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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 QQ背后的罪恶
QQ背后的罪恶
一 于博吹着口哨,用垃圾袋把这个女人的躯干给包了个严严实实。已经包上两层了,他还嫌不够:如果不小心垃圾袋破了,那臭味会把苍蝇招来的。所以他又套了一层,在封口他又多扎了几道绳子。这姑娘很轻,他抱起塑料袋的时候没费多大力气。 他又拿起了一个垃圾袋,把两条腿放了进去。两条腿本就洁白修长,现在血放光了,在卫生间六十瓦灯泡的强光照射下,更显得白嫩可人了。于博忍不住把右手从手套中退出,轻轻地摸了摸那条腿。感觉上没有看上去好。凉,还有点硬。 于博在包裹两只胳膊的时候垃圾袋破了。是被指甲划破的。她临死的时候两只手都像鬼爪子一样五指张开,怎么也掰不回来。于博骂了声“日”,换了个垃圾袋。结果又破了。“我日他娘!”于博有点恼怒地在抽屉里翻出了一个指甲刀,胡乱地给她剪指甲。“啪”,“啪”!指甲飞到了马桶里,指甲落到了浴缸中。 她的头最后也被垃圾袋严严实实地包上了。在于博把这颗头放进去之前,曾经对这着张脸端详了半天。“啧啧啧……”他对这这个姑娘已经僵硬的脸善良的笑了笑。“你还不算是个美女……” 于博穿着一身登山运动员的装束,离开了这所小房子。登山包鼓囊囊的,里面除了一个折叠铲,根本没装什么登山用具,而是装着五个塑料袋,一个塑料袋装着他的生活用品,其余四个装着一个人的身体的不同部分。 凌晨三点的秦皇岛寂静的要命,隔好久才能有一辆车从街道上经过。小路上路灯不是很亮,地面上的黑影都有点影绰绰。夜风还算凉爽,吹在人身上真舒服。天空黑蓝黑蓝的,月亮歪歪地挂在天上,把软绵绵的月光播撒在于博的身上。他顾不上欣赏月色,因为他要去郊区找个地方处理身上的四个垃圾袋。 二 娄海涛耷拉着脑袋,异常丧气。是啊。今天晚上比较失败。怎么能选这家麦当劳和她见面呢?这家麦当劳门面超大,占了整整一个房角,落地玻璃窗和明亮的灯光使得麦当劳里视野极广。 一说到“视野”这个词,娄海涛心里突然抓通了一下。“妈妈的,为了这次见面,我策划了三天,结果……我真是个62!” “你就是稻田的守望者吗?”胖姑娘小眼睛亮晶晶的,不知道是激动还是蔑视,反正看得娄海涛很不自在:“嗯。意外么?” “哈哈,名字挺傻冒的,但是和你倒是很般配么,你看你,长得像个农夫,让你去种稻子正合适!”胖姑娘一乐,脸蛋子更圆了。 娄海涛的脸红得要命。娘西皮,楼海涛在心里骂道,又是一个北京大妞!自己本来就浅薄的要命,外加一副食肉龙的恶心模样,却偏偏最爱损人!你他妈算什么东西你! “哎哟,生气了?”胖姑娘灵敏地收起笑容,随后笨拙地做出一个单纯的表情,柔声柔气地对娄海涛说:“你别生气嘛,人家不是故意的。其实,其实你挺好的。” 这句话说得真他妈愚蠢。娄海涛在心里暗笑:我就是看上你这点才和你见面的,你知道么?我的傻妞? 傻妞既然表示了“诚意”,俩人便又像在qq上面那样,粘乎乎腻乎乎地聊上了。直到面前的圣代化成了两泡粉红色的粘液。 “哔哔哔……哔!”娄海涛的BP机突然哔声大作。他赶紧向对面的胖姑娘作了个抱歉的表情,然后赶紧拔出了腰间的传呼机,认真地看了半天,然后一边盯着呼机屏幕,一边伸手到兜里掏手机……他忽然僵住了。 胖姑娘好奇地看着娄海涛:“怎么了?”娄海涛尴尬地答道:“手机忘带了……来不及了,你带手机了么?我有急事,你能不能……” 没想到这么胖的姑娘用这么卡通的手机。娄海涛一边拨号,一边暗想对面的傻妞用自己的胖手按键的时候会是什么个滑稽的样子,想着想着差点乐出来。拨通之后,他大声地“喂”了两下。麦当劳正在搞活动,特吵。娄海涛紧皱眉头,对着小巧可爱的手机大声说:“大点声!我听不见!”随后,他无可奈何地站了起来,打开麦当劳的玻璃门,走到了外面。然后,他就滔滔不绝地对着电话说了起来,还来回踱步。来……回……来……回……来――这次没回!他头也不回,大踏步向前走去。但是还没走几步,就听身后一声女生的尖叫:“你干吗去啊!” 回头一看,傻妞不止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麦当劳门口,正在惊诧地望着他。 三 桑虹轻轻地打开了小巧别致的金属烟盒,手指轻柔地一按,一只通体乳白没有半点杂色的香烟弹了出来。桑虹伸出如葱的玉指将香烟夹住,随后“啪”一声,动作优雅地打着了手中的Zippo,把香烟点燃。深吸了一口之后,桑虹玉颈微扬,垂在面前的几绺秀发甩到了一侧,露出一张美艳惊觉的脸。可是这张脸上的表情非常的冷,就像北冰洋的冰山一样冷酷。咖啡杯中冒出的热气飘到桑虹脸上的时候,居然迅速地冷凝,消失了。 海融大厦的这间咖啡屋里静悄悄的。这里顾客不多,只有寥寥几桌,除了桑虹,其他人都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他们多半是楼上那些外资公司的雇员。他们的说话声都非常地轻,就像非常不愿意打破这闲静的气氛一样。 一位高大的洋人注意到了桑虹。桑虹也看到了他。他有一头深棕色的卷发,两道浓黑的眉毛,在他向桑虹微笑的时候,脸上还泛起了两个小酒窝。那一双蓝眼睛特意为桑虹射出两道柔和的目光,倾洒在了桑虹那美艳的脸上。桑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随后轻蔑地吐出一个烟圈。那动作迷人极了。 “如果我回到三个月前,我会让你瘫倒在我的身上。可是现在不同了。我只和qq上的人过夜。你是没有机会的。”一想到qq,桑虹面色如霜,狠狠地在面前的金属烟灰缸中熄灭了烟头。那烟灰缸制作的也很别致,是一个六角形的厚实的金属盎,盎的正中央是一只蹲坐着的狮子。 “你好!请问你是……冰凌花语吗?”一位男士的声音。桑虹扬起脸,看到一位身着淡赭色西服的个子矮矮的戴着无边眼镜的男人。听他的口音,看他的相貌:他是个南方人。桑虹一边审视着他,一边微微地点了点头。“你,你好……我是,我是恨水东流。” 男士实在没有想到,在qq上还能遇到这样美艳的女人。他的下面不禁有点发硬,唇舌在一时间也不那么灵便了。“今天晚上我一定要……不然我就妄为一个男人!”男士暗下决心。 桑虹回到寓所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 她感觉自己的腰酸痛的都要断掉了。两条腿走起路来也有点吃力。不过,心中那种复仇的快感让她轻易地把肉体上的不舒服抛到了两千里外。 但是桑虹还是脱掉了身上所有的衣服,走进了浴室,狠狠地清洗着自己的身体。浴室中雾气缭绕。桑虹突然把头探到那面已经覆满了雾水的镜子面前,用自己那颇具肉感的嘴唇深深地吻了吻镜面。 “Welcome to the AIDS club。”桑虹笑了,那笑容既绝望,又残忍。 作者:心与身为仇 回复日期:2003-08-20 02:03:00 四 胡建现在已经非常厌烦qq了。他第一次上网是在2000年的那个冬天。那天北京刚下了一场小雪,小风冷飕飕的。他们单位的杜强和他站在北航北门一边吃羊肉串喝红星御,一边兴奋地讲自己在网上泡妞的经历。听的胡建心痒痒的。结果大晚上的就跑到网吧去申请了个号码。 刚刚开始泡OICQ,真是两眼一抓黑。他说了很多傻话,作了很多傻事。说着说着,渐渐明白了一个真理:QQ上能聊到一块去的女生真是万里挑一阿。QQ上的女生要么就俗不可耐,该知道的屁都不懂,不该说的张嘴就来。她的话题十个有八个半都是又俗又愚蠢,自己的话题十个有九个半对方对不上话茬。QQ上的女生还有就是傲气冲天,鼻息可干虹霓。说话没有一句让你舒服的,一定在心理上在话头上在言辞上占尽便宜,你就是她的出气桶,高兴了抹擦两下,还待搭不理;不高兴了一脚踹飞,眼皮都不眨一下。QQ上也有不那么极端的,但是骨子里也不是善类,或者敏感的要命,你说点什么她都“受伤”,或者处心积虑地骗你点东西骗你点信任,甚至耍一些白痴都能看穿的小把戏。QQ能找到爱情?狗屁。那完全是某些浪漫的作家在意淫。 当然,谁说QQ上没有美女。网吧里面青春靓丽的小姑娘多了去了,一个个都开着小企鹅呢。可是,要在茫茫人海中遇见她们,那可能性大得有如体彩中奖,虽说希望大大地有,但是从长期看,永远是失望大,损失大,能够中奖的永远只是金字塔顶端某些不小心踩了狗屎的人。就算遇到了真正的仙女能如何?美女都是繁忙的交际花,每日要频繁接待应付追求者骚扰者和帅哥大款,一个网上的虚拟信号对于眼光都很高同时又非常重视现实的美女们到底能有多大吸引力,实在不好估量。 在聊了几年、看了照片N张、见了网友若干之后,胡建对“网上自有颜如玉”的信奉指数彻底变为负值――不但不信,还四处劝自己的朋友“悬崖勒马”,赶紧老老实实耕耘自己的责任田一亩三分地吧,Q海无边,回头是岸,从网络里爬出来,又是一条好汉。 所以,当一个昵称叫“冰凌花语”的人要加他为好友,申请验证通过的时候,胡建没马上加她,而是很耐心地进行了反申请:先申请加对方为好友,并在“申请留言”上面写道:我们认识么?如果不认识,请仔细看资料。 五 桑虹本是一个爱干净的人,因为她太爱干净了,认识她的人都有同一种看法:她有洁癖。 是的,桑虹的洁癖是非常严重的。她从不和人共用杯子,自己的杯子一旦被人碰过了,能扔则扔,不能扔也要用消毒水洗涤灵刷洗无数次才能用。她也很少碰别人的东西,无意中碰了不小心碰了或是不得不碰之后她都严格地洗手,然后才能做自己的事情。如果碰了别人的东西来不及洗手就要做下一件事情的话,她总会心神不宁。节目组的人都知道她这个毛病,所以经常性地专门为她准备纯净水若干瓶:用于清洗副主编的手。副主编手不洗净,便不能做出流畅优雅雅俗共赏的号称中央台金牌栏目的金牌节目。 桑虹的洁癖是立体的,全方位的。她的身体一定要干净,身边的东西要干净,空气要干净,连她看见的片子和文字都必须是干净的。 所以,桑虹在qq上很少理睬闲杂人等。在桑虹眼里,男人,绝大多数都是一丘之貉,他们还都生活在一个世界里,而且他们之中“只除了门口的狮子干净”罢了。和他们说话,没的脏了眼睛脏了嘴。 但是桑虹又对上网聊天充满着无限的兴趣,因为她肚子里有太多的香水要喷洒,要倾泻。所以,她有时候会主动找人搭搁,前提是仔仔细细地看清楚对方的资料,因为从中可以管窥一个人的水平,虽然看走眼的可能性占去一半。有人申请加她的时候,她也要把对方研究一番,名字取的俗的连资料都不看;再就是看“自我描述”,那种文采脱俗或是很有学识的才能入桑大小姐的法眼。没办法,人家爱干净阿。 桑虹虽然对肮脏的东西很反感,但是遇见了非常“干净”的东西或者是人,她就会变得非常投入,非常动情,非常浪漫,非常主动…… 但是,人是复杂的。人在生理上堪称地球上进化的最好的生灵,在心智上也完全是地球上最狡猾最诡诈的动物。有时候你看他们的模样就能抽象地判断他们谁是好人谁是坏蛋,但是这些判断常常是错误的。而试图从一个人在网上说的话来判断着人好坏优劣,那更是无知加幼稚。No,no,no,my friend,听一个人说话,只能判断这个人有没有水平,却不能判断这人是好是坏。 至于这个人好人坏人之外还有什么病,那就更不好说了。这个人如果是歇斯底里或者是智力有缺陷,那也许能从他说的话里捕捉到一些或者大量的痕迹;但是如果这个人有……性病…… 桑虹从地下诊所里出来的时候,完全绝望了。