我说。 春寒料峭,流行性感冒席卷了整个城市。 一连几天我烧得昏昏沉沉的,现在我的眼前隐隐约约的荡漾着一些斑斓的色彩。我下意识拿起电脑旁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铃声机械而空洞的响着,没有人接。忽然间我清醒过来,挂上电话。我怎么又拨了这个号码呢? 我望着电脑的屏幕,屏幕不停的闪烁着,似乎着意提醒我的头晕脑涨。我用手揉着太阳穴,趴在桌上笑,多好笑呀,我又拨了这个号码,但这并不是因为我想她,是我在发烧呀,我烧得失去了理智。你看连液晶的显示屏也开始闪烁了,哈哈! 我睁大眼睛望着屏幕。屏幕恢复了原状,蓝色宁静的XP界面上,那QQ的快捷图标分外显眼,颇有绅士风度的小企鹅系着一条鲜艳的红色领巾,友好的对着我。 我顺手点了一下。QQ打开了。 在线的只有她一个。她永远都是那副头像,头侧向左边,眼神有些茫然,嘴微微张开。每当我看到这个头像,就有种不好的感觉,似乎我曾有一次劝她改一下,我忘了她是怎么回答的,总归没有改。 “好吗?”我发送过去。 “恩,你来了。” “来了很久了?” “一直在。”她回答。 “忙吗?”我问。 “只你一个人在线。” “那你一直在干什么?” “等。”她简单的说。 “等什么?” “就是在等,等就是在做的一件事。” “没感冒吧,最近很严重。”我说。 “你感冒了?”她敏感的问。 “是啊,”我说,“真有趣,昨晚San来了。” “San是谁?” “是我小学时的一个同桌,”我说,“可他已经死了十年了,他死的时候我就在他身边,他被飞驰的火车碾成了碎片。”她沉默着。 “有一次上自习课,我们用铅笔刀把手指头割破,让两人的鲜血融在一起,发誓说谁先死了一定要去拜访活着的那一个,”我敲着键盘,“他死了这么长时间,终于想起来了,冒着昨晚的大雨来践约了。” “你在发烧吗?”她问。 “恩,是的,有点。”我说,“我和他说话,可他总是沉默,连他穿的衣服都是沉默的颜色。我们一起喝酒,一起吃了我中午剩的面包和牛奶。”我点击发送,絮絮叨叨的说,“我扶他上了床,只一会他就睡着了。我听见他的鼾声,他一直打鼾,小时在课堂上就这样。” “吃药了没有?”她打断我。 “吃了,所以有些昏沉哈,”我说下去,“半夜我起床去洗手间,摁亮灯,却不见他在我身边,但还有鼾声,弹簧床上有深深陷下去的凹痕,他比小时还胖了,他死时就有七十公斤。我伸出手去,可接触不到他。” “你太累了,早点休息吧。”她说。 “不累呀,我们都是午夜幽灵,睡不着觉的,”我津津乐道,“天明时他消失了,我不知道他具体什么时候走的,我几乎以为这是一场梦。” “这本来就是一场梦,或者是你发烧后的幻觉。”她飞快的说。 “不,不是幻觉,”我感到头很痛,似乎显示器在吐出丝丝红气,但我很得意,很得意,“因为餐桌上有两副食具,拉开了两张椅子;而且,床上他睡过的那边很潮,因为他是冒雨来的。”我唧唧笑着。 她沉默了良久,“我明天去看你好吗?” “我明天去看你好吗?”我重复她,发还回去。 “是的,”她肯定的说,“我明天想去看你,可以吗?” 我虽然昏头昏脑,但还是感到有些惊讶,因为我们从没有说过会面或类似的话题,连暗示都没有过。我认为网络友谊的发展轨迹应该是网络、电话、现实,可我们并没经过中间环节,我们没有通过电话。 “好。”我说。 “那你现在睡觉,我们明天上午十点见。” “晚安。”我说。 “晚安。”她说。 嗡的一声,似乎我的头被什么重重的击了一下,我一下子就昏睡过去。 第二天我醒了,头还在痛。电脑已经进入了休眠状态,哦,似乎昨晚我没有下线就睡着了。我晃了下鼠标,显示器重新出现了色彩。windows界面干干净净,没有窗口是打开的,在线连接显示图标也不存在。 难道是我收线以后才睡的觉?我拿起手边的电话,传来嘀嘀嘀嘀的线路音。我愕然半晌,便去洗刷,然后整理房间,她要来的。 我竟然有些紧张。 我先把各种摆设收拾整齐,又把散落在各处的书刊放回书橱,然后把脏衣服统统塞进洗衣机,最后拿了块毛巾跪在地上仔细的擦拭地板。 我把电脑桌推到一边,忽然发现连接在电脑主机插口的电话线竟然断了,大概是我刚才移电脑桌时不小心扯断的。可在我用绝缘胶带把它重新连接时,却见断头处已生了一层薄翳,应该是已断了许久了吧?忽然热水壶尖叫起来,水开了,我连忙向厨房跑去。 房间收拾了两个小时,终于显得整齐一点了,可以待客了。