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灌水专帖--之奈何日记

人在两种心情下写日记：
心情最好时和心情最坏时。

爱过，就不要说抱歉

一
媛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一直把我和媛的关系定位为红颜知已。
跟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在一起不谈爱情而做红颜知已实在是件不可多得的快心之事，我们就像是两个光洁的玻璃球，用各自的光泽照亮彼此越来越枯燥无味的生活，但即便碎成粉末，她还是她，我还是我，接得再近也还保持着0.1米的距离。从来我都是这样想的。
和媛的相识很有些戏剧化。那是一个飘雪的下午，我随手捏了个雪球毫无目标的甩出去，不偏不倚正中媛。 　　
因这尴尬，我和媛认识并成了朋友。像一种缘分将我们牵在一起。 　　

媛在街西开了个酒吧,取名为“蓝色冰点”。我在她的酒吧里写字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我是个高级的无业游民，靠写爱情故事为生，很多有经验的人告诉我写爱情故事最重要的素材来源就是那些灯红酒绿的风月场所，酒吧、舞厅。舞厅太嘈杂。所以我选择了 “蓝色冰点”。这里有轻缓的、忧伤的音乐,有暧惑迷离的灯光, 有那些繁华背后的寂寞灵魂和爱恋中的男男女女，这里具备了我创作上的所有必要条件――源泉、灵感和欲望。 　　
酒吧靠窗的那边有一张小桌子，用橘红色方格布铺的，上面是细颈的黑色花瓶，里面插的不是玫瑰，而是满天星，三两枝，疏疏朗朗的。我跟媛时常就坐在那儿谈论进来的某个神情落寂的人，想像她（他）们背后的故事。那些衣着时髦的端着高脚酒杯坐在热闹却灰暗的地方的男人和女人们，像风景一样被我们欣赏着。我们的眼神是无所顾忌的，那些十指和双唇上涂着深冷的颜色的女子，常常会让我跟媛产生神秘的幻想。 　　
媛会帮我客观分析男人和女人的本性，给我出谋划策，有时候她也会帮我改故事，指出哪一个故事的结局老套了，哪些地方又出现情节不合。 　　
媛对我很好，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她都把我照顾的无微不至。有时自己想想也觉得人生的际遇总会有这些巧合，因为一个雪球竟让我在这个陌生城市里拥有了一个最坚实的后盾。 　　
之后的每一年冬天，尽管天空只是飘着丁点小雪花，媛都会不解恨地拉着我去打雪仗，仿佛是要报当年的一球之仇。 　　

二 　　

冬天再来的时候媛不再拉着我出去玩雪。我每天坐在她的酒吧里写一部半自传的爱情长篇，我的小说以日进万字的速度进行着，却一直都没有想好结局，我催着媛，天天不厌其烦的让她和我一起设想，这次媛却不知怎么搞的，变着法子试图搪塞我，就是不给一点意见。 　　
我双手衬着下巴坐在媛面前，媛愣愣的看着我，一言不发。 　　
真的见死不救吗。我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干脆这样，写你在别的女人身上绕了一个又一个大圈之后，最终还是踏回原地来爱上了我。”媛把懒腰伸到一半的时候停在半空。 　　
是的，媛是个坦白直率的女人，做什么事情都是敢说敢做，对我的爱，从一开始就未隐瞒丝毫，直裸裸地展现出来。 　　

媛别过脸看窗外，阳光照着她的脸绯红…… 　　
媛没有丽那样的暧昧眼神，在她眼里，我可以清晰找到自己的影子。但我无法接受她，只因我的心里装满了另外一个人，容不了更多。我是个相信感觉，相信缘分的男人，对于爱情，我从未想过跟谁在一起受的伤会少一些，会更幸福。我只知道我爱她，我爱丽，其它的并不重要。 　　
媛不错，但不适合我。 　　
我期待着的，是另一场恋情。 　　
与丽的相识像是注入了一汪毒药，深陷不可自拔。 　　
你不应该爱上她，你们之间没有结果。媛时常这般告诫我。 　　
丽是“蓝色冰点”旁边一个书店的部门经理。 　　
我认识丽的时候她已经有了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友。我该早认识你的。后来丽常抱着我的脖颈说道。