这个地下诊所不是黑诊所,而是那种能给她们这样有地位有银子的高级白领保守秘密的“独立诊所”。大夫通告病情的时候面无表情,既不表示厌恶也不表示同情。其实这就等于厌恶。 桑虹回到家里,拉上窗帘,和衣躺了一整天,一动不动。第二天这个时候,她从床上爬起来,拿出手机,开始拨那个人的号码。“对不起,您拨的号码是空号,sorry,……对不起,您拨的号码是空号,sorry,……”桑虹突然陷入狂怒,把手机狠狠地抛向客厅。“碰!哗啦!”那是鱼缸破碎的声音。可怜的小金鱼们面对着这突如其来的灾祸,毫无反抗的能力,只能随着倾泻而下的本来荡漾在鱼缸中的水来到地毯上,大口地吸气,吐气…… 桑虹又打开了电脑。在一串灰色的头像中,她找到了那个罪恶的狮子脑袋。很多帅哥都爱用这个狮子脑袋吧?我恨这个她妈的狮子脑袋!桑虹恨不得从电脑里把他拖出来痛打一顿,用水果刀剁成肉酱,再一口一口吃下去……把问题想到如此幽默的程度,桑虹自己也咧开嘴笑了一下,结果嘴咧的太大了,刺激到了鼻子,所以鼻子一下子很酸,很酸…… 她对那个名字叫“千年一诺”的狮子头怒吼:“你在么?你给我滚出来!你这个卑鄙的混蛋!你这头自私的猪!你这个变态!你这个……!” 留言结束,桑虹软软地趴在了电脑桌上,放声痛哭。泪水入涓涓细流,顺着电脑桌的后腿流淌到了地毯上,同鱼缸里的水共同阴湿着这块布满卡通图案的地毯。 她拿起电话,拨了一个110。但是,在振第一遍铃的时候,她又把听筒撂下了。 她改主意了。她要报复。 电视台三教九流,与社会上的任何人都存在认识的可能,作为中央台如此重要的栏目的如此重要的副主编,桑虹认识不少人。她丝毫没有犹豫,一边从账户上调钱,一边联系人。三个星期之后,在一个建筑工地的一堆建材下面,一具刚刚开始腐烂的男尸被人抬了出来。尸检结果:死前曾被钝器锐器多次伤害,伤口很多,不少于80处,死于失血过多。此人还是艾滋病患者。 从此,一个有洁癖的当红栏目副主编一个才华横溢傲睨中央台的美女桑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她的公寓毁于一场大火,房子中几乎一切都被烧成了焦炭,却没有找到她的尸体。她的账户在大火前注销了,她的手机停机了,电子邮箱封闭了,她在人间蒸发了。 从此,网络上多了一个美女:冰凌花语。她浪漫,她体贴,她受过伤害,她尝过痛楚。她非常需要你的同情,你的抚慰,你的关怀,你的体味…… 头天晚上她得到了“恨水东流”――一个南方男人的抚慰,今天晚上,她决定和这两个人:高粱地守望者和高山仰止好好聊聊,时 作者:心与身为仇 回复日期:2003-08-20 02:04:00 头天晚上她得到了“恨水东流”――一个南方男人的抚慰,今天晚上,她决定和这两个人:高粱地守望者和高山仰止好好聊聊,时间不多了,要尽量多地得到男人的抚慰嘛。 六 娄海涛聊天有很多规矩,都是给自己定的。过于精明狡猾的不和她聊,过于小心谨慎的不和她聊――二不聊;不说自己的真名字,不说自己的真实身份,不说自己的电话号码和邮箱地址――三不说;最终目的一定是约了见面,约了见面的目的一定是划拉一把,或者为色,或者为财――一个终极目的;终极目的实现了,就一定要改换昵称,更换qq号码,还要永远不在使用上一个号码期间所去的网吧出现――三个必须更换。 娄海涛一点都不觉得累。这总比听课刺激,这总比去打工轻松。找个失落或者自卑的MM侃一侃,说说甜言蜜语,侃侃知心体己,表示一下关心,暗示一下倾慕。这样,很多情场失意,Q场得意的姑娘们就得到了满足自己虚荣心的机会,让这个“开朗善良又能体贴人”的大哥哥满足一下,甜蜜一下,真是比什么都滋润。有些恐龙们可能永远满足于过过嘴瘾而永远不肯展示真身,但是更多的丑妹有着强烈的追求幸福人生的欲望,如果她们好不容易遇到的能对自己倾心倾情青蛙王子能约自己见面,怎么能不抓住这次机会呢? 当然,见了面之后这些妹妹没有不后悔的。有的人是见了这么个农夫一样矮小猥琐的男人没了胃口扭头就走的(谁说咱恐龙没追求?咱也非帅哥不见);有的人是说话当中手机被农夫拿走一去不回的;有的人则干脆火辣辣汗淋林地活塞运动之后一觉醒来发现人财两空的。即使像那天胖妞那样幸运地没有让这个“守望者”得逞,最后也永远不能和这样一位再聊天了。 娄海涛扮演的就是这样的角色。他觉得很不错,这总比那种天天泡在网上除了浪费掉的时间浪费掉的网费浪费掉的感情之外一无所获要强。他就是这么想的。当然,头一天晚上她确实一无所获――那个倒霉的麦当劳的倒霉的宽广视野让他不但没能成功地拐走手机,还丢了人。他整整懊恼了一宿。不过生活还要继续,第二天,他还要换个新号码,开始新生活。 这一天傍晚,娄海涛的新号码暨新昵称刚刚投入使用,就又遇到自投罗网的了。娄海涛心中窃喜。不过,他还没有急于加她,他还要考察一下这个MM的“可操作性”。所以,他看了看她的资料:昵称――冰凌花语。留言:她浪漫,她体贴,她受过伤害,她尝过痛楚。她非常需要你的同情,你的抚慰,你的关怀,你的体味…… 有戏!受过伤害,尝过痛楚……这样的女生,如果不是没病找病硬装作痛哭状的傻妞,便是真的伤痕累累,心神俱丧――这样的姑娘最容易骗了!猥琐的娄海涛眼中掀起一阵贪婪的狞笑。 七 每次有MM要加胡建,他都会让人家去看自己的资料。其实他的资料上几乎什么都没有。昵称:高山仰止。城市:北京。年龄:很老。其余全空。只有个人说明上面写着:“欢迎自由、平等、诚挚的对话,谢绝自以为是无病呻吟胡思乱想者!” 本来他这样和人家说话,就会导致一些心气颇高的MM一去不返,再不会屈尊申请第二遍。有些颇有些自知之明的MM看了这段留言,也会或愤恨或气馁地销声匿迹:咱丢不起那人哪。 能坚持下来继续对“高山仰止”进行申请的,一半有三种人:1、过于好奇或者过于仰慕者;2、什么都不在乎的愣头青;3、别有用心者。 当然这还是别人替他总结出来的。胡建从来都是自己忙自己的,对这些qq上的你加我我加你,很少有闲心去理睬。这次,这个“冰凌花语”碰了个小钉子之后,居然锲而不舍地第二次向他申请。留言写道:资料已阅。可以了么?J 当然可以。咱对人不耐烦那是个性,但咱做事情该怎么着就怎么着,那是讲究。胡建毫不犹豫地点击了“通过验证”。他本来就应该不在乎,因为他从来不把那种聊两句一看不对路子就随手塞到黑名单里去的行为当作麻烦事情。 互相验证通过之后,胡建看到了一个新的“美女”头像。他冷笑了一下。这样的女生或者真的很美,或者奇丑。美女和自己是什么都扯不出来的;奇丑的丫头更是屁都聊不到点上。瞎耽误功夫。胡建决定自己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冷眼看看这个“冰凌”能结出什么样的“花语”。 等待了半天。大约十分钟。谁都没说话。胡建的胃口有点被掉起来了。他终究还是俗人。他喜欢那种自己的冷屁股被别人贴上热脸蛋的那种感觉。要是对方也不尿自己,他终究还是会失落。 胡建又打开了“冰凌花语”的资料看了看。个人说明:“她浪漫,她体贴,她受过伤害,她尝过痛楚。她非常需要你的同情,你的抚慰,你的关怀,你的体味……” “hoho。”胡建在心里撇了撇嘴。“还是个浪漫的MM。”说罢,他就继续他的工作去了。结果一生突然的“嘀嘀嘀嘀”吓了他一跳。他忘了,刚才因为要听一段网上广播,他把音箱的声音调的特大。 胡建低头看了看。是那个“美女”头像在一闪一闪。打开对话框,冰凌美女的开场白原来是这样的:“果然是高山仰止哦,我们这些黔头白丁难得能和大人您搭上一句话 J” “看来这个姑娘水平还可以。”胡建心情比较平静些了。这也因为对方没有和自己硬顶下去,而是再次“屈驾”主动和自己搭话。这就不能不理人家了。否则就是给脸不要脸了。 但他也确实没什么可说的,就随意来了一句:“对不起,刚才有点忙,不好意思。 :)” 一般的姑娘听到这句话都不会高兴。你忙还打开qq做什么?那不是有毛病嘛?要么就是不愿意理我。你有什么了不起的?牛气什么啊你?就像我少了你就没人可聊似的! 可是“冰凌花语”性子很好。她给了个笑脸。然后顽皮地问道:“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号称‘高山仰止’吗?是长得太帅还是学问太高深了呢? :P” “hoho,我既不帅,也没什么学问。”这样的姑娘至少不会给人什么坏印象。胡建想。“俺就是觉得这个名字好听捏。咋样?这名儿很雅吧?”胡建故意来了段土腔。 “嘻嘻,就是就是,真是鹅立鸡群阿~” 这就叫开场白了。开场白,常常能“先声夺人”,通过互相交换“第一印象”而从此奠定两个人未来的聊天的基调。胡建隐约地感觉这个“冰凌花语”很“有货”,决不是那种俗气或是娇气的女人,一定是一个能聊出深度同时又能放开了聊的人。 他不再忙着打游戏了,而是专心地和她聊了起来。 作者:心与身为仇 回复日期:2003-08-20 02:05:00 八 桑虹本来不打算搭理那个“高粱地守望者”。这个人的昵称是那种介于俗气和脱俗之间的名字,光看这个名字很难判断俗否雅否,这要看是什么人用。虽然高粱地守望者这个名字极大地钩起了桑虹的好奇心,这个人的资料也很有特色,但是仅仅和这个人说了两三句话,桑虹就清晰地感觉到:这是个肤浅愚蠢的色棍。 桑虹在生活中经常遇到色棍。当她走在街上的时候,她常常能感觉到身旁或者身后那一双双小济济色迷迷的眼睛在直勾勾地盯着她看。那眼神恨不能力透衣襟,把她的胴体看个够。有时候,在公车上,还会有人故意地从她身边经过,并且让自己的下体与桑虹高挺的臀部产生摩擦……桑虹还记得,有一天深夜她一个人经过上地那条昏暗的小巷的时候,一个男人尾随了她很远…… 所以,桑虹非常厌恶色棍。他们没一个好人,不,他们不能算作人,他们不配。他们前辈子可能是狗,可能是青蛙,可能是苍蝇,可能是任何对性交的兴趣超过一切的动物。 当然,桑虹也是个娇羞的女性。她不会扭过头用手指去戳色棍的双眼,她也不会用手里的坤包把搭在腰上的男人的手打开,她更不会冲向那个跟踪她的男人与他搏斗。她有她的骄傲,她有她的原则。在这种人面前,她永远是冷如冰霜,不对你报复,但是也充分地警告了你:你别太过分! 在以前,桑虹在网上遇到色狼,常常是冷笑两声然后就此消失。 这次不同了。桑虹要报复。她要报复的对象中,首当其冲的就是这种色狼。其次呢?其次,就是那种自以为是其实在骨子里非常虚伪的那种男人。这种男人异常地自命不凡,他们的自命不凡体现在生活中所有的方面中,包括在网络上。他们也许很有礼貌,也许还能对你笑,但是他们其实是高高在上的,从他们的语气中,从他们的态度中,你能清晰地感觉到他们对你的不重视,对和你聊天这种事情的不屑。然而,当他们最终脱下裤子爬到你身上的时候,他们又变成了一只淫荡的公狗,什么清高,什么尊严,什么风度,一下子就荡然无存。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们比色狼还要可恶。 桑虹那天把自己的公寓炸成飞灰之后,特意坐车去了香山,在香炉峰上,她面向苍翠的西山沉思了好久好久。是的,所有自命不凡的男人都是伪君子,因为他们最后都会来到她的床前。 仅仅说了短短的几句话,桑虹就知道了:“高山仰止”会成为最终爬到自己身上的又一个伪君子的。她突然淘气地撅了噘嘴:我能不能在这一夜之中把色狼和伪君子都拉进我的AIDS俱乐部呢? 