看看时间,八点三刻,恩,时间还早,得找些事情干。于是用Photoshop画她的画相,籍此打发时间。我没有见过她,自然不晓得她长得什么样子,好在我拿手的是卡通画,就把她的模样漫画了吧。我的想象力似乎有限,画来画去总是她QQ里头像的样子:头侧向左边,眼神有些茫然,嘴微微张开。我看到这副画像,心里有些不舒服。 九点半三十分,我坐不住了,头部肌肉痉挛起来,太阳穴一抽一抽的跳动,又开始发烧。我是太紧张了,我一边取笑着自己一边承认。取过两粒阿司匹林和水吞了,然后点起一根烟慢慢吸着。不知怎么着竟然睡着了。我被一股焦糊味熏醒了,睁开眼睛下意识的去看表,九点五十四分。然后寻找焦味的来源,原来就在指间,香烟的过滤嘴已经燃化了,变成了炽热的胶黏在了食中二指上。我忙跑进洗手间把它清理掉,奇怪的是我竟丝毫没感到灼痛。 恩,我竟如此激动! 等我回到客厅,正好十点。我坐到沙发上,忐忑不安的等着敲门声。 十分钟过去了,没有人敲门;十五分钟,没有;半个小时,仍是没有;快到一个小时的时候,我听到了砰砰的敲门声!我一下子跳起来,快步走到门前,刚要拉门,又停下整了整衣领。上下打量了两眼,自觉干净利落了,才打开门。 可是门外并没有人。 我走到门外,楼道里寂无人声。我颓然走回房间,这大概是我的幻觉了…… 一直到了下午六点,她也没有来。 随着夜幕的到来,我的头脑也开始混沌起来。这只是一场梦吧,我对自己说,难说不是我高烧后的幻觉,上午不是就听到她的敲门声了吗?昨晚我们都说了些什么呢?我一思考,头就猛烈的痛起来,仿佛有一堆一堆翻滚的虫子在啃食着我的脑髓。我感到恶心,感到眼窝深处剧烈的胀痛。 我慢慢从沙发上爬起来,走向阳台。月亮浮在毛绒绒的羽毛一般的云絮里,圆圆的脸庞不时的露出,慢慢的眼前全是棉花状的云朵,一团一团在我身旁涌动,越来越多,将我包围了,使我难以呼吸。我感到有无数白嫩嫩肥乎乎的虫子从嗓子眼里爬上来,我终于忍不住了,拼命的呕吐起来。 我挣扎着走回房间,倒在电脑前的座椅里,我觉得我快要休克了。我颤抖着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划了三根火柴终于点着,狠狠的吸了一口,却怎么也不能把它吐出了。老半天,终于把它呼出了。房间里满是烟雾,床上,被子上,我的身上,都冒出缭缭绕绕的烟来,呵呵,多么有趣的幻象,我喃喃自语。 我仰在那里,望着三尺前的电脑,它冷静的与我对视着。我犹豫片刻,开始拨号。解调器尖利而嘶哑的叫着,宛似一只垂死挣扎的猫。好久,好久,终于显示登录了,我打开QQ.她在。 似乎她永远都在。 “你好。”我说。永远都是我先和她打招呼。曾经我故意不说话,我们竟就相互对视了三个小时,后来我忍不住了,说了声“嗨”,她才如梦方醒般的回答“你来了”。仿佛只有我说话才能证实我的存在。 “你好,来了?” “恩,好久不见了。”我说,我相信昨晚与她的谈话只是梦境。因为除了记得她要来看我,别的都模糊了。这是典型的梦遗忘。 “呵呵,如三秋?”她笑着说,我似乎能隐隐约约的透过屏幕看到她的幽静的笑影。 “呵呵。”我也打出。 “世间方一日,网上若许年。”她说,在这句话后面加了个微笑的符号,“你出门了?” “什么?”我问。 “说好我去看你的,你怎么不在家?” “什么?”我下意识的问。 “我去看你来,你不在呀,有事情了?”她说道。 我望着她说的话,一时间呆了。“你敲了下门就离开了?”我问。 “等了你很久呀,不见你开门,以为你不在,只好走了。”似乎我看到了她怅怅的表情。 “你没有走错地址?” “当然不会,天府小区,A座,B5室。”我愕然望着这串地址,一点没错。那么说昨晚的交谈不是做梦或幻觉了?她真的来了,我听到的敲门声是真的?我为什么没有看到她呢? “你几点来的?” “十一点呀,不,差三分钟十一点。” “是十一点?不是十点?”我发过去。她真的来过?正是那个时候门响的! “原来说好是十点的,可我突然有事,耽误了。我给你发过手机短讯的,你没收到呀?怪不得我去的时候你不在呢,原来是出去了。对不起,是我的错呵。”她飞快的发过来。 我掏出手机,屏幕的右上角有一个凝固的小信封。我打开它:“临时有事,十一点见。”日期:02/05时间:09:12 <+8613*********>.我愣了许久,说:“明天我去看你吧。” “好啊,”她痛快的回答,似乎十分高兴,“几点?” “十一点。”