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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枫叶红
第一章
那几年加拿大经济极好,我找工作被N公司录用,居然来到我做梦也想不到会来的安 大略湖边的B城。 B城人口不足五万,即使按照地广人稀的加拿大的标准,也只能算一座小城市,且毫 无特色。一条小河从市中心流过,注入安大略湖,将城分为东西两半,由几座桥将 两半连起来。 初来时,还有一点点新鲜感,何况正赶上秋季,平日毫无特色的B城被枫叶染红,倒 也别有一番景色。然而随著天气渐渐冷下来,很快就觉得乏味了,毕竟城小,没有 什么地方可去,何况这里既买不到中国食物和调味料,也没有像样的中餐馆。市中 心每天晚上八点以后就清静异常,商店都打烊了,因此每到晚上我就给在多伦多或 渥太华的狐朋狗友们打电话,周末就开车到多伦多或者渥太华,跟朋友们见面,也 到华人超市买些中国食品和调味品带回来。 我租的房子在河西岸,离B城中心只有三百多米的距离,终於有一天我无聊透顶,决 定自己过桥到城中心的电影院去看电影。看完电影还没有到十点,我索性就在街上 随意走一走,以消磨剩下的晚上。 顺著主街向南走,不知不觉来到市政府楼前。这是一座红砖三层楼,主楼顶端是一 座钟塔,我每天都可以听到这个钟报时。令我吃惊的是,市政府对面居然是一家脱 衣舞场,它的招牌毫不掩饰地在夜色中招摇著。 脱衣舞场和市政府面对面,这倒是B城的一大特色。想到在多伦多曾经去过的脱衣舞 场,我於是很想看看小城市的脱衣舞场和大城市的有什么不同,何况跟市政府隔街 而对的脱衣舞场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呢。於是向马路对面的脱衣舞场走去。 第二章 加拿大的脱衣舞场通常是不收门票的,入场后要买场内的酒类或软饮料。这些酒或 饮品比外面的餐馆或酒吧略贵,但并不贵得离谱。难怪许多中文报纸向华人游客介 绍加拿大的观光项目时,总少不了脱衣舞场。 这间舞场里面灯光昏暗,弥漫著烟雾和酒味,正中间是T型舞台,舞台中央立著一根 直径约一寸的柱子,可以辅助舞女做一些较难的动作。第一眼看来和多伦多的舞场 没有很大差别。我随便找了一个靠边的座位坐下。侍应生走过来,我要了一杯莫尔 森啤酒,一边慢慢喝,一边看舞台上的表演。 音乐一段接一段,段与段之间的间隔是扬声器里传来的主持人浑厚的男低音对下一 个舞娘的夸张吹捧的介绍。脱衣舞大同小异,无非是舞女上台,在众目睽睽之下转 腰扭臀,同时将身上本来不多的遮羞布一件件脱下,然后再骚首弄姿向观众展示全 身各部位。差别在於,身材妙曼且柔韧性好的舞女,跳起舞来有超乎色情之外的艺 术美,否则还不如街头妓女拉客好看。看了三四个舞娘之后,便看出和多伦多舞场 的不同了。多伦多是移民聚集之地,舞女既有白人,也有南美人、黑人和亚洲人, 但这里的舞女几乎清一色是白人。无论是舞台上的,还是那些还没有上场的在观众 座位之间走来走去的舞女们都是白人。不过,这些舞娘并非身材都好,有些徐娘半 老皮肤松弛,也有些满身赘肉腰粗腿肥,而且许多舞女的胸部是经手术垫高的,大 则大矣,形状却异常夸张难看。尽管如此,台下的观众不知道是出於礼貌还是为了 热闹还是真的喜欢,每一段完毕,都引起热烈的掌声并夹杂著狂热的口哨和叫喊。 喝完一杯啤酒,我准备离开,刚走到门口,却被进来的人推门撞到膝盖。“哎哟!” 撞得不轻,我屈腿弯下腰去捂著膝盖。 “噢,对不起,你没有事吧?”听到说话的是清脆的女声,我的疼痛立刻减轻一半, 抬头一看,是一个清秀的亚洲女孩,白净的鹅蛋脸,一头黑发在脑后扎个马尾,一 双黑亮的眼睛,昏暗的灯光也掩盖不住她的美。我立即就要充好汉,“没有关系。” 刚直起腰,又觉得膝盖一软,差一点痛得跌倒。女孩立即扶住我,说:“不要急, 先坐一下。”说著搀著我到一张靠角落的椅子旁边,我没有挣扎,顺从地坐下。她 从手袋里拿出一个小瓶递给我,“自己抹一点万金油,一会就不痛了。我现在没有 时间,过一会再来看你。”说完她飘然向舞台后面走去。 望著马尾辫一抖一抖的她的背影离去后,我提起裤腿,一边往撞起淤血的膝盖上搽 著万金油,一边回味刚才的事,忽然意识到什么:“一个女孩子到这种地方来做什 么?她说她没有时间,怎么往那边走?难道她就在这里工作?”抬头看著走来走去 的白衣黑裤的几个女侍应生,心想:“她也许是侍应生,可是柜台又不在那边……” 一走神,手中万金油瓶子“啪”一声掉到地上摔碎了,空气中立刻弥漫著一股万金 油的气味。 一个女侍应生过来打扫了碎瓶子,但是那股气味却不能立刻散去。於是附近几个桌 子上的人就换到稍远一点的座位。我没有换座位,又向女侍应生要了一杯橙汁。这 时音乐停止,扬声器里传来主持人的声音:“大家注意,下面要登台的是亚洲美女 希尔维亚!”他把名字拉得很长,但真正让我心里一震的不是名字本身,而是“亚 洲”和“美女”两个词。我朝舞台一看,伴随著音乐,穿著白色超短裙和胸衣的她 飘上了舞台。 开始是快节奏的音乐,带著震耳的鼓点。她只是跳来跳去,但没有脱衣服。等音乐 转换成柔和的抒情时,她的动作也随之慢了下来,她给我的感觉又回到了“飘”。 慢慢地,她的超短裙飘下来,再一会,胸衣也下来,伴随著的是下面看客的夸张的 欢呼声。我几乎觉得我的血凝固了。她越来越慢地飘著,飘到内裤也落下。在苍白 的灯光照射下,全裸的她的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凄艳的美,我只觉得她是一只舞姿优 雅的仙鹤,羽毛被缓慢而霸道的风片片吹落,显得很无助,但仍不失其优雅。全裸 的她仍然镇定地飘著,和其他舞娘不同的是,她完全不做那种向目光贪婪的看客们 分开双腿的挑逗性动作,结果却是那些看客们的目光更加贪婪。音乐停止,她转身 拾起落在台上的衣服,飘下舞台。 我的心里非常乱,自己也理不出头绪,这时身后一个声音问:“先生,要不要我单 独为你跳舞?”我转身一看,是一个身材不错的金发舞女。我淡淡地摇摇头:“不 必了,谢谢。”我在多伦多在单间看过白人舞娘,她们的美可远看不可近观,远看 她们靠皮肤白和身材取胜,但是近观则因为她们体毛浓且长,即使剃过体毛,毛孔 仍然使她们的皮肤显得粗糙。不过我拒绝的另外一个原因,也是更主要的原因,却 是今天我对其他舞娘已经没有了兴趣,我只等著她过来。 轮换了四个舞女之后,又轮到她上场。这次她穿的是蓝色调的低胸长裙,如同一只 孔雀。这只孔雀如刚才的仙鹤一般又美丽优雅凄艳绝伦地飘来飘去,然后在音乐停 止时她也在全裸中停止了飘动。 我还在回味她的两段舞,就又听到她的声音了:“怎么样?