九 邹艳吃力地从书包中翻出了一枚化妆镜。这一下动作有点大,牵动了她右侧的肋骨,一抽一抽地疼。在小镜子中,她看到了自己的脸。 左边脸颊上有几条血道。右侧的嘴角破了一块皮。两个鼻孔还在滴血。一双美丽的杏核眼对着镜子眯成了一条缝――这双眼睛分明在笑! 是的,邹艳对着镜子一边细细地看,一边得意地笑了起来。她笑得是如此得意,以至于她的手颤抖得拿不住镜子了,那圆圆的化妆镜“啪”的一声落到了地上,然后在地上滚动了起来,直到它消失在黑黑的床下。 “不是不打脸嘛?”邹艳笑得喘不过起来了。孟刚早就走了,他已经听不到邹艳这充满挑衅的浪笑了。这个粗野的左前卫,一开始打人就头脑发热,就像他在场上一样。说好的,打屁股踢大腿都可以,可是他……他竟然打我肋骨,还打了我的脸……下次不找他来了。 有人爱好美食,有人爱好猎奇,有人爱好聊天,有人爱好嫖妓。上帝创造了人,并且给了他们活动的能力和自由,而人们也没有浪费这个能力这个自由,都在尽情地享受着生活。于是,人们有了各种各样的爱好。邹艳也有自己的爱好,那就是受虐。 邹艳的男朋友孟刚,就是那位左前卫,第一次被邹艳领到床上的时候,实在是狂喜不止。他的男根本就好似玉柱擎天,一番云雨之后,MM们没有不满意的。可是这天夜晚,孟刚鏖战了三个半小时,累到臭汗淋漓,连着抽筋两次,邹艳的小嘴始终撅着。大汉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挫伤。他运了运气,拧了拧腰,正要开始拿出最后一点体力以阅红颜…… “省省吧。”邹艳撅着嘴说。“为什么!”孟刚有点怒了。“因为……”邹艳的杏核眼眯成了两段弧线,真美啊。 第二天中午,两个人在床上醒来的时候,都感到浑身酸疼。但是也都挣扎着爬了起来。孟刚因为头天晚上体力消耗过大而腰酸背疼;邹艳则因为屁股大腿和胸脯被击打了太多下而酸胀难忍。 不过,两个人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们是如此地满意,以至于大中午的,顾不上酸疼,就又迫不及待地运动了一次。 这一天邹艳很不满意。这个白痴孟刚打得太来劲了,连她不让他打的地方都打了。不过……还是很过瘾!很刺激! 想这想着,邹艳打开了电脑。又打开了qq。正当她和在线的网友们寒暄的时候,灰色的小喇叭一闪一闪地给她传递信息了:一个昵称是“为你倾城”的人,要加她。 邹艳从不拒绝他们。只要不是发广告的和宣传大法的,她照单全收。可是她不知道,这次她验证通过的人,将要把她送上不归路。 作者:心与身为仇 回复日期:2003-08-20 02:07:00 十 娄海涛咽了口唾沫,得意地把烟头按灭在电脑桌上。前面不到三寸就有一个烟灰缸。 今天晚上果然有收获。那个清高的“冰凌花语”虽然有几分钟对自己不理不睬,但是刚才她终于对自己敞开心扉了!而就在一分钟以前,她还问了楼海涛:你今天晚上有时间嘛? 楼海涛感觉到自己的成就感和阳具同时鼓胀了起来。 楼海涛对付MM有自己的一套哲学。他最喜欢和那些浅俗还有写自卑的MM聊天。她们希望男人们不在乎她们的丑,并且能把好话远远地说给她们。如果你能够厚着脸皮满足她们的要求,除非过于变态的那种,其余的都会乖乖就范。楼海涛现在满怀自信,从邂逅到这样的恐龙MM到把人家拉到饭桌咖啡桌甚至MM家的床垫上,平均起来三天就够了。当然还有一些MM是娄海涛主动放弃的:骗起来不方便。更有几个MM纯粹变态,任娄海涛磨破嘴皮子,人家就是不上钩。当然了,她们还是少数。 遇上那种冰清玉洁的女生,楼海涛总是把自己展现的很“本色”,决不勉强求雅,决不违心迁就,该怎么耍就怎么耍,该怎么俗就怎么俗。这样很可能把人家气走了,但是,很多MM还是选择了留下。因为她们甚至不屑于把你从好友名单中抹掉,好一点的,甚至还会因为对这种人的厌恶而把他留在名单中。这是一种奇怪而又非常普遍的心态,你非常讨厌见到某件东西,可你却不一定对之视而不见,你可能越厌恶它,就越注意它,就像你会用一种狠毒的眼神专注地盯视着一只恶心的松毛虫或是用非常悲伤的心态去细细地阅读一本让我们伤心欲决对作者咬牙切齿的悲剧性质的小说一样。 遇见这样的MM,装作白面书生或是白马王子都没用的。MM们都有火眼金睛,你那点雅骨,人家说几句话就看穿了。这些MM同时还有着一身铮铮傲骨,但是奇怪的是她们非常看不上对自己点头哈腰一脸媚态的,你有个性,有脾气,人家才能用正眼看你。 所以,遇上这样的MM,楼海涛之道一以贯之:我很俗,但我有个性。 娄海涛能够这么自信,还有一个原因:他每个qq号码几乎都是“一次性”的。因此,他似乎非常犯不上特意去逢迎谁。和你聊完之后,我可能就永远消失,你对我所有的鄙视和怨恨,都留给那个再也不会出现的昵称和头像吧。 “我的自信和个性又征服了一个MM,hoho。”娄海涛得意地狞笑着。“而且这个MM还特别不一般――属于‘冰清玉洁’型。妈的,老子今天看看能不能把‘1号计划’放一放,执行一下‘2号计划’试试。” “1号计划”就是娄海涛最驾轻就熟的――和MM见面之后借用人家的手机然后就此消失,简称“暗渡陈仓”。“2号计划”也就是“骗色”了。他还有“3号计划”,那便是力求混熟了狠骗一笔。不过,鉴于娄海涛外形萎缩,雅骨欠缺,本身还猴急的诸多缺陷,他的“2号计划”仅仅实行了不过一次,“3号计划”连想都没敢想过,只有“1号计划”颇得手了几次,让他把用自己的无耻骗来的手机用非常低的价格处理了出去。得到的钱不多,但是带给人的伤害和损失,却比这大多了。所有骗子做出来的事情其实都是这个效果。 “你今天晚上有时间嘛?”“冰凌花语”的话还在对话框里,醒目地映在娄海涛面前。就这一句话,便让娄海涛走神了好半天。怎么回答呢?嘿嘿:“时间确实是有,不过……” 这个省略号有说道。具体怎么解释,视对方的反应而定。对方如果表示很想见面,那这个省略号就解释成“不好意思,时间倒是有,只不过稍微晚点”;如果对方一下子缩回去了,那这个引号还有两种解释,如果娄海涛特想见人家,他就把省略号解释成“本来是有事,但是既然MM你要见我,我一定要把事情推掉di,就是下刀子我也要来……”;如果娄海涛也知道见面无望,那更简单,直接告诉人家:时间是有,但是刚刚约了人。 “不过什么?你出不来吗?J”冰凌花语似乎很想见见他。娄海涛舔了舔嘴唇:“不过……哎,真不好意思,时间是有,但是要稍微晚点。” “没关系啊,我很晚下班的。晚点没关系的。”“真的吗?”“是的。 J” 于是,娄海涛龇着牙,和冰凌花语约定:晚上十点,五道口那个“墨西哥酒吧”见。 越好了时间之后,娄海涛还屁屁地多了一句嘴:“我会遇到一个美如天仙的你吗?”说完了他就后悔了。没想到冰凌花语笑了:“嘻嘻~~ 888 不见不散哦!” 作者:心与身为仇 回复日期:2003-08-20 02:08:00 十一 胡建和“冰凌花语”聊的也很愉快。冰凌花语正是众多男是梦寐以求的那种Q友:健谈,浪漫,优雅,适应性强。“如果这个‘冰凌花语’能和她的话语一样美,那就太完美了。”胡建想。 胡建其实也是个健谈的人。他在网络上总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其实如果能够敞开了谈的话,胡建就会变成一个友善、热情和真诚的男人。就像他在生活中一样。在网络上,每个人脸上都罩着一层面具,这层面具让人们用矜持甚至冷漠来保护自己。这种心态是完全正常的。人人都不愿意让人看到真实的自我,因为人被看透了就实在没什么意思了。但是一个人用平常心来和人交往,很容易就会暴露自己。所以大家都只好隐藏自己,希图通过这种行为来遮蔽住那个真实的自我。 这天晚上胡建终于找回了久违了的聊天的快乐。他衷心地感谢冰凌花语。他真想见一见这个聪明可爱又成熟文雅的姑娘。于是,他违反了自己的原则,颤巍巍地打出了一行字:“我可以请你喝咖啡嘛?” 说完这句话,胡建的心颤抖不止。在某一瞬间,他甚至非常后悔说了这句话。因为这句话可能会毁掉刚才言来语往所培养出来的良好印象。双方的。 对方的反映明显慢了整整一拍。过了大约45秒,冰凌花语终于开口了:“好啊,你看什么时候合适呢?” 胡建的心一阵猛跳。这可是第一次!第一次在网上约女孩子!他忍耐住内心的激动,回答道:“明天好么?” 又是一阵沉默。胡建觉得这段时间长的像是过了十分钟。随后,冰凌花语回答道:“好的。明天下午好吗?下午4点可以吗?在西单那家星巴克?” “好!没问题!”第二天是星期六。没什么事情能阻挡他去见网友了。胡建心里又是一阵激动。可怜的人阿,他不知道,AIDS俱乐部的大门已经为他敞开。 冰凌花语果然是个成熟和聪明的姑娘。既然在互相印象最好的时候对方提出了要约出来,再谈下去就不够明智了,那样只能制造尴尬。所以,冰凌花语轻松而又礼貌地和胡建说了声“拜拜”,便消失在了qq的蓝条中,把无限的遐想和回味留给了胡建。 生活是个奇妙而又五彩缤纷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什么有趣的事情都能让你碰到,把这些五彩缤纷的有趣的奇妙的事情连成一条线,就是人生。 胡建还在回味和咀嚼刚才的那段美好的谈话的时候,他的qq又响了。刚才和冰凌花语聊的高兴,就上线了,忘了再隐回去。 这次,又是一个北京的,女生,向他申请。因为刚才那“美好的回忆”,胡建没有费力气去看她的详细资料,就加了她。 这个姑娘的昵称是“梦雨”。名字很好听。胡建没有马上说话,而是低头去调试线路去了。抬起头来,他又给茶杯续了点水,看了看新闻。扭头一看,“梦雨”这个紫红色头发的短发头像一动没动。胡建不禁皱了皱眉。因为心情好,他还是主动给人家抛去了橄榄枝: “你好。” 几乎是同时,对方的回信就来了:“你好。” 胡建最受不了这种尴尬了。一般双方用这种尴尬的开场白的话,谈话进行下去的可能性也就是30%。因为两个“你好”之后胡建是绝对不会屈尊主动开展话题讨论的。还好,胡建正皱眉头呢,对方说话了。 “你的名字什么意思?” “随便取的。” “你在哪里?” “我在北京。” “你是做什么的啊?” 胡建对这种直白的问话虽然说不上反感,但是绝对会感到不自在。所以,他答道:“我做教育业。你呢?” “你多大岁数?” 胡建有点不高兴了。对自己的问题不予理睬,而继续对他进行追问。胡建冷淡地说:“资料上写着呢。” 胡建心里想:她要是消失了,我立刻拉她进黑名单。 可是她没消失。她不但没消失,反而说出一句让胡建心跳加速的话:“有过一夜情吗?” 胡建一个愣神。难道……?不行,还是谨慎些好。于是,胡建回答:“…… 有过。”这样,表示自己比较克制但同时又比较诚实。他还要进一步分析对方到底要什么。 “那你想有吗?”对方的问句。 “…… 为什么问这个?”胡建有点明白怎么回事了。 “你想有吗?” “男人都一样。”胡建避免了直接表达自己的想法。 “那你有诚意吗?” 胡建一愕。如此直入主题,胡建还没有做好准备。他只好说:“那要看对方。感情也是相互的阿。” “那么,你有钱吗?这么说你不会介意吧?” 胡建笑了。多么俗气。俗气的一夜情。他不假思索地回答:“没钱。很穷很穷很穷!”还配上一个龇大牙的笑脸。 “哦。” 随后就是长时间的沉默。胡建又做了半天事情,低头一看:那个“梦雨”人还在,但是已经沉默许久。 胡建有点心软,便问道:“你干什么呢?” 又等了半天,得到的回答是:“你不想就算了。