我说。 “好的,我等你!” “晚安。”我忽然感到十分疲惫,眼睛就要睁不开了。 “晚安。”她又补充道,“不见不散!” 我直接切断电脑的电源,一下子趴到了床上,在两秒中内就睡着了。我想。 次日醒来,阳光已洒到床上。伸了个懒腰,走下床,洗了把脸,找身干净衣服换上下楼。 天气十分好,阳光灿烂,身子轻松,病恙似乎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在街头自动售货机那买了杯咖啡和一纸袋炸薯条,边走边吃。看看表,时间还早,决定先到公园坐会。 在公园门口买了份《天府早报》,厚厚一沓,活象一卷杂志。公园里人很少,几个孩子在绿茵上嬉闹着,一两对恋人偎在一起窃窃私语。我喝一口咖啡,仰天躺在绿地上。金灿灿的阳光洒在我的脸上,我闭上眼睛,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 我看到自己在街头自动售货机那买了杯咖啡和一纸袋炸薯条,边吃边走。经过公园时,看看表,时间还早,打算横穿马路到公园门口买份《成都晨报》。忽然,我心中涌起一种强烈的异样感觉,我转过头,看到一辆巴士向我急速驶来。嗡的一声,黑暗到来了…… 我一下子睁开眼睛,我听得我惊叫了一声,可想必没有。因为我身旁一公尺远的地方,一对恋人正在忘我的拥吻着,没有打搅到他们。我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心想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开通,自己离他们这么近倒觉得很尴尬了。我站起身子,把咖啡杯收进纸袋里准备丢进垃圾箱。 真是一场可怕的梦,它把我的那场车祸完完整整的克隆了一遍。 经过第二个垃圾箱时,我把纸袋和报纸丢了进去。 当我到达她住的地方时不由呆了。一座欧式风格的白色建筑物,坐落在一圈高高的围墙的中央。原来我的网络挚友竟是一位大富闺秀。刹那之间,她的住处给了我不好的感觉。我犹豫了片刻,顺着林荫车道向前走去。离那宽大的钢栅门近了,只见上面挂了张用白漆刷的木牌,木牌上写了两个黑字:“待售”。 我的头开始痛起来,掏出手机,慢慢地输入13*********,手指不住的颤抖。嘀嘀,嘀嘀,四声拨号音后,通了。 “呵,真准时,十一点四秒。”一个树梢上的风声般的声音说。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和她在网上给我的感觉一样。 “你在吗?”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嗨,你声音大些好吗?信号不好呢,呵。”她的声音低微,断断续续,但我还是能听得出里面的笑意。 “你在吗?”我重复。 “在呀,我在窗前呢,你躲哪去了,我怎么看不到你?”似乎我能看到她在白色的窗帘后头站着。 “我在你家的门口。”我感到哀伤起来。 “你骗我吧,你在树林里,快出来呵,要和我藏猫猫吗?”我的眼泪流了出来。 “你看到我吗?我在三楼最左边的那个窗子后面,我把窗帘都拉开呀。”我握着手机,抬起头,注视六十公尺外的那张宽大的窗子。白色的窗帘缓缓地拉开了,阳光直射进去。我能看见侧面墙壁上的一张铜板画,以及靠近窗台斜放着的一架巨大的钢琴。 可是,窗子后面没有人。 “呵,你还躲着呢,快出来呀,让我也看看你……”我说不出的悲伤,慢慢合上手机的翻盖,转过身去。 成都天府义庄。 “林嘉薇小姐之墓”。汉白玉的墓碑上镌着这七个大字,下面是“一九七九四九――二00一八一”。 是的,她已经死去将近一年了。 当我走近她的住处时,我就明白了。为什么她总是在线,为什么我的电话线断了依然能够登录同她聊天,为什么她找不到我,为什么我就站在她的面前却彼此视而不见…… 她的死曾是成都最轰动的新闻,她的家族是蜀中最显赫的家族。那所白色的建筑,我曾无数次从电视上报纸上看到。 我不想亵渎我的朋友,追述那些几乎人尽皆知的往事。 我把手里白色的菊花献到墓碑下。 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苗条女子在我身边擦过,向着公墓深处走去。我下意识的看了她一眼,一下子愣住了。 是她!是我那个让我又痛又爱的情人!