觉得好点吗?真的不好 意思。” 我抬头看看她,点点头,说:“谢谢啦,不过我不小心摔坏了万金油瓶子,我得赔 你一个。” “我已经闻到了,不过现在所有的药店都关门了,你怎么赔?我可不要你的钱,不 过我也没有那么大方。这样,下星期一你来,我八点到十点在这里。你如果能买到 同样的一瓶,你带来我就接受,否则就算了。我马上还要走,到T城去的一家舞场。” 说完她看看表,接著说:“嗯,我还可以坐十分钟。” “T城离这里二十来公里,你每天都这样跑来跑去,很累吧?” “没办法,为了多赚一点钱。我们这一行就是这样,舞厅的老板不会让我在这里连 续跳太长时间,否则客人就没有新鲜感了。我每天要去至少三个舞场。” “你的舞跳得真好!”我由衷地说,可是说完又觉得不大合适。 她倒是没有显得尴尬或生气。“这种舞谁跳都是一样。”说完,她苦笑著,带著不 易察觉的忧伤的表情低下头。 我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脱衣舞,但对於舞女们的心理毫无了解,一时不知道怎样接下 去说。为防止冷场,我没有中断,接著说,“不,不是谁跳都一样。我是真欣赏你 跳的舞。能不能到我家为我跳?”我开玩笑地说,可是说完又后悔。 她抬起头,疑惑地问:“真的?五十元一小时,我不要讲价。” 这一下出乎意料,我倒真的不想拒绝了。“好,一言为定。能不能给我你的电话?” “不,下周一你带万金油来,我跟你约时间。我该走了,下周一见。” “我也该走了,一起出去吧。” 出了门,我目送她上了一辆白色道奇Neon,然后才往住处走去。 周末我又去多伦多,在一家华人开的药店买了一瓶万金油。周一我带著这瓶万金油 到这家脱衣舞场,一位白人女侍应生看到我来,就朝我招手。我走过去问:“你是 要跟我说话吗?” “对啊。你是不是来找希尔维亚?” “是,怎么,有事吗?” “她今天不能来,让你把要交给她的东西留下就可以了。” “嗯,好吧。不过,能告诉我她为什么不来吗?” “她好像是病了。” “噢,这样啊。那就麻烦你了。”心里不情愿,但又没有办法,掏出瓶子递给她, 然后又把我的电话和名字写好交给她,“你叫什么名字?” “玛丽。” “谢谢你,玛丽。再见。” “再见!” 我很失望地离开。此后虽然又去过这家脱衣舞场,但再也没有见到她。问舞场中的 人,没有人知道她的下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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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布于:2003-02-14 14:12
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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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布于:2003-02-14 15:48
太多 你是没心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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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布于:2003-02-14 16:02
完了?
还有后文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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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
发布于:2003-02-14 16:06
完了? ye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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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楼#
发布于:2003-02-14 16:09
为什么是“又”见枫叶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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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楼#
发布于:2003-02-14 17:29
还行,还有呢?让我们也看看资本主义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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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楼#
发布于:2003-02-14 20:58
[quote]完了? yes!!! [/quote]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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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楼#
发布于:2003-02-14 22:04
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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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楼#
发布于:2003-02-14 22:21
长没看 :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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