88” 呵呵,没想到会这样。胡建叹了口气:“88。”这件事情其实是在平常不过的一件小事情。它可以说是人一生中万千场戏中的一个小插曲。但是,插曲虽小,却常常能给人留下很深的印象。很就不能忘却。在当时,这件小事让胡建一个晚上都没心思写报告了。这都是聊天惹的祸。 作者:心与身为仇 回复日期:2003-08-20 02:09:00 十二 邹艳用了整整一个下午,又是热敷,又是描摹,终于把脸上的伤遮掩过去了。邹艳长着一张“娃娃脸”,小鼻子小眼睛小耳朵小脸蛋,粉黛浓施之后,感觉就像参加学校文艺表演的初中生,而不是那个二十啷当岁渴望刺激喜欢被虐在叫床的时候喊出的尖锐的叫声能吵醒整个楼的成熟女人了。但是邹艳不在乎。她相信她自己的魅力,长相不说明全部。尤其在一个女人穿戴整齐的时候。你能清晰地看到的,只有一张脸,还有一个被丝绸化纤布料包裹着的身材。我身上最有魅力的部位都被严严实实地遮挡着,我没有被严严实实地遮挡着的部位仅仅能够和你的眼球神交,可是那却不能给你带来什么快乐,当然也就不能给我带来快感。所以,那个没有被严严实实地遮挡着的部位嘛,说的过去就行…… 邹艳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有“磁性”的Q友。他说点什么都能说到你心坎里去,你说点什么他都能接上话茬,从不让你尴尬,从不让大家冷场,但是同时你却感觉他说的话从来不是实实在在地印在你眼前的,而是飘飘忽忽若即若离。他的话很短截,很“阳刚”,但是阳刚之气凝成的骨骼外面却是柔情无限的外表。邹艳对这样的男人特有感觉。聊到最后,她都恨不能立刻骑在他的身上,用自己的尖叫来表达征服了这个男人的狂喜!她迫不及待地和他约了时间,地点,打出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她已经完全酥软了:约会地点是个宾馆。她甚至都在联想那个言语之间魅力四射的男人的体味了…… “南土城宾馆”在大兴黄村。邹艳酥软的四肢在出租车中由于长久地保持一个姿势而变得酸疼。她有些没耐心了,恼怒地把太阳镜推到了头顶。在玉蜓桥上疾驰的时候,落日的金光仍然那么刺眼,把车内的每一件物事都映得通红通红的。 “死我也不来这个鬼地方了。”从小娇生惯养的邹艳咬了咬牙。说到死,她突然感觉心里有点慌,又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这么慌。于是,她扭头对司机说:“师傅,来点音乐吧?” 就在邹艳最百无聊赖的时候,黄村到了。出租车在一个树立着“建设文明和现代化的新大兴”的告示牌的路口向左拐,路边都是小门面的门市了,民工一样的行人一边悠闲地溜达,一边贼溜溜地盯着车里的邹艳看。又拐了几个路口,司机停在了一片平房面前。邹艳叼着墨镜腿问道:“就是这?”司机答道:“对咯,小姐,绝对没错,这地儿您让我拉可真找对地方了,昨儿我还带了一对来这呢……”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48?给您。”邹艳气呼呼地下了车。什么他妈破地儿啊,还那么费银子。小胡同没有路灯,静悄悄的。虽然太阳还没完全落山,但是胡同里已经黑影幢幢。这里能有宾馆? 不过,平房中隐约传来的新闻联播的声音和胡同口零星出现的行人又把她心中的疑虑赶走了。热衷于寻求刺激、勇于挑战刺激的邹艳是不会害怕的。尽管有点心慌。 邹艳的高跟鞋根部特厚,这让她每一步都走得扭搭扭搭的。扭了大约五十米,右手边一条更小的胡同上终于现出了一块牌子:南土城宾馆。五个字由霓虹灯管组成,颜色赤红赤红的。 “你就是……”邹艳坐在宣软的床上,眯着一只眼睛,舌头滑溜溜地问。她感觉两条腿都软得走不动道了:“你真帅!”她色迷迷地盯着面前这位帅哥,把杯子中剩下的咖啡一饮而尽。 十三 “撇大轮”是东北话,意思是说好了不算数,白把人折腾一趟。当楼海涛手表指针指向凌晨两点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这个词。他不是东北人,但是他在一个语音聊天室听到过这个词。妈妈的,这个女人,这个“冰凌”一样的女人也会耍大轮!楼海涛鼠迷迷的小眼睛里面喷出了两团怒火,这两团怒火在酒吧的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在黑陈弥漫的空气中飘了大约一点五米的距离,落在了一位浓妆艳抹的美女脸上。美女意味深长地看了楼海涛一眼,还挺了挺胸。楼海涛恶狠狠地喝了一口酒,嘴里嘟囔了一句:“操!贱货。” 他决定离开。管他XX的什么冰凌花语大粪臭鱼。那种清高的女人都是贱逼,她们除了羞辱你就是正要羞辱你,以后在qq上遇到这样的女人一定要好好臭臭她们! 他正在咬牙切齿地念叨着,忽然感觉头发被人拽住了。他刚要挣扎,突然发现一张面目狰狞龇牙咧嘴的丑脸已经贴了过来。秃头。刀疤。脖子上的大金链。楼海涛立刻换成一副可怜相,哭咧咧地喊道:“大哥,我没做错什么啊!” 秃子怒眼圆睁,揪着楼海涛的脑袋强迫他转了个方向:刚才那个美女正轻蔑地看着他笑。 楼海涛到家之后耳朵还嗡嗡地响,脸上还火辣辣地疼。几天之内他这已经是第三次郁闷了。“今年我还23,不是本命年阿。”他嘟囔道。 打开电脑,楼海涛马上打开了qq。他要找到那个愚蠢的白痴的淫贱的62的冰凌花语,他要用最肮脏最龌龊的话把她的耳朵充满。 让楼海涛差异的是:“冰凌花语”竟然在线! 这突然的发现让他一时间有点血压上升,脑袋“嗡”的一下!他双手颤抖地从抽屉中拽出键盘,刚要把自己刚才构思好的最脏最难听的骂人话倾泻出去,突然看到冰凌花语的脑袋在一闪一闪。 “你终于来了! J 我等你好长时间了!”冰凌花语说。 娄海涛的火气一下子被浇灭了一大团。在MM面前,娄海涛的火气就是灭得快阿。 “我都等你6个小时了!”一个哭脸。“可是你就是没有出现!” 娄海涛咧了咧嘴。那本来应该是一个萎缩的笑容。但是笑容牵动了被打的脸。他的火气又上来了。当然,职业骗子在目标就在眼前的时候最终还是控制住了脾气,这就是职业素质。 “我也等了你4个小时。”娄海涛说。看对方的反映。 “这个,怎么和你解释呢?……”一个羞涩的红脸。 娄海涛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呵呵。我明白了。美女。你是在和我耍。目前还不知道你要怎么耍我。如果你是“欲擒故纵”,那还好说,嘿嘿,终究还要见面嘛。到时候老子见机行事,骗人骗财随我。你要是特意耍我玩,嘿嘿嘿嘿!他已经记录下了对方的ip。在电脑公司的老五手里有一个ip定位软件,这次又能用上了。如果你在网吧,呵呵,北京所有的网吧老五那里都有底。如果你在家,嘿嘿嘿嘿…… “事情是这样的……”冰凌花语真是语言高手。短短一分钟之内,就把事情说了个明白,让娄海涛那颗受到严重侮辱的心得到了平抚。原来是出了交通纠纷。好说好说。娄海涛倒不是完全相信了“冰凌花语”的理由,而是他很好奇:这样优雅而又善于言辞的姑娘,到底会是美女呢?还是恐龙呢?最好不要是那种中不溜的女人。 冰凌花语虽然又非常充分的理由:交通纠纷,但她还是为刚才的撇大轮而感到内疚。所以,她主动提出:你现在有时间嘛? 娄海涛简直心花怒放,不禁又勃起了一次。这是好兆头嘛!现下已经凌晨四点,晨鸡初唱,如果你这次没“颠”我(又是东北词),那么……就有好戏看咯! 娄海涛关掉电脑之前,终于受到了老五的短信。Ip已经定位:大兴黄村某民居。 娄海涛不禁歪了歪嘴:好远。不过,如果能成功地实施3号方案开个大荤,也值了! 作者:心与身为仇 回复日期:2003-08-20 02:10:00 十四 当邹艳苏醒过来的时候,发现眼前一片漆黑。“这里是哪啊?”脑袋一时发蒙,她想张开嘴把这句话问出来。可是她失败了。口中一个坚硬的、布满牙齿那么大的小孔的圆球顶住了她的舌头,让她不能发出一点声音。她又作了一下努力,试图发出一点声音。结果只听到了“呜呜”的哀鸣,而且口水还顺着口中这个小球的孔洞流了出去,淌到了琵琶骨上。她试着眨了眨眼――没戏。眼前蒙着厚重的黑布,勒得眼睛胀胀地疼。身上凉飕飕的。她的胳膊动了动:已经被牢牢地绑在了床头两侧;她又扭动了一下身体,终于感觉到了:自己竟然一丝不挂! 她的脑袋还在发蒙,但是甚至已经很清醒了。她现在已经不着片屡,被人结结实实地捆在了一张床上!这就是她刚才坐过的那张宣软的床吗?她试图回忆……回忆刚才……哦。明白了。经过痛苦的艰难的回忆,她终于想了起来:她在失去知觉之前喝过一杯咖啡。 虽然邹艳是如此地热爱着受虐,但是这种受迫性被虐却是始料不及的,也是她不愿意的。她从来都是主角兼导演,如何虐,怎么虐,虐成什么样子,都应该由她来指挥,虽然效果有时候不理想。可是现在…… 邹艳开始猛烈的挣扎,口球的孔洞中传出了一阵愤怒的呜咽。床单大概是纺绸的,很滑。床头被邹艳的挣扎震的“咣咣”直响。泪水夺眶而出,洇湿了面前的黑布。 这时,她感到自己的头被人狠狠地按住了,好疼。胸前突然感到凉飕飕的,那大概是一致冰凉的刀片。邹艳突然感到非常害怕,她不再挣扎了,浑身在瑟瑟地发抖。这时,一声非常细小的低于在耳边响起:“你这就对了。你再挣扎我就剐了你。你不信试试。” 十五 “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哇,莫回阿头……”娄海涛蜷在出租车里,得意地哼哼着。他记事之后看的第一部电影就是《红高粱》了。那时候就稀里糊涂地听里面讲“我奶奶,我爷爷……”里面乱哄哄的又是唱歌又是打架,当时根本看不懂,但是,娄海涛清晰地记得,当那大个子把那个小媳妇抱进高粱地的时候,他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悸动。后来娄海涛大了,就都想明白了。红高粱等于中国性文化。而且他能让人无师自通,当时一个七岁的小孩能悸动什么?这明明是性冲动!不错不错,郭老六岁有的那个,我七岁有的那个,差不多差不多…… 娄海涛当年也曾经是个有志青年。瓯江的溪流清明澄澈,很多文人雅士就是喝着瓯江水长大的,比如明代的刘伯温。娄海涛从小就非常自命不凡,他曾经坐在家门口的那棵老槐树上,对着哗哗流淌的瓯江说:“我要当**家,我还要当**家……” 然而,社会很少很少会遂了人的愿望。社会永远是打击一片,扶植个别。在社会里,娄海涛渐渐变成了一个孤僻自私古怪的家伙。同学不理他,他也不理同学。那没的说。但是同学们还歧视他他就受不了了。他总是最后一个拿到作业本,因为没有人替他发。他参加活动经常落单,因为没有人愿意和他一组。他是个班级的弃儿。对于孩子来说,班级就是社会。社会对人如此不公,娄海涛当然要反抗。于是,他便经常性地搞些恶作剧。最开始,他搞的恶作剧都是一些在别人书包上吐痰或是偷偷把同学的作业本扔掉的低级恶作剧。随着年龄的增长,随着他和同学们之间的敌视的升级,他开始尝试着把纸炮贴到人的自行车闸皮上,在骑车人刹车的时候,一声巨响……他还曾想把化学课上用过的盐酸滴到某人的茶杯里的事情,后来实在太害怕了,他没有做。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些事情是他做的。但是几乎没有人亲眼看见他做过。所以,整个“社会”都鄙视他,敌视他,有时也“无视”他。