有人说，一段感情，谁先付出，他（她）便已经先输上一局。我就是那输的人，第一眼见到丽，我就知道，自己爱上她了。那是一张清秀精致的脸，精致到脸上的每根线条都无可挑剔。大眼睛，披肩发，纯白色的套裙，娇柔苗条的曲线，目光触碰的瞬间已将我融化。她看着我，对我微笑，泛着暧昧的气息。我有些痴迷地呆愣了几秒，直到她从我身边走过。长发随风飘逸，散发出一阵淡淡的悠香。 　　
有种预感，我们之间定会发生些什么。 　　
对丽的感情，从一开始媛就反对。于她来说，这好似一个绝死悬渊，深不见底，一旦靠拢过去，随时都有掉下去的可能。我不希望你受伤，真爱你的人你视而不见，媛很严肃地说道。我感激看着她微笑，却深知自己的无助。心已被丽牵了去。有些事，注定了，便会发生，不管它是痛苦还是快乐。 　　
我和丽见面的机会确实很多。有时一个人，有时和她的男友。每一次相见她都会对我微笑，我回敬着，心里的滋味却是五味俱全。我渴望她的爱，也知道她是喜欢我的，她的眼神藏着暧昧的温暖。将我活生生吸入她的眼眸，紫色的如烟如雾的眼眸。我们很少交谈，似乎永远寻不着适合的机会。就仅靠着这眼神，尽情透泄着自己的痴迷。彼此间有种爱的细菌在扩散蔓延，她该懂的，我知道。 　

一切来得如此突然，那是一出激动人心的电影，整个过程我一直都非常兴奋：一个电话，一场电影，一条幽长小道，一段让人心醉的吻。 　　
影片落幕，一切回复最初。 　　
我们走在夜色铺洒的林荫小道，我温柔地拥着丽的腰。心里竟然感觉到有种不自在，仿若还没有习惯。是的，与她的痴缠暧昧在我的梦里，不知出现过多少回，有时甚至起身后脸上依然荡漾着甜蜜的微笑。可现在却有种不真实的错觉。 　　
我们就这样走着，这是一条仿佛没有尽头的路。轩，我们坐一下好吗？丽轻声地对我说。 　　
我们相拥着坐在路边的靠椅上，丽把头轻轻的贴在我的胸前，一股暖心的温度迅速流遍我的全身，像是在哀伤孤寂中寻到一丝慰籍。 　　
轩，答应我，暂时不要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你知道的，我最讨厌那些闲言绯语了，我希望我们的爱只属于两个人的世界，好吗？答应我。丽抬起头来含情脉脉地看着我。我点点头。 　　
永远都不要叫我去做不愿意的事。我点点头。 　　

丽的眼睛眨着蓝色的光，像星星一样在我眼前一眨一眨的，梦中的淫绕与现实交替出现。 　　
我托起丽的下额俯身吻上我的唇，近乎窒息的爱欲之火将我焚烧。丽圈绕着我的脖颈，像条蛇一般贴缠着我。我醉了，心乱神迷，辨不清方向，不知自己已飘至何处，到了哪方天际。像中了魔般不能自己。 　　
我们就这般不知吻了多久，时间空间在我脑海中已完全停留。 　　
那一刻，我感觉丽完全属于了我……　　 　　

从此我陷入了一个怪圈，和丽绕不出的怪圈。 　　
她说她爱我，对于她的话，我深信不疑。但她依然扮演着那个男人女友的角色，和正大光明公认的男友成双入对。亲昵地说话，甜蜜地痴笑。 　　
轩，我是爱你的，对他，我已没有太多激情。但我还不能立即放手，毕竟这是一段四年的感情。你理解么，轩？ 　　

我理解，我点头说道，丽看不到我的心伤和无奈。 　　
丽去陪她的男友了，我坐在“蓝色冰点”一个灰暗的角落，媛坐在我的对面用一双满是怜悯的眼神看着我一个劲的抽烟，一个劲的喝酒。 　　
你还不明白？媛说道：她对你，仅仅是在满足一种欲望。她不可能爱你的。这一带的人都知道，就你被蒙了眼，她的名声不太好，曾有过许多暧昧对象。因为她的脸蛋和身材。可她一直有个“固定”的男友，因为那男友的家事很好，父亲是个极有权势之人，在这个城市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最难得的，是那男的也是痴傻傻地爱着她，你说，这样的肥肉她会甘心丢弃么？ 　　
媛，别再说了好么？我的心乱糟糟的一团，理扯不开。
我是为你好，我不想看你伤心难过，为这样的女人。轩，你完全可以摆脱她付之一场新的完全的恋情。比如……　　
媛没有接着往下说。可我明白她想要说什么。 　　
媛对我的好确实有目共睹，她的爱、她的细心体贴，在我无助孤寂时总是神一般第一时间出现。劝慰我，安抚我。从客观角度上说她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对象。 　　
可我对媛的好却始终心无波澜。 　　
我摇摇晃晃地走到窗前，抬头望及窗外，荧幽的月光向一道闪电一样向我扑来，令我无处躲闪，冰凉的蓝，刺痛着我的脸，我的眼…… 　　

