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删去××字）”

“□□□（此处删去××字）”  
新华网 （2003-11-21）
稿件来源：中国经济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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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欲说还羞”或“欲说还休”的文学符号为题，并非想寻什么开心一刻，而是想认真说件严肃事：了犹未了的海城豆奶中毒事件。日前，在颇有几分蹊跷的“开庭”及相关消息出来后（《北京青年报》１１月１３日），却几无人说，对此我很有些纳闷。回想当初，在全国各地，多少人追问真相、多少人维护正义，可现在怎么集体失踪了？难道真的是事过境迁？

    曾经，用这个标题，我写过一篇球评。作文的感觉，源自一位球迷朋友的愤言。某年秋，他说：“中国足球，越来越像一部色情小说！”意思是：每读至关键地方，就碰上“□□□（此处删去×××字）”。是球迷，大抵都能意会，这指足球界有太多天才知道的绝对隐私，比如一盒已尘封了五年整、尚无解密迹象的神秘录音带。

    有此经历，今年４月，当负责任的一些传媒从海城豆奶中毒事件的腹中捉出来一条“瞒”虫后，“□□□（此处删去×××字）”便条件反射般从我脑子里蹦出，根据其时的有关报道可见，比当地学生中毒更可怕的，是当地“社会中毒”，表征可谓一目了然。

    比如，表现为“时间差”的信息梗阻症。辽宁省、卫生部获悉消息的时间，海城市、鞍山市政府召开学生家长见面会、情况说明会的时间，与事发的３月１９日相隔之远就非常令人吃惊，连同当地政府在说明会上不说明、不回答提问、不准记者参加等，上级政府、社会公众分明碰到了“□□□（此处删去×××字）”。

    再比如，表现为“价格差”的设租寻租症。“宝润营养豆奶”每份６角，市面上同档次的却仅卖３角左右，在市场到校园、３角到６角的距离间，明显做出了一只大蛋糕，且明显是有能力操刀切割者以权牟利的结果，但欲知价格倍差间的设租寻租者究竟有多少、都是谁，又逢“□□□（此处删去×××字）”。

    又比如，表现为“鉴定差”的专家隐身症。在卫生部和省卫生厅联合调查组认定为豆奶中毒前，鞍山、海城两级专家曾分别有过鉴定且结论相反，前者称中毒不成立，后者称是致病因质不明的食物中毒，可这些对公共事件做鉴定的当地专家隐姓埋名、不敢直面公众，是缺乏责任心还是另有隐情？甚至，他们是否是专家？在此，再见“□□□（此处删去×××字）”。

    还比如，表现为“传媒差”的本土失语症。难以断定，倘非京城传媒不远千里介入，如此大规模的集体中毒事件会否一直悄无声息、最终不了了之，因为本土传媒此前对身边发生的涉及数千学生安危的这起严重事件居然视若无睹，即使此后发出的声音也少之又少且不痛不痒，与外地传媒的较真态度反差鲜明，何故？答案，仍是“□□□（此处删去×××字）”。

    本以为，“瞒”虫既已捉出，为落实公众知情权、监督权，为对症下药解毒、以利恢复机体健康，为总结经验教训、在制度建设上填缺补漏，为给全国各地一面镜子、在防范上举一反三……“□□□（此处删去×××字）”的部分会被认真复原，不料事实让我们失望了。

    １１月１１日，鞍山市人民检察院对“肇事豆奶”公司董事长郝国栋、其子及其女婿等三人提起公诉，但受害学生家长、大部分曾对此关注的媒体均不知开庭消息，《鞍山日报》仅有百余字报道。同时，在此期间，公众并不知道：不服女儿“死于一氧化碳中毒”鉴定结论的李洋母亲，已在６月份服毒自杀身亡；而当地有关部门（什么部门？）对相关责任人（究竟是谁？）已进行了（依何程序？）颇为严厉（怎么样的？）的处罚……    

    显然，事发当地的“社会中毒”未愈、或者是根本未治。不仅“星星还是那个星星，月亮还是那个月亮”，我们早先读到的“□□□（此处删去×××字）”部分依旧，而且“更上一层楼”，读到了续写的“□□□（此处删去×××字）”，感觉到新的“□□□”后面的“×××”的数值在膨胀――“瞒”虫的生命力之强，实在令人瞠目结舌。

    现在的问题是：对海城豆奶中毒事件，我们还要不要反省？反省，起码需回望，但当追溯的目光到处都碰上“□□□（此处删去×××字）”时，连理清脉络都做不到，又何言诊病施救？望、闻、问、切总不能依据丰富的想象力吧？而不反省，任由“□□□（此处删去×××字）”日益成为“写作”习惯，演化出更大范围的“劣币驱逐良币”情形，后果又将何堪？

    说不准，我那位已做了球记的球迷朋友若论这事，会否脱口愤言：“海城豆奶中毒事件，越来越像一部色情小说。”但他曾经的思维逻辑在此成立：当地政府采用“□□□（此处删去×××字）”的做法，是漠视公众知情权、监督权。“瞒报”一词，不仅指对上级隐瞒事情真相不报，也指对公众隐瞒事情真相不报，此风恶劣，非刹不可，否则政府便难以取信于民。

    （祝俊初）


 
 

谁看过未删节版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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