他则不声不响地报复着这个社会。 他这个状态一直维持到现在。 从二里庄到黄村,等于纵贯北京城还有余。夜里北京的的价还贵:一块九毛五。说到钱,娄海涛有点心疼了。他忍不住偷偷看了看计价器。这才到长安街啊。都已经三十六了。娄海涛突然感到很害怕,他害怕自己又扑个空。复兴门桥上的霓虹灯真难看啊。他摇开了窗子,远远地望见了中央音乐学院那栋主楼。“嘿嘿,小妞云集的地方。”他挪了挪屁股,笑了。 快到地了。娄海涛费力地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张纸,上面歪歪扭扭地画了一张地形图。他就按照这张地图,笨拙地指引着方向。冰凌花语很聪明,她虽然拐弯抹角地住在一处平房里,但是她以家附近一个醒目的加油站和门面很大的火锅店为坐标,三言两语就指明白了方向。 有了地图果然好找。娄海涛在黑黑的胡同中走了不到六十米,最后一个坐标点:“南土城宾馆”就出现了。果然在左手边。他继续向前走,在右手边第二个门口停了下来。他刚要伸手去敲门,结果门“吱纽”一声自己开了。娄海涛向门里望着望着,惊呆了。 作者:心与身为仇 回复日期:2003-08-20 02:13:00 十六 桑虹拉开窗帘,推开了每一扇窗子。清晨的空气很清新,吹拂在桑虹的脸上,还凉飕飕的。黄村的空气没有了北京人惯于呼吸的油气的味道和粉尘的味道,却多了一分城郊特有的泥土的气息。这泥土的气息就来自眼前,来自窗外这个小院。桑虹真是喜欢这个独门独户的小院。宁寂,洁净。可惜,她今天晚上就要搬家了。 房间中仍然弥漫着“高粱地守望者”的口臭,虽然桑虹在一小时之前就打开了窗子。现在,刚刚全面地清洗了身子的她被紫红色的浪绒睡衣包裹着,斜身坐在一把精致的藤椅上,如葱的玉指夹着一只纯白色的香烟,陷入了沉沉的思考。 那个“高粱地守望者”第一次望见她时候的丑态,桑虹一辈子也忘不了。一双鼠目因为诧异而瞪得老大,一张坑洼不平的丑脸因为惊讶而拉得很长,一张臭嘴因为过度的吃惊而大口的呼吸,那臭气铺天盖地地扑向桑虹,使得桑虹在瞬间之内感到自己都要窒息了。如果在平时,桑虹会立即转身而去,直奔洗手间,首先充分地呕吐,然后彻底地清洗自己。这之后还要伴随长时间的对象他发出臭气的人的厌恶,绝对不碰他,绝对不碰他碰过的东西,甚至连他的名字都拒绝再次提起。桑虹的栏目组中所有人都常年配备用于喷向口腔的香水。 可是这一次,桑虹没有扭头走开。她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高粱地守望者口中喷出的臭气狠狠地吸到了鼻腔中。她非常投入,非常动情,就像在品尝美味佳肴一样在品味这股臭气。是阿,以前经过北土城的时候,经过积水潭的时候,经过白颐路的时候,都会闻到类似的恶臭气体。臭,也是一种个性,也是一种美。 她回忆起了她养成洁癖前做过的最肮脏的一件事情,那时候她才六岁,二十年前了。但是她清晰地记得她是如何把一只松毛虫从树上俘获,然后又是如何用两只小木棒拨来挑去,松毛虫因为痛苦和郁闷而蜷缩成一团,结果被她强行拉直,用木棒揉搓……最后,她在草丛中找到一块青砖,在江南很常见的那种青砖,她甚至不能用一只手拿起它,而是用两只小手吃力地抱起青砖,向松毛虫砸去。可惜,她的力量还不足,青砖砸偏了。黄绿色的松毛虫内脏就像街上的民工随口吐出来的一口痰液一样,粘粘地糊在了桑虹漂亮的小红鞋上。在家里,桑虹的爸爸把桑虹吊在半空,用那只涂满了松毛虫内脏的鞋子狠狠地抽打着桑虹的脸。尽管桑虹的妈妈后来把她洗得干干净净,但是血腥气和臊腥气还是伴随了桑虹很多天。从此,桑虹再也忍受不了任何脏东西了。 这一次,桑虹优雅地站在院门口,尽情地回味在北京这么多年所嗅到的所有难闻的气味,甚至包含感情地回忆起了小时候曾经很多天挥之不去的腥臊气味。它们现在仍然是恶臭的,让人恶心的,令人反胃的,但是桑虹决心把自己的全部投入到这种恶臭的感觉中去,去体味,去欣赏,去享受…… 那张臭嘴喘着粗气,在桑虹面前一尺远的地方不停地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口臭。诚惶诚恐的高粱地守望者就像刚刚钻进一个满是稀世珍宝的陵墓的盗墓贼,浑身臭血沸腾而又小心翼翼地一件一件地替桑虹剥去了衣衫,然后用那张曾经另桑虹陷入遐想的嘴嘬遍了桑虹每一个部位……桑虹笑了,她得意地笑了,她忘乎所以地放声大笑…… “滚。”完事之后,桑虹对“高粱地守望者”说的最后一句话。 桑虹不知道伪君子一样的“高山仰止”会是什么样子呢?他的到来会钩起桑虹什么样的回忆呢?桑虹在买烟的路上,认真地思考着。突然,迎面走过来的一个人把她从思绪中拉了回来。这个人……为什么这么面熟呢? 十七 于博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从桑虹身边走开。但是他知道桑虹一直在盯着自己看。真是冤家路窄。本来和她不是冤家。但是从这次碰面开始,就是冤家了。 也许桑虹这个女人仅仅是“觉得”我面熟。对阿。嘿嘿。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我头发剪短了,墨镜摘掉了,浑身的装束都彻底换了个样:从西服革履的杀手化成了一个热情善良的登山爱好者。你还能把我和那个曾经替你报了仇的可怕的杀人犯联系在一起嘛?于博在冷静地思考着。 多年的磨练使得他的思维很少能影响他动作的熟练。于博与桑虹擦肩而过之后转身进了一个胡同,随即贴身立在墙边,偷偷地观察桑虹的行踪。桑虹像一位模特一样在路旁呆立了半分钟,最后因为注意她的人的贪婪的目光的干扰而回过神来。她摇了摇头,转身向一个小卖部走去。随后,于博跟着桑虹回到了桑虹住的小院。桑虹始终都没发现自己被于博跟踪。 于博的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狞笑。原来你住的和我这样的近。嘿嘿。我的美人小姐,不论你来这里是做什么,这里都将是你作为活人住过的最后一个房子了。 于博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桑虹的房子周围的地形。一连串平房,前一个平房的屁股就是后一个平房的脸蛋。爬上前一个平房的屋顶,就能看清楚后一个平房里面发生的所有的事情。呵呵。于博从生了锈的铁门上那生了锈的明锁就已经能判断桑虹家前面那座小房子没人住了。黄村真是个好地方,人烟稀少,宁静祥和……嘿嘿,这不是给我方便么。他向各个方向观察了一下,在确认一分钟之内这里都不会有人经过之后,便用最快的速度爬上了那个没有人住的房子的房顶,所用的工具仅仅是一个登山锥。当过四年侦察兵的于博在爬上屋顶的时候几乎没弄出任何声响。 在于博的视野中,那位美若天仙的桑虹刚刚换上睡衣,她要睡觉。东屋西屋没有人,也没有猫狗。嘿嘿。美女。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于博可以轻松地从天而降来到桑虹的面前,可以轻而易举地结束这位冰清玉洁的美女的生命。可是他从来不在上午杀人。很多杀手都有一个奇怪的习惯。有的杀手上楼的时候一定要先迈右脚,下楼的时候一定要先迈左脚。如果走到楼梯跟前本该迈出的步子是反的,他们一定在地上顿一下,调整一下步子。有的杀手总喜欢在衬衫口袋里面放一枚硬币。所以,只要他们没有在洗澡,就一定穿着衬衫,衬衫口袋里面一定有一枚硬币。还有的杀手从来不喝XO。还有的杀手认为同处女作爱会带来厄运。于博也有自己的想法。每天早晨八点到中午十二点他从来不杀人,哪怕他只要做那种按一下按钮那么简单的动作就可以安全地、轻松地解决对手,他也不会那样做。他认为这个时间段连杀生都不要做,因为那样做实在是太――太不吉利了。 所以,于博侧耳倾听,在确认了周围还是没有行人经过之后,轻轻地离开了房顶,并转身回到了距离桑虹的小房子只有一百米的南土城宾馆。在他的房间里,还有一个小美女正赤身露体地躺在床上发呆,因为她被牢牢地绑住了,不能动。 邹艳的肌肤异常地光滑。但是上面有很多处瘀伤,还有几处破了皮。她因为感觉到于博走进了房间而显得非常紧张,胸脯在空气中不停地起伏。于博把座椅挪到了正对着床尾的位置,这样他坐下的时候可以正对着邹艳。然后,于博点着了一枝骆驼,陷入了沉思。他要想清楚两件事情:一,如何折磨面前这一只“赤裸的羔羊”;二,如何解决掉桑虹。 “桑虹”这个名字他还是从电视上看到的。当时美女桑虹正在节目中采访一位母亲,她因为没有教育好自己的孩子而痛苦失声,可是她注定不能赚取多少男观众的眼泪,因为他们都在贪婪地盯着那位美艳绝伦的记者看。于博也在盯着她看,但是于博盯着她看是因为,就是她,在两天前递给自己一个“特快专递”的信封,里面装着三万块钱。 作者:心与身为仇 回复日期:2003-08-20 02:14:00 于博还记得自己是如何划破那人的喉咙的。这个桑虹一定是极端痛恨这个男人。于博杀人的价钱是一万五。替生人杀人两万。可是他从桑虹那里得到了三万。条件是,让那人死的时候倍受折磨。 但是于博喜欢折磨女人。他不喜欢折磨男人。就像很多人的性取向一样。然而,于博是敬业的,这也是他为什么在这一道上口碑甚好的原因。那天晚上他把废工地上所有能拿得动的东西都招呼到了那个男人身上。他甚至试图把一块水泥砖塞进那个男人的后门。当然整个折磨过程是迅捷而又轻快的,动静不大,时间很短。杀手杀人的时候就算是在折磨人,也分外珍惜时间。所以,他还是放弃了坐下来抽支烟欣赏自己折磨的对象痛苦地挣扎呻吟的样子的机会,异常麻利地划破了那个男人的喉咙。“哗”!异常清脆。 那之后,于博便去了天津,随后又去了秦皇岛。在秦皇岛,他折磨并杀死了一个长相很一般的少女。她的尸体可能现在在散落在天下第一关下的野外吧?抑或,已经被郊外的野狗发现了?这些都对于博没有什么意义了。 他现在关心的,是他刚刚想出来的那个灭掉桑虹的计划能不能顺利实行。 十八 在漆黑的小巷中,桑虹迷失了方向。头顶上一轮圆月正被浓浓的黑云吞噬着。身旁的小房子似曾相识……那不是江南的那个小镇嘛?青灰色的泥墙,暗灰色的瓦,墙根下还有几株小草,阴风吹过,小草随风而靡…… “桑虹!桑虹!”那是妈妈站在门口在唤自己的名字。妈妈束着花布做的围裙,上面还绣着一只小熊。妈妈的脸庞真清秀阿,白白的脸庞,尖尖的下颏,一双迷人的杏核眼,那眼神非常深邃,非常……冷漠……那不是我么! 巨大的梳妆镜中,桑虹冷冷地看着自己。那眼神就如两只锋利的铁针,狠狠地刺向桑虹。桑虹想把头扭开,可是她柔弱的身体已经不听自己使唤了。镜子中的她好像已经看穿了桑虹的心事,她笑了。笑的异常残酷。一股鲜血突然从镜子中的桑虹的嘴角流淌了出来,啊!眼前的桑虹两只眼睛也流出了鲜血!那哪里是桑虹?她两眼血红,獠牙尽露,披散着头发,正要从镜子中爬出来…… 啊!!!桑虹长声惨叫,不料,有人在她身后捂住了她的脸!她感到窒息,她拼力挣扎……突然,一个声音,一个温柔的、成熟的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动,妹妹,你没有感受到我的爱抚么?桑虹眼前一片明亮。那是希尔顿饭店的餐厅。面前的男人放下酒杯,他的手很自然地落到了桑虹的手上,轻轻地抚摸着……桑虹闭上眼睛,浑身颤抖地接受着他的抚摸。