三 　　

与媛的开始始于那个心碎的夜。 　　
丽又约我去看电影。她喜欢这种消遣方式，在漆黑的影院，谁也看不清谁，自然可以最大程度上减少发现率。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像极了这漆黑不明的影院，深藏着不可公开。 　　
上天的安排总是无法逃脱。偌大的城市，繁多的影院。却单单在同一个地方遇到她的男友。丽猛然甩开我的手，匆匆丢下一句：你自己看，我不陪你了。她的男友自然没看见我，更不知我曾和他的女友亲昵牵手，他的脸上满是惊喜的表情。 　　
很多人赶着进场，我呆呆地愣在那儿看着丽在那个男人的搀扶下于离我不远的位置上坐下。我起身离开。这样的电影，我想我是无心看下去了。逆行的拥挤人群不断碰撞着我，魁梧的身材怎么就如飘零的浮萍，被击的一荡一荡。 　　
我没有回家。 　

今天酒吧里人很多，来回穿梭，许是周末吧。媛正忙着招呼客人，没有注意到我。我走进去找了个阴暗的角落坐下。 　　
心里感觉一片凄凉，冰刺的啤酒下肚，心顿时空了大片，眼泪一下涌出。音乐也成了哀鸣。 　　
媛走过来时我正疯狂地喝着酒伤心得一塌糊涂。媛夺过我手中的酒杯。你来干什么？我不要你管，不要你同情，给我，我要喝，我要喝……我破口骂嚷着，嘣射的音乐和喧哗的人声压制了我的呼吼。 　　
不要再喝了，轩。媛紧紧抱拥着我，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我把头无力的埋进她的怀里，眼泪似山洪爆发，积压的心剧烈紧缩，被伤痛刺破的愁结，在体内震颤发抖。这时我到底该呼喊谁？该泣嚷谁的名字？ 　　
媛，陪我跳舞。不由分说，我晃悠着拉着媛步入舞池。 　　
迷幻的光影，催人的音乐。我沉溺在一个迷乱诱惑的空寂世界，这里，没有寒冷，有的，只是真实的温暖和激荡的热情。我死死地抱着媛。媛纤纤细臂像牵绕的藤，圈尽我的项脖。我们之间近得能觅住对方的呼吸。 　　
我就这么看着媛，媛也定定看着我。音乐依旧，我们的舞步却早已乱了阵脚。我突然渴盼起这份痴缠的暧昧，我不要孤独，不要寂寞，不要独自哀伤……缓缓地，我在迷离中寻找媛的唇，贴附上去。媛愣了一下，即而狂热地回应我，我能感觉到媛的颤抖……　　

理所当然的，我和媛恋爱了，和众多恋人一样，亲吻、拥抱、牵手漫步。对面那个迷人的公园里到处都飘洒着我们的身影，除了那条林荫道。每次经过我都会绕着走，媛不明白，她的眼神充满好奇和想象。我笑道，不喜欢这阴沉的感觉。 　　
每天酒吧打烊后我送媛回家，然后依恋着半晌舍不得离开。媛任由我拥揽亲昵，可我内心却泛不起一丝激情，仿若在那晚已跟丽已全泄放光了。 　　
丽可以经常看到媛挽着我的手臂从她身边走过。 　　
我知道丽的内心并不好受，尽管她极力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她虚伪的平静隐藏着难忍的酸涩。我很开心地看到她这样，在她面前我会对媛笑得异常甜美，极力张扬着我傲然的胜利。 　　
媛很开心，我也很“开心”…… 　　
果然不久，丽约我出去。 　　
不要叫我去看电影。我漠然回绝。
我在“绿岛”等你。丽说道。 　　
我赴约去了那间咖啡屋。大雨夜，外面很冷，丽在里面已等候多时。 　　
轩，为什么要这样？一入座，丽便急切质问。看着那张难受扭曲的脸我莞尔一笑，望向窗外。外面正落着雨，根根雨丝划破我照映在玻璃窗的脸。划伤我的心。其实，深知自己无法真正平静。她是一道魔咒，早已渗心入骨。 　　