那个在我车祸之后哭得那么伤心却又迅速变心的情人! 她抱着一束白玫瑰,戴着墨镜,向墓丛深处走去。 我不自觉的跟在了她的后面,她要给谁来献花呢? 四周都是白色的墓碑,仿佛全世界都是白色的墓碑。整个世界归终不是活着的人的。 她在一个墓碑前停了下来。 我看到她的肩膀在耸动,我知道她在哭。 我走到她身后左侧二尺的地方,向着那座雪白的墓碑望去。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王羽。他是主的孩子,他在一场车祸中回到了主的身边。一九七七七七――二00二二三”。 光线象利刃一样在我身上切割,我感到自己要粉身碎骨了。我死了?我死了?我竟然死了? 我向她茫然的伸出手去,可是手臂穿过了她的身体,我只如一个影子,我无法接触到她。她转过身来,我看到她黑色的墨镜下泪珠慢慢滚落,她的视线从我的身上经过却没有停留。 我听到了林说的话:“什么也没干,只待在我的黑屋子里。给你打过电话,总是关机;发消息,也如泥牛入海。”以为你死去了。有些伤感的。“我听到自己的话:”不,出院后,给她打电话没人接,发消息也不回,看来她准备结束了。“我看到了San,看到了他同我喝着闷酒,啃着干面包,然后睡到我的床上,然后发出了鼾声,消失了形体。 我看到自己手指间的烧焦了的烟蒂。 我死去了,是的。 我死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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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布于:2002-12-04 09:5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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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布于:2002-12-04 13:50
非常压抑的感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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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布于:2002-12-04 13:58
?
?? ??? ???? ????? ?????? 。。。 :D :D :D :D :D :D :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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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
发布于:2002-12-04 18:13
真费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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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楼#
发布于:2002-12-04 19:12
是没有上一篇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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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楼#
发布于:2002-12-04 21:27
顶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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