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张扭曲了的男人的脸。那个男人的脸忽远忽近……他像在说话,又好像在笑,好像脸上只有一张大大的、肉肉的、红红的嘴一样……桑虹软软地躺在他面前, 酥胸受到的抚摸让她浑身麻软…… 这是什么味道?桑虹皱了皱眉,抬起了头。啊!这是哪里?遍地瓦砾。电锯的声音震耳欲聋,又显得很遥远。面前的男人在喧闹中显出了真面目。一张已经开始腐烂的脸,一只眼睛已经变成了深深的肉洞,又肥又白的蛆虫在悠闲自得地蠕动……他的嘴唇不见了,白森森的牙齿在空气中散发出一股腥臭的气味……他那仅有有限一点皮肉的干枯的手还在自己的阴阜上轻柔地抚摸着…… 桑虹拼尽全力挣脱了他,回身抄起一个木棒,狠狠地轮了起来。木棒在空中变成了一个高尔夫球棒,准确地砸到了那个男人的头上。一片鼓掌声。“Nice shot!”有人喝彩。高尔夫球场上,很多僵尸,创呆整齐的僵尸,面目狰狞的僵尸,都在对着桑虹狞笑…… “桑虹!桑――虹――!”妈妈的呼唤听起来真亲切啊!“侬还好吧?妈妈想你!” 桑虹猛地坐了起来。她已经泪流满面。泪眼中,她渐渐看清了眼前的粉红色窗帘着眼下的窗子……简易却一尘不染的衣柜……茶几上的高脚杯……床头的zippo……这是家么?这时我的家么? 是的。这是我的家。是我暂时的家。桑虹从身旁抽出一张面巾纸,轻轻地拭去脸上的泪水。她想她的妈妈。但是她却永远不能再见到她的妈妈了。她是很清醒很清醒的。 桑虹从浴室中走出来的时候,脸上带着一丝神秘而又深情的微笑。她打开冰箱,调了一杯drinks,让自己的大脑能够适应下面的思维――她要去赴约了,要去见一见那个“高山仰止”。今夜温存之后,她就立刻搬家。门外干什么呢?怎么这么吵? 作者:心与身为仇 回复日期:2003-08-20 02:17:00 十九 胡建因为看了一夜书,中午起的很晚。北航的食堂一定还有不少菜吧,他一边穿衣服一边想着。可他又总嫌远。要过了那个暴土扬长的桥从四环顶上溜达过去才能进北门,进了北门还要走老远呢。娘的,还是自己弄点吧。 胡建一边嗦嘞方便面,一边思考着下午的约会该说些什么。胡建很要面子,特别注意外部形象和内部素养的整体表现。每一次约见网友他都调了又调,选了又选,精雕细琢地选好衣服喷好香水戴好墨镜才能出发。坐进出租车,他还总挪屁股,因为他总担心坐乱了裤线。 不过,见网友这件事情在他脑海中永远是坏印象多于好印象。他还记得那次见到的那个北京丫头。那么大的个子,那么高山深渊的曲线,却梳着两个毛挺挺的羊角辫,一笑起来两颗大虎牙就淘气地露在外面。她简直是天生的折磨人的料。一会跟你起腻,腻得你喉头发痒,腻得你浑身紧张。一会又跟你拿腔拿调的,还故意说些什么“我看你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你歇菜吧,我会看上你?”这类让胡建火冒三丈的话。最后,她又是一顿腻之后,用短短的一句话彻底否定了胡建的职业:你们搞教育的都一个色样。胡建暴怒。她还很嚣张:我不和你争,你自己说说,你们搞教育的,比如你们搞成人教育的,都是些什么色棍土枪。胡建居然忍住了没有骂她,只是狠狠地来了一句:绝不!就再也不理她了。今年春节的时候她给他的邮箱发了张贺卡,嬉皮笑脸地就想什么也没发生。呵呵,她太不了解胡建了。这样只能让胡建更鄙视她。你既然惹了我你就惹到底,还发什么骚情?胡建对着显示器骂道。 另外一个网友也让胡建唏嘘不已。那是一个粗胖粗胖的姑娘。胸大的让胡建这样的“君子”都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两眼的焦点。但是这个姑娘的长相确实残点。胡建从来不会当着人面这么说,但是他心里早就重复多少遍了。可是这个姑娘偏生对“爱”有着强烈的渴望。然而她又没念过什么书。于是,一方面是肤浅俗气的表达,一方面是笨嘴拙舌的示爱。最后,她终于忍耐不住,泪流满面地抱住了胡建,拼命地撕扯胡建的衣服。胡建连续两天没回家,夺门而出的时候往了带钱,落魄得要命。 因此,胡建就对见网友就再也提不上兴趣了。当然,像“冰凌花语”这样又善解人意又温柔大方又谈吐优雅的网友,见见何妨?我也是男人么。男人也是由追求的么,不能因噎废食的么。胡建又吃了一口蒜,辣得他的下身一个劲地勃起。突然,胡建眼睛有点发直;随后,他大叫一声,扔掉了手中的――蒜瓣。真是的!下午有约会,吃蒜干什么!胡建突然感觉心里憋闷异常,他急惶惶地捧着面碗来到水房,把剩下的半碗面全都倒进泔水桶,激起苍蝇无数。然后,他开始狠狠地刷牙。用的力量之大,足以对牙釉质产生相当的破坏力。不过,在胡建的价值观里,对牙釉质的破坏比不上在美女面前丢人给他的伤害大。 胡建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进星巴克。他几乎是四点整走进这家咖啡店的。优雅的环境,轻松的音乐,都不能让胡建蹦蹦乱跳的心平静下来。他虽然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但他一到了地方,还是禁不住一阵兴奋。他就要看到真正的“冰凌花语”了。能在仅仅聊了一次的情况下就让他如此放心地约见于此,这不是一般的有魅力阿。 人不多。但是很少有独坐的……只有一桌!胡建大踏步地奔向那一桌。一位长发披肩的女士正背对着他坐着呢。她就是在等我的“冰凌花语”? 胡建从没这么失望过。以前念书时候他们曾经流传过对某校女生的统一评价:从后面看,想犯罪;从侧面看,想撤退;从正面看,想自卫!那时候听到了这句话也就哈哈一笑,从没放在心上。可是这次,胡建却亲身验证了一番。在胡建的面前,一位浓妆艳抹的老女人(实际上是中年)正翘着三角眼,色迷迷地盯着他看。胡建的心猛地紧了一下,结结巴巴地说:“对……对不起,认错人了……” 老女人伸出胖手把他拦住了:没错,呵呵。你就是“高山仰止”了吧。胡建感觉嗓子眼又一股咸味直往上反,他使劲卡了卡嗓子,忍住了。胡建不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人。读者们,请大家原谅胡建适才的非正常反映把。那不是因为面前的女人难看而造成的,而是……而是巨大的希望和巨大的失望瞬间产生的巨大的落差造成的内分泌短暂失调罢了。胡建是为了约见“冰凌花语”,那个“浪漫,体贴,受过伤害,尝过痛楚。非常需要你的同情,你的抚慰,你的关怀,你的体味……”的女网友来了,不是见美女来了。 所以,胡建迅速地平息了自己的心态。他露出了笑容。坦诚实际上虚伪的笑容。但是这种笑容能给人安全感。 老女人的三角眼似乎射出了一种光芒。她笑吟吟地端详了胡建半天。胡建主动地伸出右手:“您好,我叫胡建。很高兴认识你。”老女人还是没说话,但是也伸出了胖胖的右手和胡建摇了一下。这时,侍应生来了。胡建抬头要咖啡,被老女人拦住了。 “你的冰凌花语在窗外的长凳上等你半天了。去吧去吧。” 二十 于博原本是要在当天下午钻进桑虹的小平房,轻快利落地结束桑虹的生命的。但是很奇怪,整整一下午,那小胡同都有人经过。下午三点左右,居然还有两个邻居为了一定点小事在桑虹的门前大吵了起来。于博隐藏在胡同中,面无表情地看着桑虹那优雅的身姿飘出她那小平房,并且从他的视野中消失。 这属于客观因素的阻碍。杀手常常是迷信的。很多杀手遇到了突发的客观因素的阻碍的时候,甚至选择放弃执行任务。因为他们感觉这是老天和他们作对,并且通过一些看上去很偶然的事件来提醒他们:别干了,你那样做的话我会惩罚你的。 于博没有那么迷信,但是他还是受到了影响,总感觉心里有点堵的慌。下午的机会错过了,就又要耽误若干小时功夫。夜长梦多啊。但是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晚上动手也好。除非……除非这个骚货晚上有活动。嘿嘿。那也好办。 于博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先检查了一下自己偷偷贴在门口的小纸条是不是还在。还好。还在。说明没人进来过。他看四下无人,就轻轻地打开门。进门之后,他先靠在门框上用眼睛迅速地扫了一下房间:确实没人来过。然后,他才来到床前,轻轻地掀开被子。在被子下面,一只赤裸的羔羊正在瑟瑟发抖。 于博伸出一只手,轻轻地……(过于变态,以下删去三百四十五字)。于博擦了擦汗,满意地拍了拍邹艳的肚皮。“啪啪”两声真清脆阿。 于博真的很喜欢这家宾馆。他们最大的优点是对顾客不闻不问。因为这个“南土城宾馆”专门是为偷情者和拉皮条者预备的。客人要房间的话除了押金什么都不要,登记也是胡填一气。客人一旦入住,除非提出来,否则绝没有什么“客房服务”。当然,如果客人是孤身一人来的,宾馆可以负责提供“特别服务”。多么人性化的服务。于博想。 于博是个爱享受的杀手。他不是那种神经过敏得对什么都很紧张的一丝不苟的职业杀手。他很喜欢享受生活,尤其那种充满刺激的生活。所以,他在享受因为眼前这个羔羊受到自己虐待而带给自己的快感的时候突发奇想,做出了一个谨慎的杀手绝对不会做出的决定。 他坐在靠背椅上,把一只脚搁在羔羊那赤裸的腿上,一边摩擦着,一边认真地考虑自己刚才突然想出来的计划的一些细节。大约三分钟之后,他都考虑明白了,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于博拿出了登山包,把里面的东西清理了一下。空地方不少。不错。 他抽 作者:心与身为仇 回复日期:2003-08-20 02:18:00 他抽出了一根绳子,麻利地打出了三个结。然后,他来到床头,为邹艳打开了那把她锁在床头将近二十小时的手铐,又把她的双手靠在了背后。邹艳一点都没反抗,胳膊都非常柔软而灵活。随后,邹艳的身体被于博摆弄成了“N”型,膝盖被于博用力地弯了起来,仅仅贴着身体。随后,他迅速地拿过绳子,狠狠地把眼前这个柔软的姑娘捆了起来。他清楚地听到了骨骼被挤压变形时候的“喀喀”的声响。邹艳疼得瑟瑟发抖,一长串口水从口球中流了出来,落到了仅仅贴在胸口的膝盖上。于博捏了捏她的脸蛋,表情颇有点得意,但那是一种矜持的得意。是冷酷的杀手的脸上的得意。 邹艳被捆的像一个粽子。整个身体变成了圆柱形。这样,她被放进登山包的时候,大小和形状就非常合适了。当然,邹艳外面还包了一层薄毯,使得人们从外面看上去不太能看得出那是一个人。 随后的工作于博干的熟练而迅捷。他毁掉了所有能留下他的指纹的东西。他用过的唯一的杯子被擦得干干净净。所有的烟头都被烧掉了。门把手和衣柜把手也被轻轻擦拭过了。其他的东西他几乎没碰过。随后,他在屋子里喷洒了一种香水。这种香水他当特种兵的时候用过。这种香味可以很好地分解人留下的体味。等警犬来到这里的时候,什么都分不清,只会对着主人“呜呜”地叫。当然,警察要想查到他还有无数途径。但是任何能够迟滞条子们锁定他的身份的事情他还是非常乐意去做的。 随后,他背上包,用脚带上门,结算了房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宾馆。 天遂人愿。现在虽然是下午六点多,下班高峰期,小胡同里却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他没浪费功夫,迅速地摸出一个万能钥匙打开了桑虹的院门,然后悄无声息地走了进去。 