你明知自己不爱她的。 　　
爱或不爱有什么区别？我不知道什么是爱？我不知道你对我或是说对你男友算不算有爱？一连串的发问使氛围突然沉寂起来。后面半晌谁也不说话，就这般沉默着。 　　
漆冷的夜和无望的雨覆占整个城市，有人在雨中奔跑。 　　
回到家已是深夜。 　　
轩，去哪了？媛打过好几次电话。我说：“媛你放心，既然我选择了你，自然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我和丽已是不可能。相信我好吗？”我将话说得异常坚决，心却是虚乎。 　　
我相信你，媛在电话那头亲了我一下。 　　
对丽。瞬间吸引、迷恋，没来由的。只是我的“感觉”并未给自己带来丝毫结果，丽陪着男友去了南方管理一家由这个城市投资的大酒店。我们之间的告别仅一通匆忙的电话。 　　
她将一切回忆弃予我，走得异常洒脱。 　　
和媛交往，生活，已成一种习惯。我不想让毒忆折磨自己，所以我依然心安自得的享受着媛的爱。对于媛，我一直没有那种特别的“感觉”，所以我们的感情发展稳定。
恋爱，可以与爱情无关。 　

一天晚上，媛躺在我的怀里告诉我一个故事。 　　
她的一个好姐妹同一个男人相恋了5年，感情一直很好。本应是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可那男人却吐出这两个字。 　　
……　　
到底什么是爱情？什么是永远？轩，你会这般对我么？媛问道。 　　
我看着她，我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啊，我又能保证什么呢？连那个曾真正爱过对方的男人都不肯定，临时逃撤。我？这个不曾真正爱过对方的人，又能保证什么？有什么资格去保证。 　　
不要胡思乱想了。我于是故作轻松笑道，抱着媛一阵猛亲。媛也近乎疯狂地抱住我，如野火燃烧出的炽热，我被逼迫得有些喘不过气。 　　
轩，很多时候真的好怕你会突然离开。媛泪眼汪汪地看着我。 　　
我拥着她，细细地抚她，像安慰一个受伤的婴孩儿。 　

四 　　

接到丽的电话时是一个阳光灿烂准备遗忘她的日子。 　　
电话响起。接听的瞬间我知道自己终是逃脱不过的。有些事注定无法遗忘。 　　
轩，是我。她的声音。心倾刻间停止了跳动。 　　
轩，有空么？我在“绿岛”等你。 　　
那个很久未去却永远记得的咖啡屋名字。 　　
窗外的阳光像熔化的晶液恣意流泻，将轻舒漫卷的云和整个城市染上耀目的光亮。变化无常的爱情在人群中游荡。 　　
挂上电话后我以十二分的迅速去到那间咖啡屋。
丽在，依旧是临窗的位子。 　　
你来了，正想着你会不会来。丽笑道，熟悉的暧昧笑容。只是笑里，带着一丝苍凉。一年不到的时间，丽变了许多，纯粹内在的变化，外表看来她依旧迷人。但她的一瞥一笑间却被莫名的忧愁积压着，搬挪不开。 　　
轩，我爱你。丽紧抓住我的手，我试图挣脱，却软得毫无力气。我定定地看着丽，看着眼前向我表白一直无法忘却的女人。 　　

我逃离了他。他执意要娶我，我却想到你。也许只有这样的时刻才会真正去掂量爱情，一衡量，我发现自己爱你更多。可你知道的，他父亲在这个城市甚有权势，时刻像强权般压迫我，不得呼吸。所以我选择离开，离开他，我们一起离开这个城市。这次来，单为你。 　　
阳光射入眼中，我的眼只能眯成一条缝，沉沦在混乱的温热中…… 　　
有些情感一旦被触及，顷刻间泛滥成灾。 　　
我帮丽在城市的另一端租了小套公寓，我帮她选的。约我见面的那天是她来这城市的第一天，刚下飞机，放存行囊。之后的我帮她选房子，一起布置家什。 　　
轩，你看这套小屋被我们布置得多温馨多浪漫啊，满是你的烙印。我斜靠着窗沿喝着白开水，丽走过来圈绕着我，那种熟悉的被温情笼罩的感觉。 　　
轩，我的心已被你独个占全，容不下丝毫其他。知道么？离开你之后的日子我不曾有过真正的快乐，晚上睡着，也全是你的影子。丽的唇贴俯我的耳畔，轻呼的气息将我熏得热血沸腾。她的话音吸人魂魄，让人陶醉。 　　
那一夜我没走。诱人燃烛，泼洒暖意的红酒，一道有着魔力般的光线投射入我的心眸，肆无忌惮。我觉得自己有种痴乱的神觅。舒软的床榻任由我们遨游激荡，情欲之花悄然绽放。 　　
无尽的黑暗羽翅笼罩着升腾的凡欲。 　　