二十一 桑虹夹了一片生鱼片,在盛放绿芥末的小方碟中轻轻地点了一下,然后放到嘴里,轻轻地咀嚼着这冰凉鲜嫩还带着一股轻微刺鼻的芥末的味道的生鱼片。桑虹喜欢日本料理的感觉(一言以蔽之:干净),虽然她对日本这个国家没什么好感。她还记得她第一次吃日本料理就是在这个店里――联想桥外的樱花餐厅。料理很干净,桌子很干净,坐垫很干净,就是对面那几个日本老板不干净。几个老板欺负桑虹不懂日语,不停地说一些下流的话,甚至计划如何把面前这位 kileina 小姐泡到手。呵呵,桑虹心里一阵冷笑,你们光知道我是中央电视台的,却不知道我原来是北京外国语大学日语系的。那时候她大学二年级,还是个纯真浪漫的女孩子,还在为日本料理的天价而提心吊胆,同时为面前几个日本老板的龌龊而呕心。 “高山仰止”根本就是第一次吃日本料理。他刚从北京的燥热进入料理店的肃净,实在是不适应,手足无措,如坐针毡。桑虹看在眼里,笑在脸上。最后当服务员端上小碟凉菜的时候,“高山仰止”的尴尬终于最高程度地爆发,只见他讪讪地来了一句“hai”,逗得桑虹大笑,笑得花枝乱颤。 一个人,在他虚伪的时候,他很虚伪;但是在虚伪的人很尴尬的时候,他很清晰。真正的坦诚厚道,抑或完全是卑鄙龌龊,就在他戒掉面具展现自己尴尬的一面的时候显露出来的。这样的“伪君子”桑虹碰到的不多。 “你是第一次来日式餐馆吧?”桑虹柔声问道。这声音能把人的耳朵融化掉。 “是的。” “那好,我来点吧,因为今天我埋单。”又是轻轻一笑。 “好……阿不,不不,我买,我买。”再也没了qq上的“居高临下”,再也没了qq上的拿腔拿调。“高山仰止”在这次战斗中,彻底牺牲掉了他的面具,成为一个嗫嚅着的羞涩的小伙子。 “哈。”桑虹露出洁白的牙齿,笑了笑。“你是第一次见网友嘛?” “不是啊。”随后他笑了笑。稍微恢复了往日的自信的一笑。他不知道桑虹关注的是他的眼睛。人回答问题的时候眼睛能反映出她是不是在撒谎。有些撒谎的人不是时时刻刻撒谎,但是常年得撒谎经历使得他们说话的时候总是眼神游离,甚至乱转。桑虹用余光就能看到“高山仰止”平时说话的时候撒谎不多。这样的人也配“伪君子”的称号?桑虹在内心里和他开了个玩笑。 随后,“高山仰止”自信而风趣地讲起了自己见网友的经历。说的还很流畅,让桑虹完全进入了故事。 “反正,她因为说了那句话,我大怒,就和之彻底掰菜……”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 桑虹马上向前稍微探了一下,略微有点好奇地问:“她说了什么话啊?” “高山仰止”坏笑了一下,捏了一块寿司就往嘴里送。卖关子,掉胃口。桑虹大方地笑了。她很喜欢这个人的叙事方式。她发现这个人和你很熟悉了之后说起话来就再也不那么高高在上,再也不那么盛气凌人,虽然都不是特意得。在“高山仰止”觉得寿司略有点噎得慌端起酒杯的时候,桑虹很适时地也端起了酒杯。小磁杯子很精致,两个人都是在捏着杯子。 桑虹捏着杯子,略微倾侧着头,对“高山仰止”说:很高兴认识你。让我们干掉这一杯吧。为我们的友谊。 “高山仰止”突然心头一热。桑虹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到涌入他心间的暖流。他说:“为了我们友谊!” 一仰而尽。 相对论:Time passes swiftly when happy, and when boring, it goes clumsy. 桑虹和“高山仰止”把“少而精”的日本料理一扫而光,一整瓶清酒也已经下肚。中关村路上已经是夜色沉重了。桑虹看到外面的夜色,心里突然一沉。 一顿日本料理花去了四百四十元。“高山仰止”抢着付了账。经过了轻微的撕扯。这大概是中国人经常做的事情,谦虚的日本人很少为了花钱而动手,顶多客气两句。 “高山仰止”似乎对今天晚上的会面很高兴,他临走的时候还对服务员来了一句:“sayo――nala!”然后回头对桑虹说:“我送你回去吧!” 桑虹突然感到心里有点乱。不过她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作者:心与身为仇 回复日期:2003-08-20 02:20:00 二十二 在桑虹的平房门口,桑虹的眼睛湿乎乎的看着“高山仰止”。“你告诉我你的名字好嘛?”桑虹问。 “我叫胡建。”胡建说。随后,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电话号码。胡建想开口问桑虹的名字,最后还是忍住了。在胡建亲手接过桑虹递过来的纸条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桑虹那洁白晶莹的玉指。下身不禁一颤。 但是,他和桑虹对视了几十秒钟,最后还是坚决地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再见。” 随后,他转身就走。走了几步,他突然停下了。桑虹的心突然一紧。她不知道自己该对这个男人说什么好。理智告诉她:她应该把他留下,因为她本来的目的是……情感告诉她:她应该让他走,因为他不是那种…… 胡建扭过头,对桑虹说:“以后电话联系。”然后,他放开步子,走了。 桑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每次约见qq上的网友,她都会把他领上床。是谁伤害的我那么深?是男人。是谁把我推上绝境?是男人。是谁让我刻骨铭心地记恨着,时时刻刻都要报复?是男人! 但是每次在床上的男人都不是胡建这样的。他们都是贪婪的,都是自私的,都是淫贱的。我会用我身体的每一个部分庆祝他们加入 AIDS 俱乐部。但是胡建……其实他还是个虚伪的男人。他难道不也想占有我吗?但是我为什么放过他了呢?难道…… 呵呵。桑虹苦笑。以前领上床的都是她以前绝对不会和他上床的男人。这次她有了上床的冲动,她的良心却不让她和他上床。桑虹摇摇头,打开门,走了进去。 然后她就晕倒了。 胡建一出胡同就等到了一辆出租车。他拉开了车门,突然心里一热,他又把门关上了。“对不起阿师傅,我不坐了。” 司机很不满:“干吗啊你,那我开逗啊?”话音未落,小夏利已经“噌”的一声蹿出去了…… 胡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一直回味着刚才和“冰凌花语”分手时候的场景。他的思绪乱得很。不过,经过极大的努力,他终于理清了头绪,并且把所有的混乱的想法都归结到一个问题中:“我刚才扭头就走……是我真实的想法嘛?” 胡建的脑海中不断涌现出桑虹那美艳的脸庞和柔和的声音。那是一种能够杀人的美丽。那是一种能够使人融化的柔和! 胡建猛地转身,向漆黑的胡同走去。 没有几步就到了铁门跟前了。他又犹豫了。他尴尬地笑了笑:我有点太冲动了。刚要去敲门的手又缩了回来。那手在颤抖。 胡建闭上眼睛,看到的是“冰凌花语”水汪汪的眼睛。那眼睛好迷人。胡建鼓起勇气,“咚咚!”敲了两下门。他感觉这声音大的震耳欲聋。 “咚咚!”他再次鼓起勇气,又敲了两下。 这时,门开了。门后的黑影就是那个刚才在他脑中挥之不去的“冰凌花语”吧?他感觉腿有点飘,软软地踏进了门,结果脑袋一声巨响,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二十三 桑虹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杀手,任凭他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脱掉。杀手眯缝着眼睛,为桑虹脱衣服的时候动作很舒缓,就像在欣赏和享受。他白白的,方正的脸庞上棱角分明。浓浓的眉毛透出一股英气,薄薄的嘴唇显示出了他的精干。但是,这些都不能掩没他一双细长细长的水蛇眼所射出的杀气。那是一种西北人所特有的眼睛,很长,很细,很冷,很凶。凡是被那双眼睛直视过的人都会感到浑身发凉。 但是,绝望的人是不害怕这种凉意的。那个桑虹纯真浪漫的才女桑虹早已死去,现在活在世上的,是一个绝望的冷漠的艳丽摄人的美女桑虹。以前那个她曾经试图复活。在梦到妈妈的时候她努力过,在与胡建分手的时候她尝试过。但是,在这个世界中,那个以前的她,是非常脆弱的,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面前,她是毫无反抗的能力的。所以,她永远不可能复活。 所以,桑虹直直地盯着杀手,视线始终没有偏移。 于博终于被看的不自在了。他眯缝起本就细长如蛇的眼睛,狠狠地瞪向桑虹。那次在青海,三个大汉曾经企图抢劫于博。于博当时刚刚一个人赤手空拳地穿过草原,他的身体因为多日没有进食而疲惫不堪,他的衣衫因为多日没有换洗而十分破烂。若不是因为他身上那沉甸甸的褡裢,这三个大汉也不会对他下手。于博没有乞求活命,而是用自己那狼一样的水蛇眼睛狠狠地盯着这三个男人,一刻也没有眨眼。僵持了个把钟头之后,三个男人嘀咕了一下,都慢慢地退开,跑了。因为,在西北,长着这样的眼睛的男人,永远不可能是任人宰割的羊羔。 还有一次,在三里屯,他在一个黑酒吧里被黑了一千多。钱不多,但是于博就是不给。那天白天他试了两次都没能杀死他要杀的人,于是感到胸中有一股无名怒火,在晚上两点钟全都爆发到了那个黑酒吧中。七八个打手围了过去,但是慑于他那可怕的眼神,谁也不肯先动手。最后他毫无损失地离开了那个名字叫“情义”的酒吧,因为那里的老板不愿意招惹能够用这种眼神盯着他看的人。 于博现在就在眯着眼睛盯着桑虹。连他自己都感觉到了从他眼睛中射出去的寒意。可是,他看到的却不是一个胆怯地把视线移开的桑虹,而是一个用着比自己还要冷的眼神直视着自己的桑虹。于博没说话,桑虹也没说话。当然,于博不说话是因为他不想说,桑虹不说话是因为她口中有一个硕大的口球。但是,这却没有耽误他们的交流,因为眼睛替他们说了他们想说的话:“你不怕?”“不怕。”“你知道我会对你做什么?”“你随意。”“如果我杀了你呢?”“我说过了,你随意。”“呵呵,如果我折磨得你生不如死,你还不害怕吗?”“是的,你随意。” 于博笑了。现在是凌晨一点。他还有三个小时。到凌晨四点的时候,他必须做完所有的“买卖”,凌晨五点十五有一辆车将把于博从这个城市运到另外一个城市去。也许就在明天,也许在下星期,也许永远都不会有人,发现在这个偏僻的地儿的偏僻的小院的花坛中,埋藏着的三个人。两个女人,一个男人。 于博发现自己还有三个小时的时候,就加快了动作的频率。他把已经捆好的胡建和邹艳连同刚刚捆好的桑虹扔在床上,自己扛着折叠铲来到小院的花坛中,开始挖坑。 月光如水。夜色柔和。凌晨一点的时候,大概在这个大都市里,很多人还没有睡吧?夜总会里一定还在幺五喝六,暴发户和公仆们还在那里一边花天酒地一边上下其手;鬼街上一定还是灯火辉煌,食客们嫖客们还在那里胡吃海喝,左顾右盼;入室盗窃的小偷们正在热身,为一小时后的活动而摩拳擦掌;偷情的男女们现在大约也都沐浴完毕,正沉浸在温柔乡中吧。在这个时候,没有人会注意三个渺小得不能在渺小的人的消失吧? 不愧是受过专业训练。不到四十分钟,于博就挖成了三个深坑。