抱歉，我去参加一个朋友的生日PARTY，我的手机没电忘了充。后来酒喝多了也就忘记了。朋友不放心我独自回家，所以强行挽留我在他那儿住下。对媛，我只好找出一个极没创意的借口。对此，我不想解释太多。媛轻抚我的脸，我相信你，轩。 　　
我抬起头，看不清媛的表情……　　
周末的下午，我站在阳台上寂寞的喝一杯果汁，那种落日一样颜色的果汁，一只小鸟突然扑棱着从杯子边缘飞出去，杯子跌在地上，变成无数晶莹的玻璃，落日的颜色溅到我的身上。 　　
轩，你想瞒我多久？媛的话音有丝沙涩，因激动而生的隐颤。我看到丽了，昨天，你和她在一起。 　　
我伸向媛的手顿时停在半空，思想静顿。像是被人恨恨拨开外套，窝藏的脏物展露无遗。 　　
我终是逃不出她的。 　　
轩，对于你的选择，我无能为力，只能说，她已经像毒针深扎在你心里。 　　
我确实中毒了，而且很深……　　
媛出了门。我庸懒地靠着落地窗，一种从未有过的心痛和愧疚，像一条条虫子在使劲的一口一口地咬噬着我迷乱的心。 　　

夕阳西下，我伸展双臂，在昏黄的阳光折射下牵出斑驳暗影，忽长忽短，忽隐忽现。 　　
爱情是个变数，谁也无法预知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丽，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呢？我说这话时我们正牵手漫步于湖畔，暮蔼渐散，夕阳火红，燃烧整个苍穹，几抹血红云霞悬于头顶。这样的景致总使人生发出无端思考，想得多了……
轩，你看我们现在这样相处不是挺好吗，既甜蜜又幸福，我怕真是结了婚，我们就没有这样的情致了，你就不会这样对我好了。丽看着我，脸上挂着一种轻描淡写的笑。 　　
丽，可我们总不能这样生活一辈子吧，爱情该有个结果――结了婚，我、你、还有孩子，三个人组成一个家多好……　　
还没等我把话说完，丽已经显得很不耐烦了。 　　
轩，你答应过的，不会叫我去做不愿意的事。 　　
是的，我答应过的。 　　
我看着她，沉默，我还能说什么。 　　
天边飘来一片云，遮住了最后的一抹余晖。 　　
整个世界一下子变得有点昏沉。 　　

丽在改变，到底怎么了，说不清楚。问她，也仅是淡然笑语，强装着无事。 　　
好几天都没看到她的身影了，手机也一直是关着，我不知道她这样一声不响地去了哪里？又为了什么？难道是我向她提结婚的事吗？ 　　
……　　
我坐在电视机前，看着凤凰卫视中文台十点档的连续剧，刚刚演完的是一部《泡沫爱情》。这两天，正是燕珠得了白血病，民修为了给她筹医药费，那么的辛苦，那么的屈辱，然而燕珠还是不治。是的，曾经亲眼目睹别人的爱情在无望中的坚持，我为之伤心。对丽的爱情，因为没有想过无望，没有想过放弃。所以我依然在等待、在坚持。我疯狂的打丽的手机。里面的声音在机械而没有味道的重复：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如需留言，请拨1259，我在电话里面逛吼，丽，你快回来，我一个人很寂寞，我说你回来，你快回来。 　　
我一个人承受不来！ 　　
媛再来找我的时候我正像一具没有灵魂的幽灵漂浮在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媛看着我，愣了半晌，深深吸了口气。 　　
媛拉起我的手贴伏在她的心房，柔软温暖的地方。 　　
轩，别再跟我开这样的玩笑好么？我希望你能明确的告诉我，你到底做何选择，我，还是丽？媛很坚决地问我，表情极其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