棺材大小。每个坑填一个人。于博看了看表:一点三十八。 于博不喜欢虐待男人。尤其是这个高大英俊,丝毫没有女人气的男人。所以,于博毫不犹豫地扛起那个仍然在昏迷的男人,走到花坛前,轻轻地把他脸朝下放到了坑里。这样比面朝上更难挣扎出来。 于博看着这个男人:穿戴整齐,身高臂长,很健康很匀称。嘿嘿。可能你受过教育,可能你地位很高,甚至很受女孩子的青睐。但是,朋友,从今天起,这些对你都毫无意义了,它们将成为过眼烟云,被人们轻易地忘掉。 第一铲子土落到那个男人身上的时候,他好像呻吟了一下。随后,他的被捆住的胳膊开始动了起来。于博没有给他塞口球。因为他就有两个口球。于博需要他安静。所以,他轮起铲子,“乓!”的一声拍到了男人后脑勺上。拍得很准。他趴在那里,再也不动了。 于博填好土之后,很细致地用贴铲把土夯了个齐。在不经意间,他已经高高地勃起了。是阿,一想到下面的节目,他当然会勃起。 于博怡然自得地走进桑虹的房间。他先替桑虹把手机关掉,煤气灶自来水都严严实实地关掉。 然后,他脱下手套,扶起玉体横陈的桑虹,开始表演节目。兴之所至,他还***一起玩(过于变态,由约五百字缩写成现在的规模)。 快四点了。不知道谁家的鸡正在扯着脖子打鸣。于博摇了摇头,把一只手搭在桑虹的脖子上,一只手扶在了桑虹的头顶。他用这个姿势折断了好多人的脖子。没有痛苦。“咔”的一声,一个生命就会就此结束。但是他看了看桑虹,又改主意了。还是活埋好。 他扭头看了看邹艳。除去了黑布的邹艳的脸上,是一种扭曲了的表情。于博很讨厌这种表情,所以他伸出两手,狠狠地扼住了邹艳的脖子。因为窒息,邹艳的脸憋得通红,眼睛大的就像要胀开,身体疯狂地扭动着。大约三分钟之后,于博才松开手。这个酷爱被虐的女生,最终果然死于虐待。于博突然闻到一股臭气。他低头看了看:原来邹艳临死的时候曾经屎尿齐流。 作者:心与身为仇 回复日期:2003-08-20 18:02:00 桑虹静静地注视着于博对那个小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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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布于:2003-09-15 15:33
作者:心与身为仇 回复日期:2003-08-20 18:02:00
桑虹静静地注视着于博对那个小个子姑娘干的一切。人早晚要结束自己的生命的。区别也就是早些或是晚些,悲壮或是窝囊。茫茫宇宙中,人永远是渺小的。就算人死的再痛苦再无辜,这个世界又能受到什么影响? 桑虹静静地躺在土坑中。于博的土先从下身填起,因为他要看着桑虹的脸直到她被彻底埋没。 桑虹的心情很平静。她很希望这个杀手快一点把土盖在身上。因为她感觉有点冷。天上的星星真亮阿。 突然,她发现给她填土的杀手身后有个人!那人表情木然地看了看杀手,又看了看桑虹。可是桑虹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见他手中握着一只哑铃。哑铃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狠狠地砸在了杀手的太阳穴上。杀手一声都没出,就倒在了地上。一滩鲜血在他面前的土地上迅速蔓延。 那人弯下腰,替桑虹把土轻轻地扒开。桑虹现在看清了:他是胡建! 胡建解开了捆在桑虹手上的绳子,低头柔声对桑虹说:“对不起,我有点急事……”然后他便急匆匆地消失在黑暗中。 桑虹自己摘掉了口球,她异常厌恶地把口球扔在了仰卧在地上的杀手身边。她记起来这个杀手是谁了,但是她到现在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只见他两眼圆睁,一脸的“不可思议”的表情。这个不可思议将伴随他到下一辈子么? 桑虹被捆缚了足有三个小时,当她从自己的坟坑中坐起来的时候,感到浑身酸疼得要命。胡建为什么要走?难道是害怕……担责任?呵呵。这个英俊成熟同时又有点单纯的男人如果真的这么想,那他真是有点幼稚了。但愿不是这样。但愿他是真有事情。 桑虹突然感到有点冷。是阿。她正一丝不挂地坐在土坑中,一只肉忽忽的蚯蚓就在她身旁一寸远的地方蠕动。桑虹光着脚回到了屋里。一进屋,邹艳那恐怖的泛紫色的脸一下子出现在桑虹面前。眼珠凸出,一条已经干了的血渍还挂在鼻孔下方。桑虹却没有害怕的感觉。她认真而仔细地替邹艳清理了刚才排出的脏东西,然后轻轻地替邹艳松了绑。突然,邹艳那原本扭曲着的身体一下子蹦直了!两只手恐怖地化成鬼爪形状,在空中猛然地挥舞了起来! 桑虹还是一点都没害怕。但是,有两行泪从眼中滚了下来。她是为眼前这个可怜的女孩而哭泣。这个名叫邹艳的女孩因为被扭曲成异常痛苦的形状太长时间了,以至于突然被松绑的时候,身体发生了剧烈的抽搐。这是生命的最后咆哮。 桑虹轻轻地把僵直地抓向天空的邹艳的胳膊放了下去,用自己被服轻柔地把她冷冰冰的身体遮盖了起来。 披上了几件衣服,她又回到庭院中。那个杀手的尸体仍然仰卧在那里。自己的坟坑旁边,还有两个深坑,一个空着,那一定是为邹艳准备的;另一个已经被结结实实地埋上了。里面埋的是什么呢? 她从已经僵死的杀手手中夺过折叠铲,轻轻地把那个已经填上了的坟坑刨开。这一次,桑虹惊呆了。 在这个坟坑中,胡建的尸体正平静地卧在那里。 “刚才是你救的我吗?”桑虹已经泪流如注。 二十四 没错,就是那个地址。电视里登出的照片就是那个女的。网名“冰凌花语”。真名桑虹。中央台某著名栏目前制作人。HIV携带者。在她大兴黄村的寓所里,发现了三俱尸体,分别属于两男一女。身份已经确认。其中一个很可能是一个连环杀手。桑虹不在其中。但是她留下了她的手机,这个电话拨打了“110”之后就被她放在了庭院里。而她,没有人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 娄海涛看到这条新闻的时候,他的两个朋友“左手”和“右手”正在帮他寻找快乐。但是这条消息让他一下子从高潮跌落到低谷。 一星期后。 楼海涛还是没有决定用哪种方式。坠楼?可是他怕高。割脉?那样会很疼!血流的那么多也是很恐怖的事情!吃药?不能吃毒药。那样死的太痛苦。吃安眠药?如果运气不好被救过来,被人强迫灌肠子可不是好玩的事情。卧轨?脑袋瘪成一坨血肉,身体和大腿被车轮拐带出上百米,血肉模糊的内脏和手脚撒了一地……这也不行。自溺?那样不行,窒息而死是异常痛苦的,而且淹死的人都肿的失去了本来面目,实在难看。上吊?那更不行,弱者才上吊。自焚比较浪漫。但是容易被当作法论功。 最后,娄海涛还是选择了……他站在这栋住宅楼的楼顶,极目远眺。繁华的北京尽收眼底。那个白色的像帽子一样的塔是北海。他曾经和MM去那里划船。那个林木葱郁的山头……一定就是景山了。那里……大概是鼓楼吧?这里能看到太多的地儿了。去他XX的吧。 你试过飞没有?如果有机会,一定要试试。那感觉真是不错。 地面上那个黑点是什么……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楚……哦,那是谁家打的酱油撒了?我竟然要落在一滩酱油上面…… “咚”的一声,卖炸糕的老太太呆住了。晨练的老爷子呆住了。正在上学的小朋友呆住了。一位刚好路过这里的的哥呆住了。整个北京都呆住了。 二十五 “真不好意思打搅你,但是为了全家的安全,不得不发啊。请你马上把你的qq删掉,越快越好,因为如果你不删掉的话你们全家会在24小时之内死光。当然,删掉qq之前你必须把这条信息发给20个网友,不发的话,你的家人会在24小时之内死光。(通过服务器中转)” 全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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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布于:2003-09-15 17:58
一个比一个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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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布于:2003-09-15 19:20
只回帖子,内容没看,太长了! :D :D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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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
发布于:2003-09-28 16:36
长才好看啊,恐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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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楼#
发布于:2003-09-30 19:56
恐怖到不恐怖。 情节还可以,就是结尾弄的不好,竟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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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楼#
发布于:2003-10-03 15:12
太长了,看完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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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楼#
发布于:2003-10-05 17:27
太长了,看完太累了。 练好看的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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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楼#
发布于:2003-10-05 17:29
只回帖子,内容没看,太长了! :D :D :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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